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婢当家:公子,别惹我
160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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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玉娥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苦苦地思索着,她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遇到如此难下决断的事,是毅然抛家舍亲,跟着郑永康远走天涯,还是安安静静地,做一个庸常的妇人?

曹玉娥觉得痛苦极了。

倘若为双亲着想,她当然该循规蹈矩,找一个老实敦厚的男人嫁了,从此以后和他相夫教子,踏实而稳妥地渡过这一生,可是,跟着郑永康——那是不可知的未来,或许会十分艰苦,但不知道为什么,曹玉娥心里却更想和郑永康在一起,因为她喜欢他,也许,对一个女孩子而言,一生一世能让她喜欢的男人,也只有一个,唯有他能让她的心扑通扑通乱跳,唯有他能给她一种强大的吸引力,远远胜过一切,唯有他……

为什么?女孩子既痛苦,又快乐着,这样的感觉是如此强烈,仿佛因为有了郑永康,便有了全世界,或许感情,就是这样一种不可思议的东西,相爱中的男女往往是察觉不到危险所在的,他们只想全心全意地在一起,哪怕只是一分一秒,这样的感觉很奇怪。

想看着他,想听到她说话,想感受和他的一切,想和他分担分担一切面对一切,想热烈地把自己最好的一切都给他,正是因为了这样丰沛的感情,整个世界都变得鲜活起来。

永康,永康,你知道吗?

辗转思复一番后,曹玉娥冲出了房门,走到父母的门前,可抬起手的瞬间,她又迟疑了——父母年纪已大,倘若自己跟郑永康离去,还有可以见面的机会吗?

站在门外,曹玉娥静静地听着房门里的声音,哪怕有一点声音传出,或许也可以开释她心中的疑团啊,可是,没有,没有,屋子里静悄悄地,似乎父母都已经睡熟了。

曹玉娥轻轻地叹了口气,看样子,这件事还是只有她自己下决断,并且决断的后果如何,都需要她自己全部承担。

慢慢地,曹玉娥回到自己的屋子里,重新在床上躺下,在脑子里开始幻想——如果失去郑永康,结果会怎样?会痛苦得生不如死,还是心中一点遗憾?

曹玉娥用力地拉拽着自己的头发,这个时候的她,多么希望上天能派下来一位神仙,告诉她未来,但这世上是没有神仙的,正因为没有神仙,所以才有那么多的等待,甜蜜,痛苦,绝望,然后是梦想的破碎,重建……

每个人活在这世上,都会有很多很多的梦想,然而现实是残酷的,注定了很多人的梦想都会破碎,而另一部分坚强的人,却会实现梦想,但大多数人的梦想仍然是破碎。

曹玉娥知道,自己站在了命运的一个关节口,往前,往后,往左,往右?听从父母之命,安生在家里待着,找一个自己并不喜欢的男人,过上一生?

或者跟着郑永康浪迹天涯?

好痛苦,好难受……

姑娘思来想去,最后决定,再去看看郑永康——倘若能劝他留下来,是最好的,他那么优秀,爹爹也那样喜欢他,只要他肯留下来,所有的问题不都全解决了吗?

曹玉娥只觉心头一亮,打开门冲了出去,直奔客栈,她一径冲进客栈大门,甚至来不及和伙计打招呼,便直奔上二楼,但客房的门却紧紧地闭着,曹玉娥的心瞬间冰凉,她难以置信地看着那扇门,略一犹豫,折身朝楼下而去,一把抓住伙计,十分急切地道:“郑公子,郑公子呢?”

“走了。”伙计淡淡的两个字,让曹玉娥浑身的鲜血瞬间冰冷。

“走了……”她喃喃自语了一句,后退数步,靠在柜台上,想哭,又想笑,感觉心里有个什么,正缓缓地碎裂。

“曹小姐……”伙计生怕她有个闪失,赶紧上前将她扶住,“曹小姐。”

“我没事。”曹玉娥咬咬嘴唇,是的,她很想哭,十分十分地想哭,可理智告诉她,千万不能哭,不可以哭,眼泪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略一思忖,她又问伙计道:“郑公子他,走多久了?”

“不久,也就一个时辰吧。”

“一个时辰?”曹玉娥又是一阵恍惚,一个时辰会发生太多太多的事,一个时辰,谁都不知道她最爱的人去了哪里,也许从此消失在茫茫人海,再没人知道,也许……

强烈的痛苦瞬间击中曹玉娥的心脏,她感觉自己再也支撑不住,赶紧冲出客栈,摇摇晃晃地朝家里走去,有医馆的伙计远远瞧见她,赶紧迎上来,见她面色苍白额冒冷汗,伙计二话不说,把她扶回馆中,径直送入内院。

曹大夫和曹夫人得到消息,也赶到女儿床前,看着一脸憔悴的她,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曹夫人只知道哭,曹大夫倒是镇定:“这样也好,俗话说,长痛不如短痛,再过些日子,这孩子自然会好起来。”

曹大夫知道这个时候,孩子最需要的是镇定,故此他让曹夫在先出去,自己替女儿把脉,拿过银针在她的几处大穴上深扎了几针,又亲自煎了碗安神汤,让女儿服下,曹玉娥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曹大夫这才安下心来,收起银针,退出房门外。

“真是冤孽。”曹夫人坐在堂上,还在不停地淌眼抹泪,“咱们怎么会生出这么一个死心眼的孩子呢?还有,也都是你不好,为什么要去同那个什么郑永康攀扯上?”

“这都是命里注定的。”曹大夫宽慰她道,“你也别多想,这事是好是坏,也难料定。”

“什么?”曹夫人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都这会儿功夫了,你还有心思同我开玩笑?”

“夫人,”曹大夫语重心长地劝道,“自来有得便有失,大失大得,大得大失,你不要把事情想得太坏。”

可不管曹大夫怎么说,曹夫人胸口就像是堵着一口闷气,呕得连饭都吃不下去。

曹大夫因为这件事,心里也硌得慌,连坐堂也无心,索性关了门。

最无辜的,大概是郑永康,倘若他知道自己的出现,会给曹家带来如此大的混乱,或者,他宁肯自己没有到过曹家,也从来不认识什么曹玉娥。

如今,他倒是轻轻松松地走了,曹玉娥和她的父亲母亲,却要在痛苦忧伤里生活很长一段时间。

就在曹家人百般纠结之时,郑永康已经在一般大船上,乘着船一路沿江而下,他端坐船头,看着两岸的风景,但觉心情是从未有过的快慰。

这无边壮丽的江山,将会是他最大的舞台!

三天后,渡船在一个人流如织的码头停下,郑永康背起药箱,走下渡船。

“快来卖灵药啊,包治百病的灵药。”没走多远,忽然听见前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郑永康一愣,遂停下脚步,却见那男子手里举着个葫芦,正口沫横飞地向众人推荐他的“灵药”,行人三三两两围在他的身边,有的眸中流露出疑惑的目光,有的将信将疑。

“你这灵药是治什么的?”终于,人群里一个小伙子开口问道。

那男子神秘一笑:“保管让你身体康健,欲仙欲死。”

他这八个字一出口,便有人按捺不住了:“多少银子一瓶?”

男子竖起一根手指头晃了晃。

“一两?”

“不,十两。”

“十两?”有人倒吸了一口寒气,更有人调头离去,根本不再理会。

“俗话说,一分钱,一分货,这好的货色,自然卖得贵。”汉子不以为意,将那药葫芦重新放到摊上。

一个身穿华丽衣袍的公子哥儿,却在这时走来,俯身拿起一个瓶子,凑到眼前仔细地看着,眼里闪过丝锐光,扔下十两银子起身离去。

那汉子收了银两,脸上俱是笑,转头瞅见郑永康,便道:“公子,要不,你也来一瓶试试?”

郑永康摇头,自打看到这汉子的第一眼起,他已然明白,此人是卖什么的,倘若是假药,他或可上前管一管,但倘若是这个,郑永康也只能丢手不理,转头便走。

沿路行来,所见所闻概莫是也,郑永康心里深觉失望,他觉得自己此前的想法未免太过浪漫了些。

罢了。

自己或者不该与这些世俗之人争什么长短,而应找个安静的地方,做自己想做的事。

拿定主意,郑永康在城里逛了一圈,打算先赁个安静的院子,挂起招牌来,也问几天诊试试。

最后,他在城南选定了一个十分清幽的院子,摆放好东西,自己写了个幌子,挂在门前,便打算开堂问诊。

第二天,来了个妇人,带着个孩子,郑永康替孩子细细把脉,见他面容消瘦,双眼泛红,知道是肚里长了虫,便出了一剂药来,让妇人去生药铺抓药,回家熬煮后喂与孩子吃。

次日也是来了个女子,以轻纱覆面,行动婀娜娉婷,她往案前一坐,却不说话,只拿眼直勾勾地看着郑永康,郑永康被她看得心里发慌,暗道这小姑娘是怎么回事,同时又想起曹玉娥来,生怕自己再招惹一段情丝。

女子见他如此紧张,遂扑嗤笑了一声:“大夫,想不到你如此年轻,又长得这般——”

女子说罢,以丝帕掩唇,只是笑得花枝乱颤。

郑永康被她笑得心中发慌,很有些手足无措,半晌才轻咳一声道:“姑娘,可是来瞧病的?”

“是啊,”女子朝他抛了个媚眼,“就是来瞧病的,大夫,你且细瞧瞧,我这病在哪儿?”

郑永康拿眼仔细看着这女子,着实瞧不出她是何身份,只觉得她言止轻浮,与自己浑然不是一路,待要赶她出去,又觉违背医道,可倘若任她胡来。

“姑娘,”郑永康将药枕推过去,“请将玉腕放在这上头。”

女子又笑了两声,捋起锦袖,将雪白一段腕儿放在药枕上。

郑永康这才抬手,摁住她的脉门,细细地诊起来,可越是诊,他心下越是惊疑不定,半晌推开药枕,板正了面色道:“姑娘,你无灾无病,强健得很。”

“是吗?”女子抬手,用绢帕捂着胸口,“可我最近为什么,总是胸口发闷,茶不思饭不香,夜夜难以成眠?”

郑永康无言以对,他从来并非轻佻之辈,也不好拿话去勾兑人家,只好一味正襟坐着。

“大夫?”女子又抛了一个媚眼。

郑永康觉得身上有些燥热,以手掩唇咳嗽了一声:“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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