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师父师父,你快看,那边围了一大群人,很热闹,咱们过去看看吧?”戴晓迪左手拉着拉着夏殇的手,右手拉着萍儿的手,看着不远处黑压压一片人群,开心道。
“好啊。”夏殇无奈的看看自己的手,正被一只说不上白嫩的小手紧紧攥着,暗自摇摇头,不忍扫了她的兴,只得任凭自己被她拉着,朝那群人跑去。
终究是在山里长大的女孩,洒脱不做作,根本就不懂,男女授受不亲,她这样拉着一个男子的手,是多么的有失礼仪。
可是他为什么觉得这很自然?好像她拉着他的手,是理所当然。
看样子,他还不是一般的护短。这徒儿纵然有千般不好,他总是有理由替她开解。
“烧死他们!奸夫荡妇,丢了咱们青山镇的脸!”一个满脸横肉的男子大声叫嚷道。
“把他们浸猪笼!这等不知羞耻的狗男女,杀了他们算是便宜了他们!”另外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干瘦老头骂道。
“啧啧,瞧瞧真不要脸,都这个时候,还卖弄骚。我呸!”一个挎着竹篮子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大婶,一边骂还觉得不解恨,从篮子拿起一个鸡蛋,就狠狠的朝中间扔去。
她这一带头,立刻无数的烂菜叶臭鸡蛋朝那人群中间砸去,有人砸的兴起,干脆脱下自己的鞋子,纷纷朝中间扔去。而一些年轻的男女,则一脸恐惧的瑟缩在一边,脸上满是不忍和死死压抑的忿恨。
“呜呜……”一个凄惨的哭声响起,随即就是一个女子苦苦哀求的声音:“求求各位乡亲们,放过玉郎,都是我不好……”
“婉妹,我不许你这样说,我们是真心相爱,我们没错。就算是死,我们也要死在一起。下辈子,我依然会爱你,娶你做我最幸福的娘子!”男子的声音很年轻,很衰弱。
“看看,狗男女,死到临头了还不知悔改。来人,给男的点天灯,女的骑木驴。”一个阴测测的声音响起。
戴晓迪浑身一僵,她从这些人的叫骂声中,已经听出了个大概。拉着夏殇和萍儿,硬生生挤了进去,只一眼,一颗心就揪了起来。
只见这里原来是一个广场,中间是两个铁笼子,铁笼子里分别关着一男一女。两人赤身裸体,浑身伤痕累累。女子一头青丝披散下来,身子卷曲着缩在笼子里,浑身满是鸡蛋黄鸡蛋清烂菜叶子,满脸惊恐和悲怆。
男子后背的鞭伤令人恐怖,他被反缚着,双膝跪在铁笼子里,膝盖处已经溃烂的不成样子。然一双又黑又亮的眼睛,全部盯在女子那边,眼神中是浓浓的关切和深深的痛苦。
“点天灯,骑木驴!”人群忽然沸腾了起来,大家高声叫喊着,好像笼子里的两人是杀了他们的老母,强了他们的女人似的。
戴晓迪浑身的汗毛几乎竖了起来。点天灯和骑木驴,是最为残酷的两种刑法。
这两人究竟是犯了什么罪,要受这样的酷刑?
“来人,准备行刑!”一个挺着大肚子的老者,背负双手而立,大声道。
“是!”立刻就有人上前打开铁笼子,把他们两人从笼子里拖出来。女人满头青丝被拉扯着,头无奈的朝后仰去,玲珑有致的身材立刻显现在大家面前。
“不——”玉郎喉咙里发出一声绝望至极的低嚎,如负伤的狼一般,呜咽着,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被两个强壮的妇人推攘着,而周围的男人无一不睁大了眼珠子,眼神里满是灼热淫邪的光芒。
“贱货!都这时候了,还引诱男人!”一个身材枯瘦的中年大婶,一边愤愤骂着,一边一枚鸡蛋就扔了过去,狠狠的砸在女子的腹部,女子踉跄着退了一步,随即更多的鸡蛋朝女子身上招呼过去。
“不要……”女子眼眸里满是茫然,只觉的小腹一阵剧痛,随即鲜红的血液顺着双腿之间流了出来。
“砸,砸死这个孽种!这个荡妇,居然还怀上了孽种。”枯瘦的中年大婶又拿出一枚鸡蛋,就要砸过去。
“不要……”玉郎绝望的看着女子,喉咙里“咯咯”响,无奈身子被两个强壮的大汉死死的压住,溃烂的膝盖处都能看到森森白骨。
“贱人,当初我可怜你自小没了爹,又死了娘,好心好意买下你,给你娘买了棺材下了葬,好饭好菜的供养着你。你翅膀硬了,居然跟长工勾搭成奸。告诉你,你这条贱命是我给你的,除了我,哪个男人也休想得到你!”一个六十多岁花白胡子的老头,拄着拐杖颤颤巍巍,一双老鼠眼睛里满是狠毒。
“我靠!奶奶个熊,你个老不死的老棺材瓤子,你还想着一树梨花压海棠?多大年纪了,还想着这么 年轻的小娘子?你要是死了,岂不是耽误了人家终生?”戴晓迪终于忍不住了,挤到那个女子身边站定,看着手里拿着鸡蛋正准备砸过来的中年大婶,“还有你!这么大年纪了,打扮的花枝招展,砸人家砸的这么狠。是不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汉子的?她偷人,偷你家汉子啦?你这个心眼恶毒的老太婆,丑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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