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温婉和她一起去的。”
厉擎深淡淡的说。
“她算是这批设计师里，经验最丰富的了。”
温苒心事重重的说：“而且…我已经和她明争暗斗很多年了。”
只不过，一直都是用笔名，所以方施华并不知道，她到底是谁。
“怎么，有压力？”
厉擎深嗓音淡淡。
“有压力才有动力嘛。”
温苒将图纸放到了加密的抽屉里。
“走吧，去吃饭。”
二人并肩出了门。
“温总监下午不必跟着我了。”
走廊里，传来了方施华清冷的声音。
“这是秦总的命令。”温婉语气同样不善：“方设计还是别为难我的好。”
“烦人。”
方施华冷冷的丢下一句。
温婉蓦地停在原地，手紧紧的攥着拳。
烦人…
她是堂堂温家二小姐，身份尊贵无人能及，现在竟然还要受这个设计师的冷眼。
她紧咬着牙关，满眼阴鸷。
“温设计师。”
方施华看到温苒和厉擎深并肩出来，冷漠的神情突然舒展，嬉笑着上前：“好巧啊。”
这个照面打的猝不及防。
“是啊，方设计也是住这一层吗。”温苒同样笑着回应。
厉擎深默默的站在一旁，身上贵族的气息人无法忽视。
方施华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很快认了出来。
“这是厉总吧。”
她眼底闪着光亮：“您好，我是方施华。”
不认识？
温苒的目光在两个人身上流转。
记得上次见方施华，她还说厉擎深看人的眼光错不了，她还以为两个人认识呢。
“你好。”
厉擎深淡漠的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方施华眼底难掩激动和欣喜。
温苒见状，大方的挎住了厉擎深的胳膊：“我们要去吃饭，方设计要一起吗。”
一听到有可以吃饭的机会，她赶忙点头。
“好啊。”
温苒挑眉，愣住了。
厉擎深在一旁眉眼带笑，看穿了她的小心思。
“不好意思，座位已经订好了，下次再邀请方设计一起吧。”
他的语气都不自觉的欢快了不少。
方设计见他如此绅士，爽朗一笑：“好啊，如果能和厉总一起吃饭的话，我的人生也就圆满了。”
厉擎深淡淡点头，拉着温苒与她擦肩而过。
“方设计知道为什么厉总不和你去吃饭吗。”
温婉突然从安全通道口出来。
方施华的眉眼立刻沉了下去。
“厉总身份尊贵，要是谁都有资格与他坐在一桌，岂不是要成为云城的笑话？”
温婉脸色一变：“那你知不知道他们两个什么关系？
“他们两个什么关系与我有关系吗？”方施华嗤笑道：“我只是追偶像，又不是找对象，反倒是你，你想让我产生什么心理？”
方施华一句赛一句，字字不留情面。
“你！”
温婉怎么都没想到她这么不好误导，一时间感觉羞愤难安，脸上火辣辣的疼。
“扫兴。”
方施华的好心情完全被她打乱，霸气的回房间去了。
温婉目光紧紧的盯着那扇门，气的胸口上下起伏。
一个过气的设计师而已，早已经被社会淘汰了。
等她成为温家的女主人，可都别哭着喊着求她施舍。
温婉深吸一口气，去了秦牧野的房间。
……
华国。
这里早已经提前开始了夜晚的狂欢。
全省各市的市中心大屏幕上闪烁着夺目的倒计时与烟花，绚烂缤纷。
“3，2，1”
秦欢欢的眼底倒映着外面的光彩，等到最后一秒时候，滕的一下看向了对面的人。
“阿裕，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江裕的目光并没有落在她的身上，只是看着外面的窗外的繁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秦欢欢举起了面前的酒杯：“来，干一个！”
“少喝点酒吧。”
江裕无奈的说道。
“你好不容易答应我陪我跨年，当然要不醉不归了。”秦欢欢从出来到现在，嘴角就没有收过。
说实话，她真的没想到江裕能答应她出来。
秦欢欢托着腮，认真的端详着江裕，片刻后，由心的的说道：“今天是我最开心的一天。”
“你平时不开心吗？”
江裕不明所以。
“呃…”秦欢欢大脑短路了一瞬：“倒也不是。”
只是有你的陪伴会更开心。
当然，后面这句话她没有说出口。
“A国现在应该还是白天吧。”江裕的思绪再次飘远。
也不知道苒姐现在在干什么，竞赛是否顺利。
秦欢欢眼底的笑意一点一点的消散，直至被落寞填满。
但她神情的变化丝毫没有影响到江裕的情绪。
江裕拿起了手机，打开了置顶的对话框。
他和温苒的话题还终止在一个月前。
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这么久没说过话了。
他用指尖敲打下一行字，最后又觉得不太合适，只留下了简短的四字。
【新年快乐。】
随即，犹豫再三。
“想发就发吧。”秦欢欢假装不在意的说：“收到朋友的祝福，苒苒会很开心的。”
有了她的鼓舞，江裕才下定决心按了发送键。
看着消息出去的那一瞬间，心还猛地跳了一下。
他很快灭掉手机屏，也不知道是害怕温苒回复还是怎么，一颗心忐忑的很。
秦欢欢默默的喝了口杯中的烈酒。
“后天就要考试了。”
她嗓音低低的：“你这个师父，终于可以不用再交我这个笨学生了。”
她顿了顿，抬头看着这个望尘莫及的男人：“你是不是很开心？”
江裕愣了一瞬。
“你为什么这么说？”
“我感觉是这样。”
秦欢欢嗓音沉沉。
她的自信已经在江裕这里消磨殆尽了。
“那你的感觉好像不太准。”
江裕突然说道。
秦欢欢心头一跳，但又很快沉寂了下去。
又是一次大喜大悲。
他即使是这么说了，也不会有那层意思吧。
“时间不早了，早点回家吧。”
江裕看了一眼腕表的时间。
秦欢欢没有说话，只是一杯接着一杯的喝。
“少喝点吧。”
江裕蹙了蹙眉。
“你回吧，回去复习，不用管我。”
秦欢欢低垂着头，江裕根本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只觉得她兴致不太高。
不过在他的印象里，秦欢欢好像还是头一次将消极情绪表露在外。
他上前，将秦欢欢手里的酒杯抢了过来：“别喝了，我送你回家。”
“你对我好，不就是因为对苒苒的承诺吗。”
酒精上头，秦欢欢双眼迷离，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但她好难过，喝了酒更难过。
多说什么借酒消愁，根本就是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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