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婢当家:公子,别惹我
169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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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菀心下不由有些愤慨,暗想这豹爷也实在太过分了些,戏子的事还说,可郝师傅的女儿,倒算是个良家女孩儿,也不知这事该如何处理。

郝师傅在家休息了半个月,伤势已复,仍来做事,只是人却变得消沉了许多,成日只闷头做事,也不说话。伙计们都离他远远地,生怕他把心里的怒火发作出来,殃及池鱼。

经历这许多事后,徐菀方才明白,爹爹的话果然很对,世间之人果然有善的,但也有恶的,碰着善的,算是你时正运足,倘若是遇上恶的,也只好认栽。

“爹爹,”这日晚间吃饭,徐菀忍不住道,“那豹爷到底有什么靠山,如此的凶横霸道?”

徐掌柜挟了一筷子菜送入口中,慢慢地咀嚼着:“这个,说起来原本不是你们女人家该问的事,不过你既然在外头主事,少不得告诉了你,只因他兄长在吏部主事,颇有些势力,故此地方上的人都不敢开罪于他,前两任县官原不信这个邪,想将他锁拿法办,结果都丢了官,自此,豹爷便成了地方上的一霸。”

徐菀听罢,忍不住道:“照此说来,倘或有一天他欺到咱们头上,咱们也只能忍着?”

徐掌柜沉吟,也拿不定主意该怎么说,若一味忍着,当然只是凭白让人欺凌,但倘若不忍着,徐家产业只怕转眼飞灰,这豹爷所图,不过个女色,倘若他爱美宅,爱金银,后果更难预料。

“爹爹?”徐菀不由加重语气。

徐掌柜想了许久,才缓缓地道:“其实这样的事,我倒真没有想过,但俗话说,多行不义必自毙,料来那豹爷也横行不了几日。”

徐菀听了无话可答,暗道爹爹也有这般怕事之时,再想那豹爷的行径,她也确实不知该怎么说。

晚间回到屋里,徐菀便和郑永康议及此事,郑永康却甚是淡然:“此事你不必操太多心,有我在呢,他倘若敢招惹你,夫君拼却一死也是会护你的。”

徐菀听得心内感动,却又赶紧将他摁住:“夫君快不要这样说,大不了,咱们搬离此地,也不愿去招惹那个混人。”

郑永康一想,觉得这也不错,遂点头道:“你说得不错,倘若真有那么一日,大不了咱们俩搬离此处,不去招惹他便是,爹爹在老家经营的店铺,也够咱们俩吃穿一辈子,不用操这些心。”

徐菀心内才安定下来,但想着豹爷的行径,还是有些心凉。

徐福华在地方上经营多年,好算歹算,也是个良民,从来不惹事生非,更不愿与人口角,待人待伙计都十分地和善,故此才能积累下这家业,但有时候,人在家中坐,祸自天上来,却说徐菀这日仍在店中理事,那豹爷却带着一大帮子人闯入门内,食客们看见他,纷纷起身走避,豹爷据案而坐,便有他的爪牙喊道:“来人,还不赶快给豹爷上酒上菜!”

伙计们有眼色的,赶紧上前伺候着,一名爪牙在旁边,替豹爷扇着扇子,豹爷双眼微微眯起,神情甚是惬意,待伙计上了菜,他拈起筷子来吃了两口,眉梢忽然一皱,将筷子重重往桌上一扔:“你们掌柜呢?叫你们掌柜来!”

跑堂的伙计吓了一跳,赶紧近前:“可是哪里伺候得不好?”

豹爷扫了他一眼,鼻中发出声轻哼:“我不跟你说话,去叫你们掌柜来。”

“大爷。”伙计的面色变得小心翼翼起来,“这个——”

“怎么?”豹爷斜他一眼,“难道本大爷不配和你家掌柜说话?还是你家掌柜藏头缩尾,不敢来见人?”

“看豹爷说的。”伙计赶紧赔笑,正想着该怎么支个招,把这位爷请走,后面徐菀清冷冷的声音已然传来,“豹爷,是要见小女子么?”

豹爷转头瞅见徐菀,脸上顿时全是笑:“这位就是徐掌柜的千金?果然百闻不如一见,果然是风采照人,风采照人,呵呵。”

他一边说,一边笑,两只眼睛不停在徐菀脸上扫来扫去,徐菀心里腻恶,脸上却声色不动:“敢问豹爷有何指教?”

“指教嘛,却不敢当,徐掌柜既然露了面,自然另有一番话说。”

“哦?”

豹爷斜了伙计一眼,见他在旁探头探脑地看着,便咄了一口:“我同你家掌柜说话,你却探头探脑作甚?还不快走?”

伙计当然极是担心,只得退下一旁。

徐菀亭亭立在桌前,不惊不乱,她提过酒壶,满斟一杯,稳稳举起:“豹爷驾临,小店蓬荜生辉,且请饮了此杯。”

“好好。”豹爷盯着她那张漂亮的脸蛋,只觉浑身筋酥骨软,哪里还想得起旁的来,也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豹爷想吃什么,喝什么,小店应有尽有,豹爷只管吩咐。”徐菀不温不火,语气神态皆从容镇定,让人找不出一丝错处来,豹爷看着这样的她,纵然心痒难耐,倒也无从下手,只好干咳两声,“徐掌柜只管放心,我今日此来,只是——”

他话未说完,旁边忽然冲过来一人,一只锅铲正中豹爷的胳膊,豹爷吃痛,将凳子踢翻一条,蹬蹬蹬往后连退数步。

徐菀也惊得花容失色,转头看时,却见郝师傅像狼一般冲了上去,对着豹爷就要下毒手,却被豹爷的手下给拉开,豹爷大约也是头一次想见此事,面色涨红,想要叫人把郝师傅给收拾了,又碍着是在徐家酒馆里,于是只冷笑道:“好,好,好得很,原来这才是徐家的待客之道,咱们来日方长,走着瞧!”

豹爷说完,领着一帮子人扬长而去,扔下满店伙计不知所措。

“郝师傅,”内中一个伙计不禁抱怨道,“您看看,您看看,您现在倒是称心如意了,可是咱们的店,完了,完了,全完了,得罪了豹爷,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郝师傅两只手撑着桌面,鼻孔里呼哧呼哧喘着气,好半天才嗡声嗡声地道:“你们也无须如此,祸是我闯的,我自己承担便是!”

“你自己承担?”内中一个伙计道,“话说得好轻巧,你自己承担?怎么承担?要是明天衙门里来人,把咱们店给查封了,那可如何是好?咱们还吃饭不吃?”

此言一出口,众人齐齐默然,要知道,这里头有不少人都是拖儿带口的,只因徐家酒楼口碑好,人客如潮,故而老板给的工钱也多,足够一个数口之家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倘若徐记酒楼出了什么事,他们都得挪地儿不说,工钱能不能及时到手,也很难说。

“大家不要惊慌。”徐菀看见这般场面,神情仍然镇定自若,“都安静下来,听我说,衙门里或许会畏惧豹爷的势力,但衙门里的差爷与咱们的交情也甚好,料来不会为难咱们,只是郝师傅,”徐菀看着郝师傅,不知该怎么说才好,论理呢,这郝师傅原来是个厚道人,倘若不是因为女儿之事,也断乎不会如此,只是如今,却是骑虎难下。

“郝师傅,”徐菀仔细地忖度着,“你还是收拾了包袱,且去其他地方,避避风头吧。”

郝师傅沉默良久,才嗯了一声,自己转入厨房去了。

后两日,果然有公差前来,说是要带郝师傅去衙门问话,徐菀推说郝师傅因为失去爱女,郁愤成疾,回乡下休养休养去了,衙差听完也没为难他们,略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徐菀原本以为,豹爷至少会派人来扰事,哪知接下来却是风平浪静,并没有人来,徐菀一颗心也渐渐地放下,只因郝师傅不在,厨房缺了人手,故而她又请了一位师傅,酒楼的生意也依旧红红火火。

眼见着渐渐入冬,徐氏在家中领着众丫环准备过冬的冬衣,郑永康的医馆多了好些患寒疾的病人,徐菀便格外忙了许多,这日徐菀清算好帐目,正要吩咐伙计关门,外头忽然走进来一个满身雪絮的人来。

“客官,”伙计上前招呼,“您是要打尖,还是要住店?”

对方只双眼发愣,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客官,客官。”伙计不得不加重语气道。

对方仍不说话,转身走到一张桌子边坐下,伙计不明所以,便去看徐菀。

徐菀瞅对方模样,料来是个赶路之人,一定疲惫不堪,便吩咐伙计道:“去灶下给这位公子端碗热乎乎的肉汤来。”

伙计应声去了,不一会儿端来碗肉汤,放到桌上,对方端起汤碗来,也不顾烫,呼呼地喝了一下去,用手一抹嘴唇,便拊桌顿足大哭起来。

伙计目瞪口呆,徐菀倒还镇定,却也不阻止他,任他哭完,本以为他会离去,哪晓得对方却趴在桌上呼呼睡了过去。

“掌柜,你看这——”

“罢了。”徐菀仍不以为意,“出门在外,谁没有个为难处?你且去取一床被褥来给他盖上,让他好生歇息。”

“掌柜?”伙计颇感吃惊,徐菀还是那般气定神闲,“去吧。”

伙计便走进内堂,取出一床褥子,回到桌边,轻轻盖在那男子身上。

“你和小四留下看店,不要惊扰他,倘若他醒来,要什么只管与他,如果,”徐菀想了想,又道,“他身上银钱或有不便,你们也不要为难他。”

“掌柜!”伙计们都惊异了,徐菀又摆手,“上天有悯生之德,就当我们助人于危难吧。”

伙计们点头,自去后房歇息,徐菀合上帐本,提着灯笼出门,回到自己家院中。

郑永康正站在檐下翘首相盼,看见她来,喜不自胜,赶紧迎出,亲自接住她:“菀儿,你怎么这会儿才回来?让夫君我等得好心焦。”

徐菀迈入房内,除去大氅,脸上漾起几许温存的笑:“是菀儿不好,让夫君担忧了。”

郑永康接过大氅,轻轻拍去上面的雪沫儿,因道:“难道是店里出了什么事?”

“嗯。”徐菀点头,便把那风雪来人之事说了,郑永康点头,“你做得很是,凡人在这天地间,总有为难之时,你不与人计较,反与人为善,乃是大大的美德,夫人宅心仁厚,将来必得福报。”

“福报不福报,我倒也不那么在乎,只是想起夫君你——”

郑永康闻言,眉梢不由微微挑起:“这话甚是奇了,如何又想起我来?”

“夫君不是曾经餐风宿露,奔走四方来着吗?所以,菀儿就想,倘若人人在这世间,多怀一点悲悯之心,不是要少很多纷争吗?”

“菀儿,你真是个活菩萨。”

“不敢当。”徐菀微笑,“我得夫君,如得世间至宝,只怕惜福,与君深爱,不怨再有杀戳之念,夫君,我要为你,为乐儿,为徐家上下,广种善缘。”

“夫人。”郑永康看着这样的她,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夫君施妙术惠济世人,必为万千人所赞颂,菀儿虽不及夫君万一,也愿时时存仁慈之念,温暖世间人心。”

“好菀儿,果然有见识。”

夫妻俩回到屋里,又细细聊了一会儿,方去前院拜见徐氏夫妻,对于菀儿的所行所为,徐福华也很是称道。

第二日徐菀回到店里,却不见了那人,伙计告诉说,那人一大清早醒来,便甩袖出门而去,果然是身无长物,徐菀听了也只微微一笑,并不曾放在心上,仍是开门做生意。

孰料数日后,却有一顶大轿前来,内里走出个身着圆领官袍的男子,伙计们赶紧上前殷勤招待,对方目视他良久,忽然微微笑道:“小二哥,你难道不记得我了么?我前日在你家酒店夜宿,还不曾给钱呢。”

伙计吓了一大跳,定睛细看,然后失声道:“你,你,你是——”

对方但笑不语。

伙计赶紧紧跑到柜台前:“掌,掌柜,他,他,他——”

徐菀倒不曾见怪,脸上满是笑,从柜台里出来,朝对方施礼:“奴家见过官爷。”

“请起。”对方赶紧还礼,口内感叹道,“卜某流离四方,一直未转时运,常遭世人白眼,谁知前日在掌柜店中,竟得此礼遇,着实难得,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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