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婢当家:公子,别惹我
151天长地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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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大半个时辰,枣花醒来,郑逢奕立即凑到近前:“丫头,快喝碗汤。”

枣花抿唇儿一笑,接过汤碗,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地喝着。

郑逢奕站在床边,满眸微笑地看着她。

等喝完汤,枣花方轻轻地把汤碗搁回桌上。

“小宝贝,”郑逢奕在床边蹲下,将脸颊贴到她的肚子上,轻轻地道,“听到爹爹的声音了吗?爹爹很爱你,爹爹很爱很爱你。”

枣花抿唇儿笑了笑,轻轻摩娑着他的头顶,心里觉得快乐已极。

“你说,”郑逢奕仰头看她,“这一世,咱们给宝贝取个什么名字呢?”

听郑逢奕说这话,枣花不由想起前世的皎儿来,幽幽一叹:“取什么名字都好,我只盼着他(她)健健康康地出生,健健康康地长大,无灾无难渡过一生。

“我也这么想。”郑逢奕点头,拿起枣花的手轻轻握住,“咱们家的宝贝,一定地好好地宠,不要再让他(她)吃任何的苦头。”

枣花把他抱进怀里,许久,夫妻俩再没有说话,屋子里洋溢着甜蜜而温馨的气氛。

“好喜欢。”郑逢奕紧紧地揽着枣花的腰,“好喜欢呆在你身边的感觉,很温暖很温暖。”

“我也是这样觉得。”枣花低头,抬起手轻轻描摩着他的脸部轮廓,“只想跟在一起,天长地久,直到老去。”

两人缠绵恩爱许久,郑逢奕起身去开店,枣花一个人留在家中,先是找了许多布,裁剪成一小块一小块,打算做成婴儿的衣服,眼瞅着小衣服快成形,枣花唇边绽出丝温暖的笑,搁了剪子,对着小衣服发呆。

窗外明媚的阳光照进来,把屋子里的一切照得分分明明。

枣花心里妥贴,伸手拍拍小腹:“小家伙,知道吗?你啊,有一个英俊而帅气的爹爹,将来,你一定要像你爹爹一样,聪明,有学问。”

想着儿子的模样,枣花不由得笑了。

“咚咚。”就在枣花沉思的瞬间,院门忽然被人敲响,枣花愣了愣,随即站起身来,打开院门看时,却见一个青年男子站在外面。

枣花不由一怔,随即惊喜地叫起来:“你是——胡一清胡大哥?”

“是啊,”胡一清脸上满是微笑,“枣花,很高兴见到你,你现在好吗?”

“我,”枣花赶紧把他让进屋内,“胡大哥,快进屋子里喝杯茶。”

胡一清的视线落到她隆起的小腹上:“他回来了?”

“嗯。”枣花抿抿唇。

“他现在——”

“他在前面的茶楼里呢,晌午就到。”

胡一清听到这话,便站住脚:“既如此,那我还是晌午时再来吧。”

“胡大哥不必如此,我家相公不是那样的人,胡大哥只管稍坐。”

“好。”胡一清点点头,至桌边坐下,枣花遂沏了茶,端来放在桌上,胡一清端起茶盏,浅浅地啜着。

“大哥这一身风尘仆仆,料来是行了很多的路吧。”

“是啊。”胡一清点头,“几年来南去北往,果然长了不少见识。”

“胡大哥的胸襟气度,总是与常人不同。”

“枣花妹子过奖了。”

两人谈得十分投契,不知不觉到了晌午,郑逢奕提着一篮子菜大步走进,看见家里忽然多了个陌生的男人,不由一怔。

“夫君。”枣花起身行礼,“这位是胡大哥。”

“在下胡一清。”胡一清赶紧站起身来行礼。

“胡一清?”郑逢奕愣了愣,然后道,“不必多礼,内子曾多次与我说起,说你曾经破过我的棋谱。”

“些微薄技,不足挂齿。”胡一清谦逊道。

“胡兄难得到此,请稍坐,待我整治酒菜,稍尽地主之谊。”

“郑兄,我来吧。”

胡一清把菜篮子给他,两人一起进了厨房,收拾张罗起来,郑逢奕打理干净鱼,片成一片片,均匀地摆在白瓷盘里,看起来格外地漂亮。

枣花也走进厨房,郑逢奕瞧见她,因笑道:“丫头,你还是出去吧,只管在外面呆着,待菜好了,咱们细细地吃。”

“我倒也乐得清闲。”枣花微笑,“不过,在这儿看你们做菜,却也是一种享受呢。”

“瞧你这丫头说的。”两个大男人继续忙活。

不出半个时辰,果然弄了一桌子菜,三个人围在桌边,一边吃菜喝酒,一边谈地,郑逢奕和胡一清果然投契,推杯换盏,不一会儿便肝胆相照,声气以投。

吃过饭,两个男人摆棋厮杀,枣花将碗筷等收回厨房。

“胡兄难得到此,不如小住些时日,你我结伴,外出游历一番,如何?”

“这倒也甚妙。”胡一清朗声大笑,拍拍自己的大腿,“正合我意,只是,住在此处多有不便,我还是去外面客栈吧。”

“也好。”

郑逢奕点头,把胡一清给送出去,亲自将他引至一家客栈,安置妥当,这才回到院里。

“这胡一清,倒是个非凡俗之辈。”

“糟了。”枣花抓着茶盘,忽然道。

“怎么?”

“我却忘了一事,不知道他娶亲没有。”

“娶亲?”郑逢奕不由抬手抓抓头。

“嗯。”

“像他那样的人,”郑逢奕默忖了一下,“只怕眼光奇高,寻常女子是瞧不上眼的。”

“那倒也是,”枣花点头,“若非如此,他这些年在外头走动,只怕早有了意中人。”

“这事不急。”郑逢奕因言道,“对于非世俗之人,要找一个理想的伴侣实在不易,强求不来。”

“嗯。”枣花微微一笑,继续做着手上之事。

没过两日,胡一清又来,说是想和郑逢奕去登棋盘山,郑逢奕甚是开怀,便收拾一番同他去了。

两人一去便是五六日,枣花倒也不觉得如何难受,自己在家一样地操持家务,将一切料理得井井有条。

至第七日傍晚,两个男人回来,肩上还扛了许多猎物,胡一清进门便喊:“妹子,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来了。”

枣花正在里边擦灶台,听见这话,放下抹布出来,见胡一清手里提了只笼子,里面装了只羽毛斑斓的鸟儿。

“好漂亮的小鸟儿啊!”枣花不由跑过去,接过笼子,凑到跟前仔细地看着。

“知道吗?它还会学人讲话呢?”

“是吗?”枣花大感惊讶,“让我来试试。”

说完,她凑到笼子边,对着那鸟儿说道:“吃饭喽,吃饭喽!”

“吃饭!吃饭!”鸟儿果然学着她的腔调,怪怪地叫了几声,郑逢奕和胡一清听见,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枣花,把这鸟儿拎你屋里去吧。”郑逢奕因道。

枣花便拎起笼子进了内屋,这边郑逢奕和胡一清把各种野兽或关进笼子,或挂在树上,不停地忙活来忙活去。

“想不到咱们这趟上山,收获倒颇丰富。”

“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确实是有一定道理的,等过些时日,咱们再去阮湖一带转转,不定可以打些鱼,挖几株药草。”

“胡兄是想打这上头的主意?”

胡一清愣了愣:“什么是,打主意?”

郑逢奕赶紧摇手:“胡兄并非俗人,是我拿胡兄当俗人看了。”

“没事。”胡一清也摆手,“世上本就俗人多,偶尔遇上一两个不俗的,弄不好最后也变成俗人了。”

两人相视一笑。

收拾停当院落,枣花已经炒花了菜,围着块抹布从厨房里出来,将菜和汤都搁在石头桌子上,招呼郑逢奕和胡一清:“来,快过来吃饭。”

胡一清和郑逢奕去井台边打了水,清洗干净手,用布擦干净了,坐到桌边。

枣花又开了一罐酒,给他们斟上:“来,尝尝,好好尝尝。”

胡一清先挟起颗五香蚕豆放进口中,“嘎嘣”一声咬碎,点头赞道:“这滋味,着实是不错。”

“再尝尝我做的腌牛肉。”枣花又给他挟了另一块。

胡一清吃了牛肉,忽然抬头,看着枣花微微地笑,枣花倍觉奇怪,不由眨巴眨巴眼:“胡兄,你笑什么?”

“我啊,”胡一清又端过酒杯来,大大地喝了一口,“如今是愈发地不想走了。”

“哦?”

“在你这儿,是住得舒心,吃得舒心,穿得舒心,样样舒心,你说,我为什么要走啊?”

枣花定定地看着他,生怕他又说出什么胡话来,郑逢奕一双眼睛在二人间穿来梭去,心里也不禁犯了疑窦。

“灶上还烧着汤呢,我去瞅瞅。”枣花低头,往厨房而去,胡一清的目光始终直勾勾地跟着她,郑逢奕看在眼里,倒是什么都没说,只是端过酒杯来喝了一口。

待吃过饭,郑逢奕亲自送胡一清回客栈,这一次他并没有走,而是跟着胡一清上了楼,走进客房。

“胡兄。”

“郑兄。”郑逢奕的舌头微有些打结,“什么事?”

“有一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郑兄且说来。”

“胡兄心里,是不是喜欢着内子?”

胡一清脸上蓦地变色,他向来以恃礼自许,非礼勿动,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乍然听得此话,不由怔住,可心下,他对那个女子,确实是念念不忘。

“胡兄,说实话吧。”

胡一清没有言语,他自问一生在任何事上都没有亏欠,但是这件事——

郑逢奕不由轻轻叹息一声:“胡兄不必觉得为难,像枣花那样的女子,本也难寻难觅。”

胡一清叹息。

“胡兄是个性情中人,喜欢了,自然就在心里惦着想着,片刻无法忘怀,只是胡兄,想来枣花已然告诉过你——”

“我知道。”胡一清摆手,打住他的话头,“我都知道,你和她乃是前生之约定,今生断不能罢手。”

“便是这话。”郑逢奕也点头,“倘若是旁事,相让与胡兄也无妨,可枣花乃我心头至爱,我纵然舍弃性命,也断不肯将她放下。”

胡一清霍地抬头:“你所言是真?”

“当然是真!”郑逢奕用力地拍拍胸脯,“倘若有假,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罢罢罢。”胡一清赶紧将他止住,“这样的誓,怎可胡说?”

郑逢奕便不言语,只定定地瞧着他。

“罢了。”胡一清叹息,“其实,当日我看那棋谱,便知你绝非是凡俗之人,只是还存了不忿之意,故此定要来瞧个清楚明白,如今全然清楚,也全然明白,自然,再没有放心不下的。”

“胡兄。”郑逢奕也是满怀感慨,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的肺腑之言,两个男人看着彼此,忽然都有了一种惺惺相惜之慨。

“愿郑兄和枣花,恩爱情长,白头到老。”

“我会的。”郑逢奕深深点头,“我会爱她一生一世,直到终老。”

“如此,我也可放心得下了。”

听到这句话,郑逢奕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轻轻地,轻轻地放下。

男人和男人之间的直觉全然不同,男人能够敏锐地判断男人在想什么,男人不会和任何其他男人,品判自己最心爱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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