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华把一个资料袋放到了我的面前:“对了,这是你要的资料,邓荻的。”
我拿起来看了一下,这些资料与我所知道的大致相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可是当我看到邓荻的照片时我愣住了,几秒钟后我抬眼望向傅华:“你看过邓荻的照片么?”
傅华有些不解地看了我一眼:“瞟过一眼,怎么了?”
我把邓荻的照片递给他,他接到手里仔细看了一眼:“有什么问题吗?”
我瞪大了眼睛,这小子竟然看不出来?我说道:“你再好好看看,她像谁?”
傅华闻言又认真地看了一下:“她的样子倒是与刘梦月有几分的相似,这照片看着比刘梦月也要清纯得多。”
我微微点了点头:“就看这照片,她与刘梦月有五、六分的相像。”
傅华说道:“那又能说明什么呢?就因为长得相像我们能把两个案子并到一起去么?”
我有些无语了,傅华向来是个精明的人,怎么这会像是绕不过弯来呢?
“之前我们怀疑刘梦月找的那个心理学专家就是莫安,我们甚至还怀疑莫安与刘梦月策划并实施了这一系列的谋杀。但有一点我一直存在着疑问,那就是莫安为什么要帮刘梦月?开始我以为莫安是因为刘梦月的姿色,但后来我听说她为了邓荻而一直没有接触任何的女人,这样一个用事至深的人要说为了刘梦月的姿色就说不通了。”
傅华点了下头,这回他跟上了我的思路:“他这样帮刘梦月是因为在他看来刘梦月很像邓荻,他在潜意识里就把刘梦月当成了邓荻。”
我笑了,扔给他一支烟:“对,只有这样才能够说得通,这十几年来莫安一直都在心里堆积着对邓荻的感情,刘梦月的出现他便把刘梦月当成了邓荻,十几年的情感全都付出在了刘梦月的身上,所以他把自己所掌握的知识悉心传授给了刘梦月,还帮着刘梦月完成她的复仇计划。”
傅华接着说道:“五年前贺自强的死应该也是他的手笔,五年前他替邓荻报了仇,到了刘梦月这儿,他做这一切就更加的轻车熟路了。”
“嗯,不过对于五年前的贺自强案我还是有些疑惑的,邓荻是十几年前自杀的,按说如果他要用这样极端的手段替邓荻报仇的话他应该在邓荻以事以后就有所动作的,为什么要等到五年前呢?还有一个最关键的问题我们也不能忽略,那就是在邓荻出事没多久那些人就跟着发生了这样那样的事情,那个导演疯了,进了精神病院,贺自强也因为精神问题回到茶城跟其母住在一起,其母过世之后他更是沦为了乞丐。”
傅华眼睛都瞪大了:“什么意思?”
我说道:“也就是说,贺自强是经历了二次打击的,十几年前伤害了邓荻的那些人就承受过一次打击,只是那种打击相对来说和风细雨,并没有要了人命,真正让他们送了命的是五年前的这一次。”
我也不管傅华是不是能够明白我的意思,我站起身来:“看来我得去和莫安聊聊了。”
傅华听我这么一说便急了:“你现在就去找莫安?这不是打草惊蛇吗?要不还是把莫安给带回来吧,这样也能够从心理上给他一个震慑。”
“莫安不是刘梦月,他的心理素质要好很多,你手里掌握了什么证据么?凭什么就把人家给弄回来?就刘梦月这儿我连诓带诈的,不也没有什么收获吗?她现在之所以不闹腾是因为她心虚,她不知道我们到底对他们的这些事情知道多少。”
傅华一脸的沮丧:“那你说现在我该怎么办?刘梦月我总不能一直把她扣在局子里吧?”
我耸耸肩膀:“那是你的事情,对了,刘梦月应该也会提出找律师的,你可得小心应对啊!”我的脸上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我想此刻这小子应该心里充满了苦涩吧?其实事情并不如他想的那么严重,这个时候最急的人不是我们,而是刘梦月。
她的心里应该很清楚,假如我们真握有了证据,就算她找律师来也没有一点用处的。
除非我的推断是错的,否则她在听了我那些话之后她就不会再有任何的底气,也不会把希望寄托在律师的身上。
我之所以没有再在她的身上下功夫就是想晾她一晾,我如果对她逼得太紧,以她的智慧说不定会想明白其中的关节。而我只是起了个头便把她扔在那儿不再管她,她才会真正的不淡定,因为这表示她到底说还是不说对于我们来说都不重要了。
“好了,逗你玩的,放心吧,至少这两天刘梦月不会主动提出找律师的事情,弄不好她会主动要求见我们,把她的事情告诉我们也不一定。”
傅华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怪物:“朱俊,干脆我和局长说一声,直接让你到我们局里来吧,你小子不干刑侦太可惜了。”
我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现在就已经很不务正业了,再说了,我对刑侦学一窍不通,我只是对人性比较熟悉罢了,我那些严格来说根本就不是你们所要的推理,只是对人性的分析,还记得我说过的话么,人的行为、表情等等都是心理活动的具体表现,而所有的案子对于我而言,无非就是沿着犯罪嫌疑人的心理活动去抽丝剥茧,寻找出最原始的真相罢了。”
“这就已经很厉害了好不?”他还想做我的思想工作。
我可不上他的当儿,我不是一个习惯约束的人,选择自己开心理诊所就是希望能够**到更多的自由,没有人管束。真让我朝九晚五,找个上司来管着,我会很郁闷的。
“我要去见莫安,要不要一起去?”我岔开了他的话题,让他打住。
他忙不迭地点头:“去,当然要去,为什么不去?我倒是要看看你见到他以后都会说些什么。”
我没有告诉他,我就是去打草惊蛇的,我会在他的面前适当地把刘梦月的事情说一说,而且我还会加入一些能够令他联想的成分,如果他的心里有鬼,就一定不会对刘梦月的事情置之不理,他会设法把刘梦月给弄出来,就算弄不出来也一定要搞清楚刘梦月到底向警方都说了些什么,最好是能够提醒刘梦月哪些是万万不能说的。
直觉告诉我,这个案子应该已经接近了尾声,而最后的一场心理战应该是在我和莫安之间展开,我不能输,为了傅华,为了那些死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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