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天,林叶和凌灵又到了小陆的铁匠铺。
小陆在铁匠铺里已生燃了炉火,正准备打铁,看见林叶和凌灵,说:“大哥,公主,我今天打算想一把暗器,你们既然来了,就合伙打吧。”
林叶和凌灵正要说话时,侍女带着一位十二三岁的小姑娘进来,对小陆说:“她要打一把刀。”
小陆打量着这位小丫头,她头上扎着两根小辫,浓眉大眼,长嘴厚唇,她抱着一个黑色的包裹,让人感觉十分沉重,不知道里包着什么东西。
小丫头长得虽然不漂亮,但林叶和凌灵都喜欢她,用热情的眼光打量着她,问:“小姑娘,你打刀干什么?”
小丫头把包裹扔在地上,看着小陆,说:“我有一块好钢,昨天看见你在街上卖铁器,知道你会打铁,所以请你帮我打一把刀,我要报仇。”
林叶问:“你这么小,就跟人结仇,谁是你的仇家?”
小姑娘说:“你们先看这钢能不能打成刀?打成了刀,再问我跟谁结仇?”
小陆说:“小姑娘,你说话像大人,好,你拿出好钢来瞧瞧。”
小姑娘蹲下来,解开地上的包裹,先解开一层黑布,再解开一层蓝布,一层红布,最后,解开了一层白布。
凌灵看了林叶一眼:“一块铁包得好神秘。”
那块铁确实包得神秘,包在第四层白布内。
当小姑娘解开最后一层白布时,轰地一声,一束幽蓝的光芒从白布内冲出,照亮铁匠铺内的四面墙壁,四墙都像被刷了一层釉彩,焕发出蓝光。
小陆,林叶,凌灵都直愣愣地瞪着那块幽蓝得发紫的钢。
那块蓝钢,安静地躺在白布上,女孩伸出一根手指,触摸了那块钢,用挑战的口吻说:“你们三人都会打铁吗?这块钢是家传的,传承了千年,我想请你们把它打一把刀,刀的样子我也带来了,不知你们有没有本事?”
说着,她从储物戒指里摸出一张图纸,展开,举给靠近她的小陆看:“就照着这样子打。”
小陆接过图纸,观阅图纸上的刀形。
那是一把古老的刀,刀把是圆环,刀背的弧线流畅,宛如妙龄女子的纤腰,刀尖与刀背吻合部形成钝角,刀刃的线条凸起,犹如孕妇的肚腹。
小陆看了刀形图,递给林叶,说:“大哥,你不是说,我们三人合力打一件稀世兵器吗?你看看能不能锻打?”
林叶看了图形,摇了摇头,说:“这不是一般的刀,着实难打。”
小陆问小姑娘:“你打算出多少加工费?”
小姑娘冷笑一声:“只要你们能将这块钢打成图纸上的刀,要多少就是多少。”
凌灵听着小姑娘的说话的口气,有些不高兴,说:“你这么小,怎么尽说大话?你家又不是开钱庄的,你能出多少钱?”
小陆说:“小姑娘,你的黑铁只怕是假的吧?”
小姑娘冷笑着,站起来,从林叶手中夺回图纸,又蹲下包裹那块蓝钢。
林叶说:“小姑娘,不要冲动,安静下来,我知道你是为仇恨而来,仇恨不解,心头难安,我想好了,不要你的钱,我们三人尽力帮你打刀。”
小姑娘一听,停止包扎那块钢,仍旧摊开白布,那块蓝钢安静地躺在白布上,一闪一闪地绽放出蓝光。
林叶对小陆说:“我跟你抡铁锤,公主拉风箱,开始。”
于是,小陆脱下褂子,露出粗犷的胸膛,从火炉旁拾起一把百斤巨锤,雄赳赳地说:“大哥,我们干!”
凌灵拉动风箱,一阵阵风从风箱吹进火炉里,吹得火炉上火星四窜,火苗熊熊腾起。
小姑娘将右手的中指塞进嘴里,咬破手指,将手指上的血洒在那块黑铁上,黑铁发出滋滋的声响。
“这是血祭。”小姑娘说。
血祭完毕,那块钢的蓝色变浅了,不再那么坚硬,增添了些许温柔,与淡蓝的湖光相似。
林叶搬起那块被祭祀过的黑铁,塞进熊熊的炉火中。
炉火烧了比烧一般黑铁多十倍的时间,才将那块蓝钢烧透。
下午时分,小陆用大号铁钳夹起那块烧透了的蓝钢,和林叶一起把它抬到砧板上,铁匠铺变成了透明的世界,屋子里的人都被凝固在一块浅蓝的琥珀里。
那块蓝得透明的钢,活泼泼地躺在砧板上,抖动不止,好像异常兴奋,等待被铸造成完美的型体。
林叶操起大锤,和小陆一起,向蓝钢猛击下去。
随后,两人的巨锤如同鸡啄米一样,挟带着狂热与激昂,一下一下地敲打下去,奇怪的是竟然没有声音。
那位小姑娘缩在墙角里,双手捧着腮,眯着眼睛,看着二人猛烈地锻打,黑铁竟然没有溅出半点的火星。
黄昏时分,二人挥锤锻打的速度慢了下来,巨锤东一下,西一下,哐哐敲打。
外面的天空黑暗下来,二人累得气喘吁吁,不知按图纸将那块钢锻打成刀没有?
炉子里蓝色的火苗半明半暗,柔软无力。
小姑娘说:“天黑了,大家忙了一天,还没有吃饭,先歇息一下,喝碗水,再干。”
于是,林叶和小陆停止锻打,凌灵停止拉风箱,接过侍女送来的晚饭慢慢吃,小姑娘也跟着吃晚餐。
晚餐过后,大家喝了凉水,到铁匠铺外透透气。
哇,月亮从东方升起,月光洒在每人的脸上,舒服,柔和,晚风吹去每人的劳累。
小姑娘说:“这把刀的名字叫做月光斩,刀在月光下吸收月光的灵气,斩落人头于千里之外,人头不流一滴血,脖子与头的接茬口平滑如镜,此刀又叫月下斩。”
小陆一听,对林叶说:“好刀,我们打成了月光斩这把刀,可以名扬天下了。”
凌灵说:“快进去抓紧时间打,不然,今天打不成了。”
四人走进铁匠铺内。
月光透过窗口,泻进铺内,照在砧板上,砧板上好像什么都没有,那块蓝钢,好像被锻打成了光芒,蓝光充满整个铁匠铺,涂在所有物体上,涂抹在人的皮肤上、头发上、睫毛上。
凌灵拉风箱,林叶和小陆再次挥锤,在半成型的刀上锻打了半个时辰,累了,停止锻打。
小姑娘咬破右手的中指,血珠滴落,落到那块快被锻打成型的月光斩上,一股幽蓝的烟雾从半成型的刀上升起。
这时,那把刀的形状显现出来,月光斩,长约一米、宽约二十厘米,完全符合图纸上的形状。
小陆对着林叶惊叫:“大哥,我们完成一幅杰作,将月光斩锻打成型了,一把绝世名刀辉煌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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