吃了早饭,秦牧野带着温苒往江边走去。
云城之所以得名云城,就是因为它有一条江穿城而过,名为云江。
老城区就在云江边,顺着韩二胖面馆往小街里面走去,没有十分钟的光景,他们就看见了整洁而现代化的江滩公园。
现在不到九点,还有很多晨练的老人正在公园里练功。
老人们大多六七十岁,看上去神采奕奕。
秦牧野的目光里,大多数都是相携而走的老夫妻。他又偷偷看着温苒,如果温苒能先认识自己,说不定他们每天也是这么过的,两个人吃了早饭,在江边散步。
想到这里,秦牧野有些心酸,有些嫉妒。
“他们很相爱吧。”
秦牧野嘟囔了一句。
温苒却不这么想。
“再相爱的人,也经不过时间的折磨,往往两个人在一起旧了。没了激情,忘了责任,也就分道扬镳了。”
温苒指着白发如云的人群,“相爱从来都不简单,他们在一起互相磨合,互相迁就。爱情早就潜移默化变成了责任和亲情。人们只是喜欢把男女的感情称之为爱情。但是我更喜欢升华后的亲情。多了一层温暖。”
秦牧野原本想问,温苒和厉擎深是不是这样的感情,但是处于嫉妒,还是把这个问题咽了回去。
两个人沿着江,一直走到渡轮边,他们坐上渡轮到了江对岸。
在江对岸的景点附近,他们解决了一顿不太好吃的午饭。
午饭完毕,两个人原路返回
,回到了秦牧野的豪车之上。
温苒有些乏了,她已经很久没出来玩这么长时间了。
“接下来,你怎么安排。”
秦牧野兴致正浓,真个人脸色微红,看上去精力充沛。
“去游乐场,你陪我坐一次摩天轮,那个摩天轮很高,能看很远。”
秦牧野开车,温苒坐在后面小憩了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后,车辆稳稳地停在游乐园的停车场。
车刚刚停稳当,温苒就醒了,她揉揉眼睛,跟着秦牧野下了车。
今天是工作日,游乐场的人很少,都是三三两两的大学生情侣。
摩天轮的情况更是可怜,全是空跑的轿厢。
秦牧野和温苒没有排队,在工作人员的安排下,他们直接坐进了轿厢之中。随着轿厢缓缓升起,逐渐,云城的全貌,在这里一览无余。
秦牧野掏出一个盒子,毫无征兆的跪在温苒面前,纵使再有准备,温苒依旧吓了一跳,她往后退了退。
“你干什么?”
秦牧野打开盒子,里面是他准备了好几年的戒指。
“我爱你,你能接受我吗?”
他问的很平静,温苒回答得也很干脆。
“不能。”
失望也是在意料之中,秦牧野依旧半跪着没有起身。
这已经是温苒第N次拒绝他了。他早就被雷劈得习惯了。
“我是厉擎深的老婆,是满满的妈妈。秦牧野,我不想耽误你的青春,你应该活在现实世界里。”
温苒说着“厉擎深”三个字的时候,眼中在冒星星
,仿佛这三个字不是名字,而是一种符号,一种象征。
“如果,你先爱上的人是我,是不是就没有厉擎深的事儿了?”
秦牧野知道时间问题是全天下最蠢的问题,但是为了温苒,他情愿蠢一次。
“如果真的有那么多如果,人活着就没什么意思了。不回头,不假设,不怨天尤人,我就是这样的人。我现在认定了厉擎深,我就一辈子认定他。”
此刻,厉擎深就像这个摩天轮的终点,无论温苒走得再高,飞得再远,她的归宿,只能是走下轿厢,脚底落在地面上的那一刻。
至此,秦牧野知道自己彻底输了。
他潇洒的收回戒指盒,起身,坐在了温苒对面。
“我真得很羡慕厉擎深,真的。有你这样的女人在身边作伴,他确实可以放下华国的一切权势,换做我,我想我也会。”
温苒微微颔首,对秦牧野道谢。
“谢谢你。今天过得还不错,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放松的时候了。”
温苒的话,仿佛治愈他心结的钥匙。
直到今天,困扰在秦牧野心头好几天的丝线,终于被他自己撕开了,他现在轻松了很多。
果然,人想活得开心一点,最重要的就是放过自己。
……
温苒回到家里,第一眼看见的并不是厉擎深,而是慕容霆。
正在换拖鞋的温苒,非常高兴。
“哥!我还打算明天去看你呢,没想到你自己就来了。”
慕容霆指了指楼上,很不理解,“厉
擎深怎么回事啊?魂不守舍的,刚听见有汽车的声音他就急着往楼上跑?”
温苒捂着嘴笑了,“他盯梢去了。”
果不其然,一分钟后,厉擎深装作无事,单手插兜从楼上走了下来。
“回来了?”
厉擎深轻松惬意。
“对,你没跟踪我啊?”
厉擎深脸色全红,掩饰似的快速走向温苒,搂着温苒的腰开始撒娇。
“我怎么会怀疑我的老婆大人呢?”
慕容霆听得摸不到头绪,只觉得浑身发麻。
温苒却没心思和厉擎深腻歪,她放下包,走到厉擎深对面。
“哥,你有急事儿?对吗?”
慕容霆的情绪很快低沉下来,眉眼间露出凝重。
他眼眶子也突然红了,“颜颜,父亲死了。在审判前夕,畏罪自杀。”
温苒如遭雷劈,刚才的慕容霆还是那么镇定,甚至嘴角还挂着一丝笑意。但是现在……
“哥,确定吗?”
慕容霆心口起伏不定。
“是,我原本想当做不知道,当做我没有这个父亲,可是就在看见你的时候,我觉得我演不下去。”
慕容霆捂着眼睛,泪水从指缝里破壁而出。
温苒虽然恢复了记忆,可是关于慕容倾颜的记忆,就像种子一样,深耕在她的心尖,此刻,温苒一样感同身受。
“帝都那边是怎么个说法?”
厉擎深一语道破核心。
慕容霆任由滚烫的气息落下,“人死盖棺。天经地义。帝都那边已经准备撤诉。我想回去,为父亲收尸安葬。”
“我和你一起!”
温苒也哭了,像是流淌在血液里的DNA在躁动。
“我和你们一起去。”
厉擎深绝对不能让温苒自己去,他不能承受第二次痛。
一番商定后,他们并没有告诉正在养伤的柳依眉,三个人带着常译和柳锡,一起踏上了去帝都的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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