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念愣了愣。
顾聿珩以前说她长得美？
那时候她满脸毒斑，哪来的美之说？
顾母几分感慨：“可惜啊，我们聿珩抢不过傅家的大少爷，这也得怪我们做父母的，说到底是顾家比傅家差了些。”
一侧的顾父眉心一皱。
“其实，顾家没有比傅家差，只是顾家更在乎品质和传承，傅家和傅斯年更在乎金钱流。”慕念轻声说。
她不想否认长辈说得话，尤其是一个对她不错的长辈——她把顾聿珩气成现在这个样子，顾家父母都没有说一句责备她的话。
她心里其实很不好受。
所以，她原本是不想说这句话的，但，有些话还是不吐不快。
慕念补充：“我觉得，比起傅家来说，顾家的行为更有意义，至少你们让苏绣真正发扬光大了。”
一侧的顾清雅冷笑：“你啊，倒是会说好听话，但不还是选择傅斯年，没有选择我们聿珩吗？”
“我是傅家的养女，我没有选择，如今，因为两个孩子，我也没有选择，那些所谓的选择也好，自由也好，都会伤害到我的两个孩子，所以……我对我只能伤害顾聿珩的举动，再次向三位道歉。”
慕念一鞠躬。
顾清雅都无话可说。
她叹了口气：“爸妈，我们走吧。”
顾父深深看了一眼慕念：“你的理由我们接受了，你对顾家的赞美我很受用，但是下不为例。”
“我明白。”慕念始终躬着身，没有站起来。
直到顾家三人离开。
慕念才缓缓直起身子，她转过头，看向病房里的人，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走进病房里了。
“你不用过来。”顾聿珩闭着眼睛，但却能感觉到她想接近。
“……”慕念局促地站在原地，不知到底该做什么。
“明天，我答应你的事，还是会去做，过了明天以后，我们之间就如你所愿的一样，不再联络吧。”
慕念愣了愣：“其实你可以不……”
“我的契约精神，不允许我不去做答应别人的事，若是你不想看到我，明天你可以不来。”
“我会到的。”
“回去休息吧。”顾聿珩自嘲地笑了笑，“别让傅斯年着急，不然，你以后恐怕见不到孩子了。”
慕念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从这一刻开始，她连说对不起的资格，都已经没有了。
在顾聿珩这件事上，她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恶人。
……
慕念回到酒店，并没有看到傅斯年。
正好她还有需要调查的刻瓷资料，她叫了外卖，盘腿坐在茶几旁的地毯上，用纸和笔记录查到的数据。
然而，每写一笔，顾聿珩的身影就会在她脑海里晃一晃。
为了孩子，她做什么事都无怨无悔。
但伤害顾聿珩，真不是她的本意。
不知不觉中，她在本子上写了不少顾聿珩的名字，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叹了口气，又一点一点涂掉。
就在这时，门被人叩响。
慕念以为是外卖来了，便起身去开。
谁知。
站在门外的却是傅斯年。
“傅爷？”慕念有些错愕。
他没带房卡出门吗？
怎么进个房间还要敲门？
万一她没回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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