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点半。
傅斯年回到傅家。
大部分的灯已经熄灭，但书房还亮着。
他微微皱眉，脱下西装与领带，解开领间纽扣，随手将西装挂在臂弯内，朝书房走去。
门微微敞开了些许，里面的光落在长廊，还有淡淡的熏香飘出来。
他推门——慕念坐在书桌前，戴着一副不知从哪弄来的眼镜，长发披在肩上，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在摘抄知识点。
她身边摆着散发着淡淡香味的熏香蜡烛，还有三四本书，每一本书下方，都放了写满字的A4纸，比起胡乱去看很多书，她今天看的书虽少，但看得出来，她很用心。
她甚至没有注意到他进来了。
写着字口渴了，直接伸手抓起外卖来的咖啡，吸了一大口。
慕念毫无形象地揉了揉肚子，嘟囔了句：“又饿了……我是饭桶吗……”
傅斯年的嘴角毫无征兆地上勾。
他静静看着她，甚至不想上前去，生怕打扰到她。
片刻。
慕念累了，她缓缓直起身子，伸懒腰，伸到一半她看到了傅斯年，宛若看到鬼一样，瞪大了双眼，张大了嘴巴，整个人僵在了那。
傅斯年挑眉，随手将衣物放下，走到她面前：“怎么？看到我，你很害怕？”
慕念：……
她放下手，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就算是其他人站在那，我也会害怕好不好？莫名其妙多个人，谁不怕啊。”
“你自己没关门。”
“是佣人出去的时候，没有把门关上吧。”慕念说着打了个哈欠，“傅斯年，你让我看的这些书，有些东西好难懂。”
“哪个部分？”
慕念听到这话，眼睛立刻一亮。
她抽出A4纸，递到他面前：“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全都是专业信息，还有一些难懂的拉丁词汇——这些哪怕是上网，都很难找到答案。
他起身，走到她身边，俯身：“江帆楼阁图，为李思训的画作，如今在故宫，是青绿山水画作品。”
慕念点点头，立刻抽出一张纸，在上面做好标注。
傅斯年发现那张纸上，画着一个个很小，但是很传神的画作。
“你会画画？”
“会一些。”慕念回答。
“不错。”
慕念没想到傅斯年会夸她，一时还挺高兴的，他很少会夸她。
见她几分害羞，红着脸颊抓耳根的样子，傅斯年长指勾住她的下巴尖，将她拉到自己面前，俯身吻住了她。
慕念一怔，下意识抵住他的胸膛。
但，这次他明明没花什么力气，她却反而推不开，手脚软到可怕。
脑子像是麻了一块一样，完全忘记了反应。
这个吻……
她下意识不想结束。
傅斯年的唇下移，凑到她耳侧，似惩罚性地咬住她的耳垂：“以后看我，不许害怕。”
“我都说了，就算是其他人，我也会害怕的。”
她躲避他的牙齿。
耳朵，好痒。
傅斯年冷笑：“可以怕其他人。”
慕念：……
她咂舌。
这人简直不讲道理。
这时，傅斯年的手机响起。
他皱眉，拿出手机接听，语气森冷：“什么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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