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红袖想了想道:“不用请罪吧?爹娘待你挺好的,他们没有生你的气;再说,也不是你欺负我,你请的什么罪?”
沈妙歌闻言之后想了一会儿,然后偏头看向红袖,竟然一下子看得呆了一呆,没头没脑的冒出来一句:“你,真好看!”说完之后立时大悔,然后低下头赤着脸说道:“对不起!”他说的那话和登徒子实在是太像了。WwW.feiaz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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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要说的话当然不是这一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他看到红袖因为刚刚的玩闹,脸儿变的红通通、眼睛也比平日里亮了许多时,那一句话便自口中溜了出来。
红袖听到后一愣,然后脸上感觉有些发烧:主要是因为不好意思;好在她的脸原本就是红的,倒也看不出什么变化来;再然后,她便很惊奇的看向了沈妙歌:古代的男人是不是也太早熟了?她的心思就这样一下子转到了别处,完全忘了回沈妙歌的话。
沈妙歌看红袖直直的盯着他却不说话,便以为她恼了自己,又连连道歉,还结结巴巴的想解释解释,希望可以让红袖明白他不是一个登徒子;但是,他越解释,听他的话便越像一个登徒子了。
红袖终于认定古代的男人是早熟的,尤其是侯门大院中的男孩子更是早熟啊:虽然沈妙歌不能说已经完全懂了男女之情,可是他却有了那么一点意思。
听到沈妙歌的解释,红袖实在是想大笑;因为不好意思笑出来,憋得脸更红了;她急忙打断了沈妙歌的解释道:“没有什么,没有什么,不必……”他敢说,她还真不敢再听了呢。
后面的话她却说不下去了,再说下去就好像她十分高兴被沈妙歌调戏了一样;她在沈妙歌的影响下,也说错了话。
沈妙歌听到红袖的话心里一甜,可是却也不知道应该应该怎么接红袖的话;一安静下来,两个人坐在床上更扭捏起来,最后红袖随便扔了一句:“我去看看母亲”便落荒而逃了。
她实在受不了,虽然这事儿一开始是沈妙歌说错了话,但就是让她感觉不妥:人家可只有十二岁,自里到外都还是国家的幼苗啊!她怎么能引诱人家那个啥、那个早恋呢?
呃,也不对!红袖跑出来之后被自己的想法又弄得红了脸:早恋什么!他一个小屁孩懂什么啊。走了,去看母亲。
沈妙歌在红袖走了好久之后,才想起来:他想要谈的正事根本没有谈几句话,想要红袖的一句承诺也没有要到。他却并没有懊悔,偏头想了一会儿一笑:他想,如果郑将军夫『妇』真要赶他回去,红袖会帮他说话的;他十分的确定。
所以,心情大好的沈妙歌,歪在床上也没有午睡,反而看起了书来:那书页却自打开就没有翻动过,他时不时的脸红一下或是偷偷笑一声儿。
看到女儿来寻自己闲话,郑姜氏真是求之不得,拉着红袖一个下午就说个不停;她还看了红袖绣的花样儿,激动的眼里都有了泪花,口里直说老天爷开眼,女儿终于不止是会舞刀弄棍,终于像个女孩子了。
晚饭的时候,沈妙歌早早到了花厅,然后郑重其事的对着郑将军夫『妇』跪拜了下去;红袖看到后,心里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悄悄骂了一声:这个呆子,居然是真安了请罪的心——沈家长辈们所为,同他有什么关系?
红袖看沈妙歌,还一直当他是个孩子:虽然这个孩子有些早慧、早熟。
郑将军夫『妇』却巧妙的把沈妙歌的话拦了回去,郑将军还上前亲自扶起了沈妙歌来,责他病还未好却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子。
一顿饭又用的其乐融融,只是沈妙歌的眉宇间却含上了一丝忧『色』:他想好的话都没有说出来,便被郑将军拦下了;他跪在地上本不想起来,却被郑将军硬是扶了起来——他可是抗不过一个将军的力气;这只能说明,郑将军夫『妇』八成是真生自己家那些糊涂长辈的气了。
沈妙歌知道红袖什么也没有同郑将军夫『妇』提及:不过在朝为官的人,又有几个人是真傻的?所以他早已经料到红袖和他只要一到将军府,郑将军夫『妇』便能猜想到红袖是受了委屈才才回娘家的。
想到自己的父亲曾答应过郑将军的话,他便轻轻一叹,心里更加不是滋味:大丈夫千金一诺啊;不过,用过饭后他便放开了心思:反正郑将军夫『妇』还是承认他这个姑爷的,至于自己家长辈所为之事,自然由他们去想法子解决。
他看了一眼郑将军,心底念了一声佛:有道是一人做事一人当啊,可不是我不孝,只是我一个小孩子又能懂些什么呢?况且还有病在身,自顾不暇啊。所以,老祖宗、祖父、祖母、叔叔伯伯……们,你们自求多福吧——自己这岳父,嗯,依我看,可不是什么善茬子啊。
红袖不知道沈妙歌动了这么多的心思,她只是和郑姜氏说笑着,偶尔也会同郑将军说上一两句话:她这次回来,对郑将军的观感有些许的变化。
郑将军感觉到女儿待他的变化,自然是极高兴的:如果不是沈妙歌年纪小又有病在身,便要和他好好的吃几杯酒了。
柳氏一直在一旁伺候着,神『色』平静,不时还会说笑两句;但是红袖却并没有理会她,红袖不喜欢她:她原本就不喜欢小妾,更加不喜欢有心计有城府的小妾;而自小红袖记忆中的事情来看,这柳氏可是要城府有城府,要心计有心计的人。
红袖并没有想把沈府的事情一直瞒着郑将军夫『妇』,她只是需要一个合适的、可以开口的机会:她做不出来看到父母,就扑过去大哭的事情来;而且,她也不希望郑将军一家,因为她一人得罪侯爷府而招来什么灾祸——虽然沈家不一定会针对郑将军,但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红袖在自己院子的西厢睡下了,而她的原来的卧室留给了沈妙歌:过府就是客,没有让沈妙歌睡小屋子的道理,不然,好似他们郑家欺负人一样。
晚上,红袖和沈妙歌都睡下之后,赵氏和韵香、茶香被人唤到了郑姜氏的卧房里:郑将军夫『妇』穿戴的整整齐齐在等她们。
赵氏和韵香早已经料到了今天晚上,将军夫妻会问她们一些话,所以看到将军夫『妇』没有睡也没有惊奇;倒是茶香稍稍惊讶了一下:也只是在将军使人唤她的时候。
郑将军并没有开口,开口的都是郑姜氏。
郑姜氏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说,一开口便问到了正题儿上:她和郑将军已经忍了一个白天,现在她是真没有一点耐心再忍下去了,她就是想知道,红袖倒在在沈府受了什么委屈!
赵氏三人也没有什么隐瞒,把她们所知道的事情几乎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出来:除了沈妙歌不是病而是中毒一事;此事,红袖叮嘱过她们,让她们必不可以对任何人提起。
郑将军听完之后,他的脸要多黑有多黑;不过,他一直静静的坐着听,中途没有打断过赵氏三人的话;就是听完之后,他依然静静的盯着烛台看了好久,才忽然一掌拍在桌角上:那桌角应声而裂掉在了地上。
郑将军还是一个句话也没有说。
赵氏三个人虽然是郑家的老人儿,倒也没有见过郑将军如此发作过几次,自然是被吓了一跳。
郑姜氏一脸的怒气,她也同郑将军一样没有对沈府的所为抱怨什么;沈家是答应过要周全红袖一生,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这样话他们在自己府上提起有什么用?再说了,女儿已经被人欺负,而且欺负她的人就是沈家的主子们;那句话已经成了一句空话,不说也罢。
郑将军盯着掉在地上的桌角半晌,然后轻轻挥了挥手,示意赵氏等人下去;郑姜氏看向她们:“辛苦你们了!日后,姑娘如果再回去的话,还要你们多用心、多周全姑娘,我和将军……”
赵氏三人急忙跪了下去,打断了郑姜氏的话:她们可不能再听下去,那会折了她们的寿。
她们三人说了几句诸如:请将军夫『妇』放心,一定会好好的照顾姑娘之类的话;便在郑姜氏的柔语中告退了。
郑将军在赵氏等人走了之后道:“这事儿,你要好好的问一问袖儿;还有,我们姑爷的病,怕是有些蹊跷,袖儿应该是知道的。”
郑姜氏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她不会让女儿如此受气,她的夫君也不会。虽然,郑家只是一个四品武将,但是她的夫君一定有法子。
郑姜氏长长一叹:“说起来,袖儿如果不是自高处摔下来,她也不会转了『性』子的;如果不是因为他们沈家相『逼』,我们袖儿又怎么可能去爬那么高的墙?居然好意思怀疑我们袖儿有什么不妥!”
赵氏等人退走了,郑姜氏一肚子的怨气,还是免不了把心中的话说出几句来。
郑将军重重点头,却没有说话:他也正在生这个气——他差一点就因为报恩失去女儿,可就算是那样,他还是重信诺把女儿嫁了过去,可是沈家呢,沈家是怎么待他女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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