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司南再次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厉家。
他缓缓睁开双眼，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边的慕念。
厉司南眸色深了深，抬手轻轻握住她的小手：“让你担心了。”
“哥哥，你醒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说来话长。”
“是跟傅家人有关吗？”
厉司南沉吟片刻，最终颔首。
慕念心里狠狠‘咯噔’了一下，从傅斯年的表现来看，他显然是不知道这件事的，也就是说，傅家有人背着他，对厉司南下手了。
慕念心情很沉重。
“怎么，你的表情告诉我，你很担忧。”
“嗯。”
“不必担忧，傅斯年会解决好。”
“那你……”
“他好好休息就可以。”一侧的苏牧尘推了推眼睛，笑眯眯地看着身边的晏狄，“是吧，晏狄医生。
”
晏狄皱着眉在看资料，听到苏牧尘跟他说话，才抬眸：“慕念小姐，厉司南先生的身体情况非常不错，你不必担心。”
慕念不禁叹气：“好，我知道了。”
她总觉得，他们一个两个，都没有跟她说实话。
“厉司南先生，你看看是不是这个人。”晏狄将一张照片，递给厉司南。
厉司南瞥了一眼。
他原本是想骂句脏话，但因为身边这几个人在，所以他并没有骂出口，只是淡淡道：“嗯。”
晏狄严肃了几分：“如果是这个人的话，那我能百分之百确定，就是兰玲玉夫人做得。”
兰玲玉。
听到这个名字，慕念直接站了起来：“她为什么要伤害我哥哥？”
晏狄摇了摇头：“这个人是兰玲玉的保镖之一，和之前死了的那位，是非常好的朋友。”
“哥哥，现在这个人在哪，是死了，还是……”
“死了。”厉司南情绪漠然地说。
明明是一条生命逝去，慕念却情不自禁地松了口气。
晏狄笑道：“已经死了就好，慕念小姐，时间也不早了，或许你可以先回房间休息了。”
“好。”慕念知道他们几个人有话说，所以也就不留着。
可她没想到。
刚推开门，就看到了傅斯年。
他就静静倚靠在墙壁，眼神漠然地看着地面某个一个点，神情阴郁却克制。
“傅斯……”
她话还没说完。
傅斯年一把将她拉入怀中。
“别说话。”
慕念原本是想推开他，但是她能听出来，他声音中的压抑，还有，痛苦。
他用力地抱着她，像是只有这样，才能让心彻底安静下来一样。
慕念吸着他身上的味道，静静地站在原地。
有那么一瞬间。
她甚至觉得，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他跟她两个人了。
“累吗？”
他的声音突然在耳侧响起。
慕念刚想回答，却打了个哈欠。
她听见，傅斯年似乎是轻声笑了一下，他俯身，将她抱了起来。
“睡觉吧。”
慕念怔怔地看着他。
为什么有的时候，他能对她这么好？
而有的时候，他又能对她那么狠？
……
厉司南休息的房间里。
慕念走后，晏狄和苏牧尘的表情都很凝重。
“你们直接说吧。”
厉司南淡淡地笑了笑：“我知道子弹还在我身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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