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淡定了,在车上就给傅华去了一个电话。
我必须要搞清楚范美琳对我说的这一切的真实性。
说老实话,我一直不怎么相信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有一层神秘的面纱。
最初和她接触的时候是她委托我对她女儿的死因进行调查,为此我还收了她的十万块钱作为报酬。可是现在不但我没能够给她交出一点调查的结果,反而是她给我提供了很多的信息。
看得出她在这些事情的调查上是下了很大的功夫的,而且她是有意把这些信息透露给我,从主观上来看她是有意在帮助警方破案,虽然她找的是我,可她也一定很清楚我多多少少也代表了一些警方的立场。
虽说我并不是一个称职的专案组成员,但毕竟我还是专案组的一员。
我和傅华约定在上岛咖啡见面。
按他的意思是让我直接到局里去的,他说我已经好几次缺席专案组的例会了。他们局里的领导对此也有些意见,最好让我到他们的眼前去晃晃,刷一下存在感。
我却没有那样的心思,况且我也觉得要和傅华谈的这些事情最好还是先私底下沟通,否则傅华也会很被动。
傅华很快就来了,我们点了一壶炭烧。
“华子,让你查的事情你查到了吗?”我开门见山的问道。
与傅华说话我喜欢直来直去,我们原本就是很要好的朋友,没必要遮遮掩掩,拐弯抹角。
傅华点点头,把邓荻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果然如我所料,他也只是知道邓荻自杀的事情,至于邓荻自杀的原因他说可能是因为工作的压力太大,他说当年邓荻像是进了某个影视剧组,但她并不太适应那样的工作方式,便回到了茶城,没多久就自杀了。
“这是你们警方调查的结果吗?”我问他。
他愣了一下:“不是,邓荻原本就是自杀的,至于自杀的原因是她父亲邓教授说的,邓教授当时就曾和局领导说,这事情不发生已经发生了,他希望能够低调处理,不想自己的女儿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这样对死者也不尊重。死者的家属有这样的一个态度,我们自然也不会深究,毕竟邓教授的影响力摆在那儿,且邓荻也确实是自杀。”
我没有说话,点了一支烟眯着眼吸着。
傅华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我苦笑了一下:“记得你曾经给我看过五年前发生在工段区的那桩诡异案子,死者叫贺自强吧?”傅华又点了点头。
我说道:“贺自强曾经与邓荻都在茶城市话剧团呆过,两人还有恋人的关系,而在邓荻自杀之前,还发生过这样的一件事情……”
我把在范美琳那儿听来的故事说给了傅华听,他听得目瞪口呆,他说道:“竟然有这种事?真的吗?”
我耸了耸肩膀:“是不是真的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觉得你最好查查,你也知道,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那么之前我们的调查就有很大的问题。”
傅华明白我的意思,假如范美琳的调查结果是真实的,那么邓荻案与刘梦月案就有了必然的联系,两个女人相同的经历,而那些伤害她们的人同样的死法,这就很能够说明问题。
我在想,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凶手与刘梦月又是什么关系呢?很显然,无论是邓教授和莫安,他们与刘梦月应该是没有任何关联的。
傅华正色地说道:“好,我马上让人去查,有什么消息我会及时通知你。”
说着他就准备离开,我叫住了他,我说急也不急在这一时,既然来了就多坐一会,怎么着也该把这壶咖啡给喝完吧。
他笑了:“你小子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事?”
我说道:“原本想去看萧然的,可是这段日子一直都没抽出时间来,他还好吧?”
傅华收起了笑容:“嗯,我听说他在里面表现得很好,他的那本《清道夫》好像已经完成了初稿。”
我叹了口气:“之前我并不喜欢看他的书,可不知道为什么,他进去以后我把他的书都找来看了一遍,他是一个很有才华的人,希望这一次的打击不会让他给垮掉了。”
傅华端起咖啡来喝了一口:“不会的,他有理想,有目标,他知道自己该如何去走自己的路,之前他只是一时的义愤,一时的糊涂,相信他在里面一定会想明白的。倒是诗韵那儿你得好好的照顾她,虽说她给人的感觉很成熟,可毕竟年纪摆在那儿,总会有少年心性的时候。”
我微微点了点头:“邓荻的事情我想我是不是应该先和邓教授、莫安他们提提,看看他们的反应。”
傅华想了想说道:“也好,不过得注意沟通的方式方法,特别是邓教授那儿。要知道和他谈邓荻的事情原本就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他是你的老师,你应该知道怎么把握分寸吧?我倒是建议你先和莫安沟通,之后再去见邓教授为好。”
我知道傅华是为了我好,点头应了下来。
与傅华分开之后我便回了刘梦月的住处,莫安和张达也都在,我拉着莫安下楼陪我走走,莫安马上就反应过来我一定是有话要和他说,笑了笑,跟着我下了楼。
“师哥,你今年应该三十七、八了吧?”我问道。
他点了点头:“差不多吧,怎么了?”
“能知道为什么到现在你还不成家吗?我听说你甚至连恋爱都没有谈过。”我递给他一支烟,然后盯着他的脸。
莫安皱起了眉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望着我。
他可能没弄明白我为什么要问他这个,在他看来我把他叫下来应该是说一些与刘梦月案相关的事情。
他并不知道,这个问题对于这个案子而言也很重要。
几秒过后他才轻声说道:“这是我的私事,原本我是不想说的,不过既然你这么问了我想一定是有你的道理,好吧,我之所以一直单身是因为我的心里已经有人了。那句老话你听过吗?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我当然听说过这句话,我也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轻轻一叹:“没想到师哥还是一个很长情的人,那个女人是谁,是不是邓教授的女儿邓荻?”
他的脸色微微一变,但随即就又正常了:“看来你应该是听说了什么,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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