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餐,我告诉梁诗韵我要出去一趟。
她问我去哪,我说约了张医生,要去见见莫安。
关于莫安的事情昨晚我和梁诗韵粗略地说了一下,只是没有说今天我们要去见他。
“我觉得张医生说得很有道理,我想或许是有人故意想要把我们的视线转移到莫安的身上,这个人对于当年莫安的那个实验是知情的。”
她的言下之意是就算我们去找莫安也不可能打开突破口。
但无论如何这个莫安是要见见的,就算他真的没有嫌疑,但从专业的角度他一定能够对高济航的案子给我们一点启迪。
莫安家住在东山苑,开车二十分钟就到了。
12栋3单元四楼,张医生敲了敲门。
不一会就听到里面有人问:“谁啊?”
“请问莫安莫师哥在吗?”张医生隔着门应了一声。
门开了,一个六十多岁的妇人打开门,用怪异的眼神打量张医生和我。
张医生微笑着说道:“大妈,我们是莫安的学弟,想来看看莫师哥。”
来之前我们买了一些水果,这是礼节。
妇人把门开大了些,让我们进去。
招呼我们在沙发上坐下:“你们等一下,我去叫他。”
说罢她进了一个房间。
片刻,她就从房间里出来了,脸上再着歉意:“实在不好意思,莫安他不想见你们。”
张医生看了我一眼,我对妇人说道:“大妈,实话告诉您吧,今天我们来是有重要的事情,还是让我们见上一面吧。”
妇人叹了口气:“既然你们是他的学弟,按说我不该拦着你们的,可是他的情况你们也应该很清楚,他这个样子,唉……”
我还想说什么,那房间的门又开了,里面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妈,让他们进来吧。”
妇人抿着嘴唇,犹豫了一下,又长长地叹了口气,挥挥手让我们进去。
房间里乱糟糟的,还散发出一种难闻的气味,有霉臭味和酒味。
在床边有一张破旧的布沙发,沙发上倒是收整过的,可以坐人。
沙发对面是一个木躺椅,躺椅上坐着一个男人,头发零乱,脸上也满是胡茬,身上是一套睡衣,还算洁净。
他并没有因为我们的进入而站起来,只是扭头看了我们一眼,又提起酒瓶咕了一口。
这个人就是莫安。
他指了指对面的沙发:“坐吧。”
我和张医生坐下之后便自我介绍,他看了张医生一眼:“我记得你。”接着又望向我:“你就要小我好几届了吧。”
我点点头。
“说吧,你们找我有什么事?”他的目光有些黯淡,欠缺神采。
张医生示意我来说,我说道:“有件事情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
他眯缝着眼睛:“什么事?”
我便把高济航的案子大致说了一下。
当他听到高济航竟然是在常温下被活活冻死的时候一下子坐直了身子,目光也突然凌厉了起来:“你们来找我不会怀疑是我干的吧?”
我和张医生连忙摇头。
“你别误会,你是这方面的行家,来找你就是希望你能够给我们指个方向。”我说。
莫安的神情这才缓和了许多,他又喝了口酒:“对不起,我帮不了你们。”
张医生说道:“师哥,能够请教你几个问题吗?”
莫安望向张医生,没有说话。
张医生也不等他回答,便问道:“当初你做那个实验,假如不考虑被实验人的安全,那么结果那个人是不是也会被活活冻死?”
莫安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是的,这一点我有信心。”
张医生也点点头:“当初这个实验的参与者都有谁,他们是全程参与吗?他们有没有亲眼看到你对被实验者实施催眠?”
“参加实验的还有两个人,不过他们并不是全程参与,具体的催眠与暗示过程他们并不清楚,这也是当初我和系里说好的,就连最后提交给系里的实验报告中也只有一些重要的数据,催眠与暗示的细节并没有在资料里体现出来。”
莫安说话的语速很慢,像是生怕我们听不明白似的。
莫安不待张医生再发问便又说道:“但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们,当目标在接受强烈暗示之后,他对外界的感知几乎为零,而他的感知系统完全被暗示所控制,无论是寒冷冰冻还是烈火燃烧,只要你的暗示到位,他就会感同身受,机体也会因此随着发生变化。”
“所以你也认为高济航是被谋杀?”我问他。
他只是微微一笑:“其实你们的心里早就已经有答案了,不是么?”
我说道:“我自问没有这样的本事,至少我没这样的信心。莫师哥,在你熟知的人中谁能够有这样的能力?”
莫安摇摇头:“这个不好说,其实当初我进行这个实验的时候也是没有信心的,但实验真正开始以后我才发现,原来做起来是如此的简单。你不是没这样的本事,而是对于结果的未知而有些不自信罢了。只要符合心理暗示的条件,对有催眠能力的人而言做到这一点真的不难。”
不过他又抬起头来:“但这是一只潘多拉的磨盒,我劝你们都别想着去接触它,一旦这只魔盒被打开之后,出来的便是魔鬼。学心理学的目的是为了救人,而不是杀人,可是往往破坏都会有一种痛快淋漓的感觉,会上瘾的。”
我轻笑一声:“那么你上瘾了吗?”
他愣了一下,眼睛紧紧地盯住了我:“你什么意思?”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随口问一问。”我说的是实话,确实就是想了解一下他的内心是怎么想的。
他回答道:“老实说,在实验完成最初的一段日子里,我还真想再找人试试的,对于我而言那个实验并不十分的完美,因为没有真正的一个结果。你们不知道,那种感觉很不舒服,心里就像猫抓一样。但最后我还是忍住了,我知道不能那么做,那样是违反了我学心理学做一个心理医生的初衷。”
他顿了顿:“当然,现在我已经没有资格说这样的话了,我有执业经历上的污点,我想我的情况你们一定都很清楚的,但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们,我从来没有用这样的手段去害过人,我知道该如何尊重生命。”
他是在向我们保证高济航的事情与他没有一点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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