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叶青莲不用细说,韩青也能猜到了。
忽然间爆发了侠义心肠的她,肯定将刘三蝦大骂一顿,说此人既然连死都不怕,何不跟那对狗男女拼个鱼死网破。
而刘三蝦再窝囊,终究出身于幽州老牌汉人世家,只要舍得花钱,二三十名亡命之徒总能招募得到。
凭着他大辽皇帝身边近臣的身份,带领一群家丁进出城门也不会受到任何阻拦。
结果就是,刘三蝦以有心算无心,袭击了他妻子耶律拔哥和赵为城两人的宿营地。
那耶律拔哥与赵为城既然是偷情,就不可能带太多的人在身边。手下即便有一两个武艺高强的护卫,遇到叶青莲,也是送菜的货。
一番混战下来,赵为城和他手下的随从,被杀了个干干净净。刘三蝦顾忌他的几个哥哥,都在辽国为官,不敢把事情做绝,所以只在公主耶律拔哥脸上画了两刀了事。
如果此事发生于民间,不过是一场再简单不过的情杀案。最擅长打离婚官司的韩青,无论参照当前大宋律法,还是另一个时空的律法,恐怕在一炷香时间,就能将案子的是非曲直,断个明明白白。
可案子一旦涉及到皇家,就变得复杂了。更何况,刘三蝦为了泄愤,还揭了许多大辽皇家的隐私。
此外,辽国开战以来,辽军不但在战场上处处告捷,还通过南面行人司的操作,收买了不下十位大宋中高级官员主动叛逃。
而大宋这边,却至今没有能够拉拢任何一个辽国官员归降。
刘三蝦弃辽投宋,将彻底打破先前的态势。并且,极有可能,打破最近三十年来,辽国官员“南奔”
的职位上限。
非但在军事层面,会令辽国的很多战略部署,完全暴露在大宋君臣的目光之下。
并且在政治层面,也会给辽国造成空前的打击。
所以,辽国皇帝和太后,闻讯之后立刻下令,封锁从南京(北京)通往南方的大小关卡和渡口,发现刘三蝦及其麾下党羽,格杀勿论。
刘三蝦聚集起来的那些亡命之徒,头脑冷静下了之后,发现闯下了滔天大祸,当然不可能陪着他一起闯关,纷纷找机会弃之而去。
叶青莲却不满辽军在南侵的路上,肆意屠戮百姓。决定亲自将刘三蝦护送到黄河以南。
“这个功劳,如果你们两个都不想要的话,不妨让给我。”杨旭的反应速度比韩青稍慢,却比韩青多考虑了一层。忽然笑了笑,看着韩青的眼睛提议,“我在路上捡到了他,比你捡到他,听起来更说得通。
并且,朝廷也能少一些顾忌。”
“好!”韩青立刻就明白了杨旭的意思,毫不犹豫地点头。
二人都没再提有关转世历劫人的话头,然而,却默契避开了一个可能出现的麻烦。
叶青莲以前在红莲教,见惯了护法、堂主们为了针鼻儿大小的利益勾心斗角。哪里曾看到过男儿之间如此肝胆相照,忍不住心中暗道:“当初听白藕说,杨旭乃是如假包换的纨绔子弟,这前后变化也太大了些?莫非他也如韩大哥一般,是转世历劫之人不成?
”
想到“转世历劫”四个字,她忍不住又悄悄向韩青上下打量,怎么看,都觉得韩青的的确确与自己见到过了所有男子都大不相同。
刹那间,跟韩青交往的点点滴滴,又尽数涌上心头。
虽然双方曾经彼此敌对。但是,韩青却始终没有因为她是一个女人,就看轻过她。
哪怕是在性命相搏之际,也只是跟她在拳脚兵器见高低,没有说出任何羞辱言辞。
而听闻她与大宋敌对,是为了复两代之仇,韩青也没有像某些老好人一样,劝她放弃仇恨,顺应天命。
而是叮嘱她凡事小心,不要平白搭上自己的性命。并且主动帮忙向大宋官家求情,让官家下旨赦免了所有尚存在世的,南唐旧臣及其后代。
善良、真诚、聪明、勇敢、坚韧还富有同情心,如果这些就是“转世历劫人”的特点,像韩巡检这样的“转世历劫人”多一些,岂不是更好!
只可惜,迄今为止,韩巡检只有一个。
这两年来,她四下游历,遇见过许多少年俊杰,其中个别人,堪称惊才绝艳,然而,却终究不是第二个韩青。
想到这儿,她忍不住就有些佩服起了许紫菱。
当初明明只跟韩青见过一次面,明明知道韩青是个前途尽毁的贬官,明明双方之间没有任何承诺,许紫菱就义无反顾地扑了上去。
哪怕不知道韩青是否喜欢自己,哪怕不知道韩青家在哪,吃饭喜欢什么口味,有没有什么不良嗜好,家中是否娶亲,妻子是否善妒,许紫菱都像飞蛾扑火一样绝不回头!
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实证明,许紫菱赌赢了。
韩青为了她,真的冒着被朝廷追究的风险,带领麾下弟兄连夜杀上了芙蓉岛。
那天夜里,在韩青出现的刹那间,叶青莲在许紫菱眼睛里,看到了比星星还璀璨的光泽。
同时也在刹那间,心中羡慕不已。
“叶女侠,接下来你准备去哪?会跟我一路送刘三蝦去汴梁么?”正痴痴地想着心事,耳畔却传来了杨旭声音。很轻,不知道究竟是邀请,还是试探。
“我?”叶青莲楞了愣,慌乱地摇头,“不去了,我先前帮他,只是看他可怜,并没承诺过他任何事情。他现在安全了,我就没必要再管他了。等船到了登州,我可能会去一趟高丽。我师父还在那边,我出来这么久,她一个人难免孤单。”
后面几句话,纯属多余。然而,她却鬼使神差地说了出来,随即,心里头觉得好生轻松。
去了高丽,彼此之间相隔大海,也许时间久了,自己就该把韩青彻底忘记了。
他身边已经有了一切妻子,一个爱妾,身边很难再有自己的位置。
他的妻子武艺高强,又温柔体贴,身边也不需要第三个女人。
“提刑,前方有船只拦路,应该是李家镇的人。
卑职来的时候,就被他们在上游用纵火船拦截过一次,耽搁了很长时间。”张守忠忽然急匆匆冲了过来,高声向韩青汇报,刹那间,就打断了叶青莲心中的所有思绪。
“该怎么做,你尽管放手去做,不必请示!”韩青立刻站了起来,笑着挥手,仿佛船上藏着千军万马。
张程头脑混混沉沉的,他既感到疼痛,又感到困惑,他记得他带着中队包围渗透入国内的爆恐分子的时候,敌人的一颗威力很大的自制土炸弹爆炸,他用身体护在身边的老铁涛子的身前,于是光荣升天。
那么他现在什么个意思,怎么还能听到外面的杂乱声响,好像他还在战地般,只是那颗炸弹的威力他清楚,即使他外表还算囫囵,里面也会被撕碎,但是好像他还真的活着。
如果他真的存活下来那真是中了头彩了,回去第一件事必须吃饭睡觉打瘟神。
张程睁开眼,卧槽,他脸朝下趴着呢,这特么的形象能让那些小子们笑喷,他平日里在他们面前绝对着特战中队长一哥的光辉形象,不过他清楚这些货被他训的狠了,心里很想找机会嗤笑他一下,不行,哥不能跌份。
他刚要一跃而起,听到的声音让他立即停住了动作,在外人看来好像只是他的衣衫动了动。
张程侧耳听着,这个语言他根本没听过,草,队伍里这又是启用了哪个少数民族的语言当暗语了,没听过啊。
“不要射箭,俺,俺们降了,降了啊,”
一个人带着哭音喊着,其他几个人附和着。
这句话倒是是用汉话说的,虽然腔调稍怪,但是他听的懂,不是,谁敢降了,张程怒了,谁敢向敌人投降,就在气血上涌动怒的一刹那,突然头疼欲裂,很多信息潮水般涌来,他喊了一声咬牙坚持着,过了好一会儿疼痛稍减,他忽然发现他的头脑里出现了很多信息,秦延,十七岁,大宋鄜延路塞门寨人,父兄皆是鄜延路禁军保捷军一员,家中三郎,元丰五年十一月,父兄随鄜延路都副总管种谔大军攻伐西夏。
而秦延是因为战事吃紧被征召的第三批民夫,随着厢军和禁军从大宋鄜延路东北,新夺下的罗兀城向种谔种太尉在西夏境内盐州、宥州的前方大营运送粮秣,此时在银州和夏州交界处。
擦,怎么到了大宋成了一个宋人,这太玄幻了有木有,而且他身处的竟然是宋神宗发起的五路伐夏的战场上,哈哈哈,他真想大笑三声,难道他也有三生三世的命不成,大赚了啊。
这时候四周传来纷乱的马蹄声,秦延蓦地想起他是随着塞门寨的小子们出大营砍柴的,结果遇到了西贼所属的羌人部落族兵偷袭,纷乱中他被羌人打晕了。
秦延想了想原地未动,现在他的处境危险,一动不如一静,弄清楚四周的情况还有自己身体的情况再说。
除了刚才被一个羌骑用骑枪重击了头部,头部有些肿胀外,其他还好。
秦延侧脸眯眼看着外面的情况,虽然伏地侧看视野怪异,但是他还是看清楚了四周的情况。
十几个身穿破旧麻布衣衫或是破烂的皮袄的塞门寨的小子们毫无生气的跪在那里,几个羌人族兵骑在马上用弓箭或是长枪监看着他们。
而有两匹战马就在秦延右侧三步外,近的战马后退一步就能踩到秦延。
马上两人中的一人身穿着一个栗色的皮甲,另一人身穿着一件皮袍。
秦延心中一动,羌人族兵一般都是身穿双层的长皮袍,保暖而且遮挡箭枝,就是简易的皮甲。
其实就是双层兽皮,最多在胸腹位置上加上兽骨,抗击打能力有些,但是对箭枝和刀枪等尖锐武器的防护并不好。
所以羌人中但凡有身份的人都是身穿大宋或是西夏制式的皮甲或是铁甲。
这人看来是个头目了,秦延瞄着这个很健壮的羌人,他只能看到他的侧后,羌人的小辫从皮帽两侧散落出来,和宋人比起来相当的另类。
秦延暗中的活动了手脚,此时羌人身下灰色的战马突然侧了侧大脑袋,黑色的大眼睛很是警醒的瞄了眼秦延。
这个畜生真是个妖孽,秦延只好停下继续伪装。
“你们要做甚,”
一个熟悉的声音颤音喊着,秦延没看到也听得出来是发小刘三,这厮很是精壮,平日里胆子不小,现在是受惊不小。
秦延眯眼看去只见一个羌人骑兵冷笑着拔出佩刀催马奔向刘三,刘三转头就跑。
刘三很鸡贼,先是向右面跑,但是跑了几步突然转向左,让羌人骑兵扑空,气的他哇哇叫着。
不过,刘三就在这六七个骑兵的包围中,早晚玩完,现在这些羌人嬉笑着看着那个羌人追逐着刘三而已,秦延知道这些羌人要杀一儆百,羌人俘获汉人等闲不杀,都要带回去作为族中的奴隶,汉人种田都是一把好手,羌人是比不得的,所以这些宋人都是会被当做私产分给出战的族兵,这都是钱啊,这也是方才他能活命的原因,否则早就是一枪刺穿了。
但是为了打掉宋人的勇气,他们抓住宋人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杀掉最强壮机灵的那个,消除隐患同时吓破其他宋人的肝胆,这样剩下的宋人就会乖乖听话,随他们返回族里做活。
而现在刘三被认为最强悍的那个,所以必无幸理。
秦延知道他不得不动了,秦延腰背用力轻轻弹起,用手一按灰色战马马股如同一个大鸟般腾起,灰色的战马嘶鸣一声报警,那个身穿皮甲的羌人一边侧头一边迅疾抽出马刀动作很快,但是再快也是晚了。
秦延双手从侧后紧握他的脖颈顺着他回头的劲儿蓦地一扭,腰背用力结果就是这人头部飞快的扭转了二百多度,在秦延的脸边擦过,差点把秦延吓得掉落马下,他用这个动作击杀过敌人,但是最多让敌人的脖颈瞬间将近一百六十度扭转,这样足以让敌人的颈骨断裂立即失去对全身的控制,不死也是废人。
但是从来没有让敌人的脖颈产生这个扭矩,他这次是亲眼看着对方翻白鼓出的眼珠子,吐着舌头的大嘴和他擦脸而过,太泥煤的惊悚了,可是这一切都是因为什么,他的力量根本做不到好吗。
虽然头脑有些恍惚了,但是他的身体还是依照多年的训练做出了诚实的反应,他的右手一下接住了这个羌人失去控制掉落的马刀,两腿下滑坐在马背上,左臂则是搂住了脑袋向后的这个羌人,左手挽住了缰绳,嗯,即使秦延不是初哥,也差点呕了出来。
不过现在顾不上这些了,十步外的那个身穿皮袍的羌人挥动着马枪怒目圆睁冲来。
秦延发现他的这具身体马术娴熟,即使没踩入马镫,即使灰色的战马有些不安的乱动,他还是稳稳的坐在马背上,对方的长枪刺来,秦延左臂一弹,左臂里的死人迎向对手的长枪,嗤的一声,长枪深深刺入,秦延右臂只是轻轻一挥,羌人的左臂齐肘而断,羌人右手弃了长枪嚎叫着捂着断臂,马匹交汇,秦延马刀轻轻一划,动作轻盈迅快划开了这人的颈动脉,这人从马下滑落。
秦延顺手从灰色战马的马鞍侧面抽出一面皮盾,接着右手条件反射的用马刀敲击了一下皮盾,发出了一声吼,吼声苍凉激昂,正是西军军卒临阵的战吼声,这一切是如此的熟练让秦延都吃了一惊,他的身体里两个人的历练在融合中,结果就是处处让他惊讶不已。
前方的几个羌人族兵大惊下放弃了看管宋人,他们抽刀打马而回。
秦延见状大喜,他心里清楚羌人最杀人是他们的骑射,其他的他真不惧。
秦延轻轻一夹灰色的战马,这马很不情愿的起速,呵呵,这马脾气不小啊。
秦延没工夫和它较劲,当先一个羌人挥动着马刀疯了似的冲上,马刀寒光凛冽一闪到了秦延头上,秦延左手皮盾一扬,对方的马刀嵌在皮盾上,秦延右手一挥快如闪电,马刀轻易破开对手的皮袍鲜血飞溅,羌人狂吼着掉落马下。
下一个羌人长枪疾刺,秦延侧身一闪,让过枪头,左臂夹住长枪,马刀轻挥,对方的两支小臂断去,疼得滚落马下。
一个狼牙棒带着啸音砸来,秦延大力的左一闪,身体全落在左马镫上,狼牙棒落空,擦着灰色战马而过。
秦延想都没想把马刀掷出,砰的一声,马刀打在对方的脸上,这个羌人狂吼一声捂脸滚落马下。
最后一个羌人已经冲到了十步内,看到秦延这般凶猛,他一勒缰绳,战马转向逃离。
秦延没管他,他调转马头,来到最后一个落马的羌人那里,这个羌人还在捂脸滚动着,催动战马上前,战马的蹄子践踏在羌人的身上,闷响传来,这个羌人大叫一声,接着声息渐无。
脚步声传来,只见那十几个小子跑来,当先的真是刘三,此时的刘三一脸的不可置信,“三郎,我以为你让撞的不成了,俺喊了你好多声你都没回我,”
“靠,我是那么容易挂的吗”
秦延一翻白眼,刘三等人一怔,什么,挂不挂的,没听懂啊,啧,秦延知道有点跳戏了,“行了,别废话,把你们的弓箭都拿起来,万一这些人返回来呢。”
秦延马上一指。
这些人诧异的看看指挥着他们的秦延,好像这个秦家三郎哪里不一样了,平时秦延就知道闷头干活,虽然人高马大,但是从来不敢和人相争的,但是现在秦延气势十足,挥动的手臂有力,不容质疑,这些小子们急忙应了。
这些小子们找来了几把弓和一些羽箭,他们出来砍柴也是带了兵器的,不过被羌人从四处围攻,几把弓分散对敌就不成了,没准度靠数量这招不灵了,被羌人轻易突入,斩杀了几人后,其他人就只能降了,秦延则是被战马冲撞倒地昏迷。
看到大家有了准备,秦延也下了马,他松快了一下腿脚,感觉头脑稍有些晕,还有些疼,他怀疑有些轻微的脑震荡。
他一屁股坐在一个土堆上,他那个,需要缓缓,这是多么疯狂多么虚幻的一刻钟,而他又在怎样一个疯狂的世界,他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三郎,多谢了,方才没你我是要挂了,’刘三这时候大约猜出秦延方才说的意思,立即用上了,秦延啼笑皆非的听着刘三说出挂这个字,‘行了,兄弟间不说这个,行了砍柴去吧,’秦延笑笑。
“唉,还得去砍柴,只是羌人说不定还得回来,我们就是几张弓,怕是羌人来了抵挡不住啊,”
刘三后怕道。
“没事儿,羌人再来弓箭不要分开射击,而是几张弓先对上一个方向,”
秦延没当回事,虽然不足十张弓,如果利用好了,等闲二三十个羌人近不得身。
至于不砍柴是不成的,他们几百人的民夫都等着他们砍柴归来,在寒冬野外没有柴火取暖,明天早上一些肢体恐怕就要冻坏,如果他们空手而归,管理他们的禁军指挥肯定毫不留情的杀一儆百。
“还是三郎说的在理,俺就不信十张弓射杀不来一两个人,”
一旁的一个人附和道,秦延一看是寨子里的周四,今年十八,家里老爹也是保捷军的一个副都头,“嗯,要是羌人来了,大家就听我的指挥,我说射向哪里就是哪里,成不成,”
秦延看向四周众人。
“听三郎的,”
“三郎到时候吩咐一声就是,”
小子们纷纷点头。
经过三次征召,鄜延路各处已经没有足够的民夫,这次鄜延路各州县、边寨十六岁到二十岁的未成丁的小子全部被征集,甚至还有很多妇女被征召运送粮秣,当然妇女运粮队极限就是边境线上的罗兀城,再深入敌境就是他们这些小子们的事儿了。
秦延一人击杀几个羌人,这个悍勇震慑了小子们,也解救了众人,被羌人俘获是凄惨的,就是一个做活的奴隶,吃食很差,有些被俘获的宋人逃归,就像是行走的骷髅,身上没带几两肉,所有见过的人都被惊吓,他们方才如果被掳走,和那些人一样的下场。
秦燕也算是恩威并施,众人现在对这个秦家三郎是言听计从。
秦延对众人的顺从相当的满意,他向来认为他具有领导者的特质,有些时候就是要当仁不让,客气什么呢。
“那什么,把战马收拢一下,把这些羌人的兵甲收了,看看他们没有银钱。”
秦延一指羌人的尸首道,众人急忙开始清理。
秦延拿起一张羌人的骑弓看起来,至于打扫战场,那是其他人的事儿,他就得有个当头儿的样子。
秦延开弓搭箭,擦,这弓太松快了吧,他轻轻松松的开了几个来回,气都不喘一下。
羌人的骑弓大部分是八斗弓和一石弓,作为一般的宋人来说一石弓也算是强弓了,毕竟禁军步弓手一石弓合格了,可以掌控一石半强弓足以充任大宋禁军教头了。
但现在这张弓在秦延的手里轻轻松松,秦延平日里最多就是一石半弓,是寨子里有名气的神射手,不过秦延现下估量就是两石弓也是轻轻松松毫无压力的驾驭。
这就说明一件事儿他的力量进化了,如果没猜错两个人的力量叠加在一个人的身上,估摸现在就是两石半强弓他也是毫无压力。
秦延大喜,嗯,哥们今儿福星高照哈这些羌人的身上搜出来一两多银子,还有十贯多铁钱,这些都是在鞍袋里,再就是三匹战马了。
众人喜气洋洋,不管要知道羌人的河曲马回到延州最少五十贯,神骏一些的就是六十贯也是有的。
只是这些就是近两百贯了,可是一大笔的收益,众人都是眼热的看着。
“唉,可惜不是延州,在延州我等发卖了才好,”
刘三叹道。
他们都清楚,就是禁军的普通的兵卒缴获这些物件也得让军将收了去,何况他们这些民夫了,想留下来那是妄想。
“大家把这些铁钱均分就是了,”
秦延看了眼摆放的这些物件淡淡道,这些黄白物件在战地里没有其他的用处,收取人心却是上上之选。
众人先是惊愕接着爆发出欢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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