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袅袅听完后,半信半疑地问道。
“这样能行吗?”
语诗:“行不行的,您试试看不就知道了么?就算不行,您也没有损失什么。”
余袅袅一想也是。
就算不成也没损失,万一要是成了,她就赚了!
她当即作出决定,绝世赌一把看看。
她将刚穿上的外衣又脱掉扔到一边,大步走到桌边,拿起酒壶,直接对着嘴就开始灌。
韦寥看得一愣,皱眉问道。
“这酒的浓度很高,你这么个喝法,就不怕把自己给喝出毛病吗?”
余袅袅不予理会。
转眼间她就把一整壶酒都喝光了。
她放下酒壶,张开嘴,打了个满是酒气的饱嗝。
原本白皙的小脸上,迅速浮现出一层薄薄的红晕,两只眼睛也变得水雾氤氲。
语诗对丫鬟低声吩咐了两句。
丫鬟领命离开。
酒劲上头,余袅袅开始觉得头重脚轻,站都有些站不稳。
韦寥伸手想要去扶她,但在快要触及到她身体的时候又停住了。
余袅袅伸手撑在桌上,借此稳住了身形。
她扭头去看语诗,嘿嘿一笑。
“你这里的酒还挺好喝的,还有吗?再给我来一壶。”
语诗只是想让她借酒装可怜,好让琅郡王没法对她放手,没想到她竟然还喝上瘾了。
语诗无奈地道:“这是咱们这儿劲头最烈的酒,只这么一壶就够您醉一天的,您不能再喝了。”
余袅袅却不乐意。
“就这么点度数,我喝多少都不会醉!想当初我在巴蜀,把白酒当水喝,巴蜀的酒才是真的烈,一口下去火烧火燎的,再来两口佐酒小菜,巴适得很!”
见她已经开始语无伦次,语诗不禁担心起来。
“您还记得自己等下要做什么吗?”
余袅袅毫不犹豫地道:“当然记得,不就是睡了琅郡王嘛!”
语诗:“……”
韦寥:“……”
刚走到门口准备进屋的萧倦:“……”
以及跟在萧倦身后的一众鹰卫们:“……”
我滴个乖乖!郡王妃竟然公开扬言要睡了琅郡王,这样太劲爆了吧!
这是他们能听得到的内容吗?如果可以听,付费也没问题啊!
不过话说回来,郡王妃和琅郡王都成亲快一年了,他们不是应该早就睡过了吗?
面对身后众人那充满八卦意味的灼热目光,萧倦面不改色地吩咐道。
“你们先去外面等着。”
琅郡王有令,鹰卫们不得不从。
他们只能怀着满腔的八卦热情,恋恋不舍地退了下去。
萧倦推开门,大步走进雅间。
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桌边的余袅袅。
她穿着男子的衣服,身上的外衣被丢到一边,未施粉黛的脸上已经红成一片,就连鼻头都变得红扑扑的,小嘴微微撅起,还在不住地嘟哝。
“让你拿酒就拿酒,我是不会醉的!你们都不知道我在巴蜀的外号是什么吧?是千杯不醉!我的酒量那可是超级无敌好的!”
语诗看到琅郡王走进来,被吓得脸色一白,慌忙屈膝下跪。
“奴家拜见郡王殿下。”
韦寥懒洋洋地打了声招呼:“郡王殿下晚上好呀,要不要坐下来喝一杯?”
萧倦看也不看他们,径直从他们面前走过去。
他弯腰捡起被扔到地上的外衣,冷声问道。
“谁给她脱的衣服?”
虽然他没有指名道姓,但韦寥知道他是在问自己。
韦寥故意露出暧昧的笑容:“你猜啊。”
萧倦将外衣披到余袅袅身上,随即拔出腰间佩戴的无归刀,锋利的刀刃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森冷弧度。
刀刃停留在距离韦寥的脖颈附近。
只需要再进一寸,韦寥的脑袋就能跟脖颈分家。
韦寥站着没动,脸上的笑容已经淡去。
“琅郡王这是想杀了我?”
语诗生怕琅郡王真的在这里动手杀了韦寥。
韦寥可是天狼卫的副统领,同时还是大太监韦怀恩的养子,他要是在青栀出了意外,回头他们青栀内的所有人都得被牵连。
语诗鼓起勇气,颤抖着声音解释道。
“郡王殿下误会了,余公子的衣服是她自己脱掉的,跟韦公子没有关系。”
她以为自己把事情解释清楚了,琅郡王应该就能收手。
可萧倦却没有动。
他冷眼看着刀刃另一端的男人,冷冷地问道。
“你故意带袅袅来这种地方,你在对她打什么主意?”
韦寥不屑地道:“你觉得我能对她打什么主意?一个傻女人而已,我不过是闲来无事逗一逗她罢了。”
“最好是这样。”
话音落地,萧倦收刀入鞘。
他拉起余袅袅的手,低声道。
“我们回家。”
余袅袅歪头看着他:“你谁啊?”
萧倦皱眉:“你连我都不认识了吗?”
余袅袅凑过去,近距离盯着他的脸看了又看,终于认了出来。
“是你啊!我的宝,你怎么才来啊?我可等你好久了!”
说完她就一头扎进萧倦的怀里,脸蛋贴上他的胸膛,使劲地蹭了蹭,两条小细胳膊顺势缠上他的腰,紧紧地抱住他。
萧倦的身体顿时就变得无比僵硬,四肢都不知道该怎么放才好。
他下意识站直身躯,浑身肌肉崩得很紧。
“你先放开我。”
余袅袅非但不放开,反而将他抱得更紧了些。
“不要不要,人家不要离开你。”
她这样子显然是醉得不轻。
萧倦知道醉鬼是没法讲道理的。
他只能按在余袅袅的手腕上,略微用了个巧劲儿。
余袅袅感觉手腕又酸又麻,下意识松开了手。
萧倦趁机后退。
他见余袅袅又要朝自己扑过来,直接将她打横抱起。
“别乱动。”
萧倦低声说了这么一句,随后便抱着余袅袅大步离开地走了出去。
等到他们走远了,语诗才敢站起来。
她按住心口,长长地舒了口气,阿弥陀佛,幸好琅郡王没有在这儿大开杀戒,青栀今晚算是逃过了一劫。
语诗扭头去看韦寥,却见他正目不转睛看着琅郡王和余袅袅离开的方向。
平日里他总是一副嬉笑怒骂、不把任何事物放在心上的凉薄模样,可此时的他竟然显得有些儿落寞。
语诗也算是阅人无数,见此情景不免有了个猜测。
可她知道韦寥的性情。
有些话余袅袅能说,她却不能说。
因此她一个字都不敢多说,默默地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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