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最近这两个月你几乎一直都在李永琨的麻将室里泡着,这段时间你有去见过王靖原的那个堂弟吗?”我问道。
陶珊摇了摇着:“没有。”
“为什么?你不是喜欢他吗?”梁诗韵问道。
陶珊又是一声叹息:“喜欢有什么用,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我不去见他,一来是因为我不想让李永琨知道他的存在,二来还有别的原因。”
我说道:“李永琨早就已经知道他的存在,李永琨还知道你们的那个孩子的亲生父亲就是他。”
“没错,但李永琨却不知道他的具体情况,他应答我不会去查,只要我不再和靖坤在一起。”陶珊淡淡地说。
原来王靖原的那个堂弟叫王靖坤。
傅华问她,她说的其他原因又是什么。
陶珊告诉我,她最后一次与王靖坤幽会的时候王靖坤告诉她,他们单位的领导要给他介绍一个女朋友,好像是师院的老师。
陶珊说她知道自己无论哪一方面都配不上王靖坤,而且她也不敢有那样的想法,因为她已经是王靖原的妻子了。所以她也不想耽误了王靖坤,虽说她也感觉得到王靖坤对她是有感情的,但是她不想为了自己,王靖坤与王靖原兄弟之间反目而仇。
“其实他已经给予了我很多了,那些和他在一起的记忆便是他留给我最宝贵的财富。我这样的女人,不应该在太多的奢求。再说了,靖原对我真的很好,除了那方面他满足不了我,但其他方面他是没话说的,而且那方面的需求在李永琨那儿一样可以得到满足的,不是吗?”
陶珊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抛弃了女人的羞涩,更多是带了一些自嘲的意味。
“这是你单方面的意思,还是王靖坤也是这么想的?这段时间他有没有找过你,或者联系过你呢?”我继续问她。
陶珊说道:“这是我自己的意思,他确实给我打过两次电话,不过我把我的意思和他说得很清楚了,我告诉他,好好找个女人过他的日子,我不愿意再和他这样下去了。”
“他呢,他是怎么说的?”梁诗韵问道。
陶珊一脸的平静:“他好像有些舍不得断了这层关系,但那又怎么样?只要我不见他,他也不敢跑来找我。要知道,这件事情虽说他是帮了靖原一家的忙,为靖原家有了后,但毕竟这种事情是上不得台面的,大家再处在一起除了尴尬还能够有什么?其实从这件事情一开始,靖原和他之间的关系就已经不可能再像从前了。”
陶珊说得没错,王靖原一家为了所谓的传宗接代找王靖坤借种,在他们看来王靖坤也是他们老王家的人,陶珊只要能够怀上孩子,他们老王家也就有后了,这事情只要当事人都不说就不会有人知道。
只是就算是这样,他们也是在自欺欺人,别人再不知道,当事人却肯定是清楚的。
任何一个人男人遇到这样的事情心里都不可能是个滋味,谁愿意自家的老婆和别人有那样的关系,谁又愿意孩子不是自己的?
“王靖原出事以后,他的父母是你是什么态度?”傅华点上一支烟问道。
陶珊想了想说道:“他们倒是和我提了一下,他们说靖原死了,他们也不会耽误我,这个店和东山村我们住的房子归我,我可以重新去找个男人过日子,不过孩子不能给我,那是他们老王家的希望。当然,作为母亲,我可以偶尔去看看他。”
“你准备把店给盘了,是不是还准备把房子也卖了?”我微笑着问道。
陶珊没有否认:“是的,我想把这些都处理掉,然后离开这儿。”
梁诗韵问道:“离开这儿以后你打算去哪儿?”
陶珊摇摇头:“还没有想好,我想或许先到外面去走走,看看吧,原本以为回到茶城我能够有一个安定的生活,谁曾想最后会弄成这样。”
从东山村离开,我们便直接去了新开发区,在那儿我们见到了王靖原的父母。
这是两个朴实的老人,他们的脸上还带着丧子后的悲伤。
一个不到一岁的孩子正在家里歪歪斜斜地跑着,老妇人跟在他的后面小心地招呼着,生怕他摔了撞了。
老头听傅华表明了身份,他微微皱起了眉头,有些不悦地说道:“你们是警察?上次你们不是有人来过吗?该说的我们都已经说了,你们不去破案抓害死我儿子的凶手,跑我们这儿来做什么?”
傅华苦着脸说道:“老人家,您别生气,我们来呢是有些情况想要了解一下。”
老头虽然沉着脸,但还是让我们坐下来说话。
老妇人却并不搭理我们,在她的眼里,那小孙子才是她最关心的。
“说吧,有什么事?”老头拒绝了我递过去的香烟,自顾地点上旱烟,用力地咂了一口。
那旱烟的味儿挺重,他才吸得两口满屋子都是那个味道。
梁诗韵虽然习惯了卷烟的味道,却并不习惯旱烟,我发现她皱了下眉头,但她却没说什么。这个时候她是不能说什么的,真把这老头惹急了说不定他能用那旱烟杆撵我们滚蛋。
“老人家,有件事情我想问一下,不过您老可别着急上火,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来核实一下情况的。”傅华长期做这样的工作,有经验,说话也还是很有水平的。他想先拿话把老头给稳住,以防一会老头的脾气爆发。
老头冷冷地说道:“有什么事就说吧。”
傅华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那个孩子,然后缓缓地说道:“这孩子是陶珊和王靖原的吗?”
老头的眼睑跳动了两下,然后说道:“废话,我的孙子不是我儿子的能是谁的?”
傅华说道:“可是我们听说……”
傅华的话还没有说话,便听到那老妇人大声喝道:“你们是不是听到谁在乱嚼舌根了?他就是我家靖原的儿子,你们有这时间赶紧地去抓那个杀死我儿子的凶手去,别在这儿胡说八道。老头子,送客!”
我们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话都不让我们说话老两口就真往外撵人。
我们可不敢和他们硬杠,两个老人年纪都大了,真要有点什么问题我们负不起这个责任。
回到车上,梁诗韵说道:“真是不可理喻!”
我叹了口气:“他们的反应很正常,这种事情在他们而言是家丑,是隐私,不足为外人道的,人活了一把的年纪,自然在乎这颜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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