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牧跳下木船的那一刻。
游艇上。
刚要离开的刘秀身体一颤，僵硬的转过身，脸上的笑容开始收敛，眸光变得阴沉。
“竟然真的来了。”
刘秀复然一笑：“那就让我看看，你这位林大师，怎么死吧。”
陆通也是一脸狞笑。
林大师，你不来还好，既然来了，那就别回去了。
波澜江风景不错，适合做你的葬身之地。
木船上。
看到林牧跳下船，姜一唯一惊，打算去救人。
然而下一刻。
他的表情瞬间凝固，身体在微微的颤抖。
波涛汹涌的江面之上，一道身影静静伫立。
浪花在他脚下打着旋儿离开。
一缕缕清风吹起他的衣衫。
他还保持之前双手背负的动作，面朝江心。
一种无形之力，在他身上缓缓的散发出来。
那股力量，让姜一唯内心莫名的颤栗。
若说云虚道长是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那么此刻的林牧，就像是一片浩瀚的海洋。
看似平静，实则其中波浪汹涌，凶险无比。
只要他想，就可一念间毁灭整个世界。
“这怎么可能？！”
看着那双脚贴着水面，任凭脚下波涛汹涌，自身却不动如山岳岿然不动的林牧。
姜一唯惊呆了。
姜明月惊呆了。
乔子山和李萍更是一脸见到鬼的神情。
震撼、惊恐！
面前的这一幕，实在是太具有视觉冲击力了。
姜一唯浑浊的眸光闪过一抹惊骇，望着林牧的背影，声音有些苦涩。
“活了大半辈子还是眼拙了，所谓的林大师就在眼前，却不自知。”
“他...他真的是林大师？”姜明月直到此刻，都有些难以置信。
她不是不相信，而是不愿意承认。
是了！
对方之前对自己一拳打破江面的时候，就神情平静，没有太多惊讶。
对她点评云虚道长和林大师两人之间的差距时，甚至还发出了声音。
那不是在嘲笑她，但却比直接嘲笑还要让姜明月更加难受。
人家是林大师啊！
能够被云虚道长亲自点名约战的林大师！
那个三十岁不到成就了武道宗师的武道奇才！
那个传说术法通天妖孽无双无一败绩的三江之主！
这一刻的姜明月，只觉得整张脸火辣辣的。
可以说，整条船上，只有宋温柔最为平静。
因为她早就知道林牧就是那位林大师。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叶彤的声音有些苦涩，心中名的复杂，只有她自己知道。
“嗯。”
宋温柔轻轻嗯了一声，漂亮的美眸却是落在林牧身上。
这一刻的他，就是整个天地的中心。
举世瞩目！
林牧没有理会众人的想法，而是缓缓迈步，踏着浪花，一步步朝着江心走去。
踏浪而行对于一名修仙者来说并不算什么。
且不说轻身术一类的仙术，凭借林牧现在的修为，做到这一点更是轻而易举。
若不是这具身体本身太过脆弱，单凭他的肉身，足以做到举重若轻上善若水。
但即使如此，林牧踏浪而行已经带给了所有人惊骇欲绝的震撼了。
整个江面上，一道道目光齐刷刷的落在了他的身上。
震撼、震惊、难以置信！
一个三十岁不到的青年，双手背负踏浪而行，好似闲庭信步一般不慌不忙。
“嘶！”
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他就是林大师？！”
“果然如传闻一样三十岁不到，当真是妖孽无双！”
“不错，年纪轻轻便是武道宗师，气度竟然完全不属于云虚道长，就是不知道动起手来，孰强孰弱了。”
“......”
江心之处。
当云虚看到林牧的那一刻，那如同婴儿皮肤一般的脸上骤然浮现一抹震惊。
此子好生年轻！
年轻到他都无法相信！
看着缓缓走来的林牧，云虚身上的气势骤然一凝，爆喝一声，声震四野，江面震动，令无数人面色大变。
“你就是林大师？”
海风扑面而来将林牧的衣衫吹得猎猎作响，海天之间，他看似消瘦的身形却傲然而立，不为所动。
挺拔！
孤傲！
林牧淡然一笑，平淡无比的声音传进每个人的耳边。
“不错。”
“你那个不成器的弟子胆敢冒犯我纯粹是死有余辜！”
林牧笑道：“我知道你回来报仇，所以我等这一天等很久了，所以特地来送你们师徒二人在下面团聚！”
“轰！”
此话一出，整个江面之上，轰然爆发出惊天哗然。
“这林大师，好大的口气！”
“是啊，他真是打算和云虚不死不休吗？”
“哼，要是你们三十岁成就武道宗师，口气也可以这么大！”
姜明月瞳孔一缩，忍不住问道：“爷爷，你说这林大师到底怎么想的？为何一开口就将自己的退路给堵死了？就算是生死之战，也不是不可以化干戈于玉帛啊。”
“傻丫头，你懂什么！”
姜一唯轻声一叹，说道：“凡是强者都有自己的尊严，更何况林大师以三十岁不到的年纪成就武道宗师，其天资之高，世所罕见。他自然有他的骄傲，既然云虚已经下了生死战，那么自然就是一开始就做了不死不休的准备。”
“而且，云虚道长乃是龙虎山天师府雷法真人，虽然争夺天师之位失败，但也是当今天师的师弟，他的弟子被林大师所杀，这个仇，无论如何都是无法化解的。”
姜一唯叹了一口气，说道：“两人之间，今日势必只能活一个！”
姜明月倒吸一口凉气，说道：“可是，他又如何是云虚道长的对手，他虽然天资纵横，但成就宗师时间实在太短。”
姜一唯神情凝重的说道：“既然林大师赶来赴约，必然对自己有信心，有自己的底牌。”
“别说话了，好好观战吧！”
姜明月美眸闪烁，心中却是有些不以为然。
你林大师有自己的底牌，但云虚道长同样是天师府武道宗师，他的底牌，不会比你少。
所以这一战，你会明白过刚易折的道理。
“姜老，你说一战谁能赢？”乔子山面色有些苍白的说道。
“当然是云虚道长必赢了！”姜明月不假思索的说道。
“林牧和你又没仇，为何你就希望他死呢？”
宋温柔看着姜明月，语气虽然温柔但无比认真。
“人心怎么可以这么坏呢？”
姜明月张张嘴，刚要说什么，姜一唯却冷喝一声：“别说话，要开始了！”
众人一凛。
江心。
“死有余辜？”
云虚眼中的震惊缓缓被一抹惊天杀意所取代。
“今日，贫道不杀你是不行了！”
武道天才？
术法通天？
今日贫道就斩杀你于这波澜江上！
“轰！”
一道滔天气势从云虚身上爆发而出，只见他须发皆张，双眸如电。
“接贫道一拳！”
云虚爆喝一声，一拳轰向林牧。
那一刻，整个波澜江上，人人张大嘴巴，神情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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