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能够确定了,那把同心锁就是李怀树和崔庆芳的,可是李怀树的名字怎么就被抹掉了呢?之前在山上的时候我还在想,一定是男的背弃了他们的爱情,所以女的就带了工具上山去把男人的名字给抹去了呢。
我望着崔庆芳:“你和李怀树结婚以后夫妻俩的感情怎么样?”
她淡淡地一笑:“我们的感情很好,甚至都没有吵过嘴,他很在乎我的,凡事都让着我,反倒是有时候我会有些小性子。”
我眯缝着眼睛,我感觉她并没有说实话。
傅华和我相处久了,我的一举一动他都能够知道其中的含义。
傅华咳了一声:“你最好还是老实说吧,这一点对于我们来说很重要。”
崔庆芳脸上的笑容没有了:“我说的就是实话,我们之间的感情好着呢,不信你可以问问和我们熟识的人。”她的态度很是坚决,倒像是傅华冤枉她了一般。
我说道:“我今天去过神仙洼,在月老庙前的崖边看到了你们的那只同心锁。”
“那又怎么样?”崔庆芳有些不解地问道。
我的心里一凛,看她这神情仿佛并不知道那同心锁上李怀树的名字被抹去的事情。
我把那锁的事告诉了她,她显然也是一惊:“怎么会这样,是谁干的啊?”
傅华问我:“你还记得那抹掉的痕迹是新痕还是旧痕?”
我回忆了一下:“不象是新痕,我想应该是有些日子了,具体的我也说不上来。”
“谁这么无聊,做这样缺德的事情?”崔庆芳很是生气地说道。
我摇摇头,这个我就真不知道了。
几秒钟后,崔庆芳也冷静下来了:“算了,怀树都已经失踪了两年了,人在不在这个世上了也两说,人都没了,我还计较那玩意做什么。”
傅华扭头看了我一眼,然后望向崔庆芳问道:“你怀疑李怀树已经死了?”
崔庆芳苦笑道:“不然他为什么不回来?他可是答应过我的,一定会回来和我一起过结婚纪念日。你们还不知道吧,他是在我和他结婚纪念日的前三天失踪的。”
我们都不说话了,崔庆芳为我们的杯子里续上了水,然后轻声问道:“你们是不是已经找到怀树了?他,他是不是已经……”
傅华这才说道:“是这样的……”接着傅华把那尸骸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又说道:“当然,现在只是凭着那尸骸我们也不能十分的确定就是李怀树,我们也是从和他一同埋葬的一些物品判断的,所以我们还想请你去辨认一下那尸骸和那些物品,对尸体的身份进行进一步的确认。”
傅华的语气中并没有太多的感情,也许他早已经习惯了,一副公式化的口吻。
崔庆芳叹了口气:“嗯,我可以去,你们看什么时候合适就给我电话。”
傅华说:“崔女士,我怎么感觉你听到这个消息并不怎么难过。”
崔庆芳凄然一笑:“因为我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怀树失踪那么久了却没有回来,只有一种可能,他十有九成不在人世了,不然他不会抛下我不管的。不过虽然我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感到很难受的。”
我看了看她的这间办公室,虽然小,但布置得很是精致,而办公室里的这些家私也很上档次,看来她是一个很懂得**的人。
“这间公司是李怀树留下的?”我明知故问。
她点点头:“是的,这公司是他的心血,所以我没有把公司给转让出去,而是决心自己来做。还好,我总算是撑下来了。你们是不知道,刚接手的时候我可是两眼一摸黑,我的心里是很忐忑的,假如我做得不好那怎么对得起怀树啊。”
傅华和崔庆芳约好了去辨认尸骨的时间后我们就离开了,我来的目的就是想要证实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个崔庆芳是不是与山上那把同心锁上留下的那个名字是同一个人,现在这一点已经确认了。
我发动了车子。
傅华递给我一支烟:“这个崔庆芳不简单。”
我笑了,一个简单的人能够接下这么一个茶叶公司并把它经营得风生水起吗?
“她说的话你信吗?我总觉得她与李怀树之间的感情并不像她所说的那么好。”
连傅华都看出来了。
“我也是这么认为,不过她的笃定让我有些没底了,她可是说了,我们若是不信可以找和他们走得近的亲友打听,摆明了一副真金不怕火炼的样子。”
我不这么看,我觉得她起是笃定就越有鬼。
只是我并不因此就认为她会害自己的丈夫,李怀树的死和我们调查的案子中几个死者的很相似,很可能是出自同一个凶手的手笔。
我没有再说话,脑子里却一直在想着“同心锁”的问题。
突然听到傅华的大叫声:“喂,小心!”这时一辆白色的宝马轿跑与我们的车迎面而过,还好对方判断得及时,避免了一声车祸。
真要是给撞实了,那么我这个老司机可就惨了。
“拜托你能不能专心一点,我的命可也攥在你的手里呢,你想死别拖上我啊!”当我把车在路边停下来的时候傅华一脸的不满。
我苦笑了一下:“不好意思,刚才那会走神了。”
听说我走神了傅华反而乐了:“是吗?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我抿了抿嘴唇:“我在想同心锁上李怀树的名字到底是谁给抹去的?他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傅华说或许是李怀树自己弄的吧,也许他对崔庆芳已经没有了感觉,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所以他才会把自己的名字从那锁上面给抹掉。
我摇摇头:“李怀树不会这么做的,他是一个男人,男人的思维模式与女人是不一样的。女人会去做那样的事情是因为在她们看来感情很可能是她们的全部,所以她们会比男人更加注重形式上的东西,就比如所有的女人都渴望有一场隆重的婚礼一样。”
我顿了顿:“可是男人却不一样,就算李怀树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他也不会在意月老庙那儿锁着的那个同心锁。退一万步,就算是要抹掉名字为什么非得抹自己的而不是抹掉对方的?”
傅华跟我两人就这样靠在车门上抽着烟,两人都不说话,或许他也在想关于那同心锁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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