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然果然守时,第二天一大早他的车子就停在了我家的门口。
我们俩直接就上了神仙洼。
今天的人并不多,我们直接就奔向那崖畔,仔细地察看着锁在那铁链上的同心锁。
这是一个很大的工作量,这山崖上的铁链大约有七十多米长,三根铁链排成三排,每根铁链上几乎都挂满了这样的同心锁。
这少说也得有好几万把锁,甚至还会更多。
“咦,你怎么又来了,你们在干什么呢?”
不用回头我就知道说话的人是那个脑子有些问题的大月子。
我站起来转过身去,冲他露出了微笑:“我突然对这些锁很感兴趣,就上来看看。”
大月子像是明白似的点头道:“哦!”
萧然也走了过来:“大月子,这儿都快锁不下了,你们会不会定期将一些锁解下收起来啊?”
大月子用力地点点头:“是咯,不然挂不下呢。”
萧然问道:“那么那些锁你们会怎么处理呢,总不会就放在庙里吧?”
大月子忙说道:“当然不是,那些锁我们会拿去回炉再铸成这样的锁。”
大月子的老实是在我们的意料之中的,从商业的角度来说他们这么做也无可厚非。只是对于我们这些香客而言他们这么做就有些不地道了。
大家花钱“请”了这么一把同心锁,又还得花钱请他们在锁上刻下名字,挂到那些铁链上求个吉利,讨个彩头,可谁知道这同心锁根本就不可能得已保存。
“大月子,你们就不怕碰到较真的人来找你们麻烦吗?”我问道。
大月子憨直的笑了:“嘿嘿,这儿十几万只锁让他慢慢找去。”
我和萧然闻言先是一呆接着也笑了,谁会无聊到在十几万只锁里找出自己的那一只来?
不过再想想无聊的人可不是真有吗?我和萧然现在不正就在无聊地找锁。
我突然想到了大月子是负责在锁上刻字的人,我说道:“大月子,这些字都是你刻的,那么对这些人的名字你有印象吗?”
萧然说道:“他刻的字不知道已经好几十万了,你问他这个问题是不是太不现实了?”
大月子也跟着点头:“不现实,不现实。我记不住的,我记性不好。”
我苦笑了一下,想想这小子的智商还真不可能记住这么多人的名字。
萧然说:“我们真要把这儿的锁都看上一遍吗?”
我说道:“既然来了那就都看看吧,不过别抱太大的希望,或许根本就没有,或许有也已经被回炉了。”
我对大月子说:“大月子,取下来还没来得及回炉的锁都放在哪儿的?”
“庙后面的那个杂物间呢,好多好多。”
萧然拉了我一把:“你真确定要大海捞针?就我们俩不知道要查到什么时候,不然多叫些人上山来吧。”
我说我们只是看,又不做什么,应该很快的。
萧然不再说什么,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
接着我才知道,这事儿说着简单,可真正做起来还真不好受,我们蹲了整整六个多小时才把那些锁大致都过了一遍,站起来的时候脚都打颤了。
中午饭是大月子送来的几个馒头,我们就着水吃的。
我们对大月子还是很感激的,萧然还塞给了他一张百元的大钞,大月子拿着钱的时候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他也不推辞,接过去就揣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带我们去杂物间看看吧。”萧然对大月子说,大月子爽快的答应了。
就在我们向杂物间走去的时候我们看到了星月大师。
星月大师皱着眉头,问大月子我们这是准备去哪儿。
大月子如实地说了,我们原本也没想过要他说谎的。
星月大师听了以后面上露出不悦,他说这些都是庙里的秘密,大月子不该对我们说的。
我们当然能够理解,要是那些信众知道所谓的同心锁竟是这么一回事的话,那儿月老庙的香火一定会受到影响的。
我上前一步,拉着星月大师:“大师,你放心吧,你庙里的事情我们是不会往外说的,我们这也是例行公事,还希望你能够谅解。”
星月大师问我们到底是什么人,无奈之下我又把市局刑警队的招牌给搬了出来,好在他并没有要求看我们的证件,或许我和萧然的长相容易取信于人的缘故吧,他答应让大月子带我们去杂物间看看,又小心叮嘱我们一定不要把这件事情给宣扬出去。
我们自然是答应了。
原本这件事情就不关我们的事,那是人家的商业机密。
不过我倒是很佩服现在的人赚钱的本事,我在想,这月老庙就他们两个人,一年下来却不知道要挣多少钱,这羡慕得我都差点去承包个土地庙来赚取香火钱了,简直是一本万利的事。
我们是下午五点多钟回到城里的,着实是让我们忙碌了整整一天。
傅华说他在“天麻炖土鸡”订了位子,要好好犒劳我们一下。
“怎么样,有发现吗?”傅华殷情地为我们倒茶,脸上带着期盼地问道。
萧然苦笑着说:“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们在山上忙了一整天却什么都没有发现,或许我的思路错了。”
我拍拍萧然的肩膀,原本我对他提出的这个想法就觉得有些不切实际,现在我也不好怎么安慰他。
傅华有些失望地说道:“没事,总算我们又否定了一个假设,能够让我们做排除法也不错。今天可是辛苦你们了,一会好好吃吧。”
说罢他掏出烟来递给我一支,萧然其实并不抽烟,只是偶尔跟着我们在一起点一支好玩。
“华子,朱俊,我想既然我们不能在十几万个同心锁中找到与他们有关系的那把锁,为什么不能直接面对面地去问他们是不是有上过神仙洼,挂过同心锁呢?毕竟我们也不能断定他们就没有去挂过同心锁。”
我说直接问是可以的,只是有一点,我们去山上找锁是一回事,问当事人又是另外一回事。我们找锁的目的是为了看那锁上受害人的名字是不是已经被抹掉了,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萧然说这问题他也想过了,不过就算是这样,至少能够知道是不是每个受害者都与同心锁有关系,去问问也是很必要的。
他这么说我和傅华都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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