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决定完毕,吴越和李庄出去探寻梁伯的落脚点,其他人等则迅速整理行装。
午后时分,吴越和李庄急匆匆回来,说到处都找过了,根本就不见他们的行踪。
青歌和宋光对视一眼,难道他们昨天离开后就直接上路了?
“吴越,你们在客栈里等消息,我和宋光再去打探打探。”青歌拿上剑就走,宋光跟随其后。
吴越却转身交代张大山,随后他也跟着走了出来,青歌正欲阻止,宋光道,“万一遇上什么事,吴越可以回来报信。”
三人两马朝着城门而去,青歌不会骑马便与宋光共骑一乘,在城门守卫处打听了,昨日晚上倒是有一队车马朝着右手的方向而去,那正是青歌他们之前曾走过的路。他们应该是知道了无论走哪一条路都会有危险,才随意选了一条路。
青歌让吴越回去客栈领着其余人等赶来,她和宋光先行前去。
三人分别后,一路快马加鞭,青歌担心梁伯等人已经遭了埋伏,宋光却道不用担心,既然他们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就一定会有对策。
夜幕时,离峡谷十里处,赶上梁伯一行,见青歌两人急匆匆而来。
梁伯笑道,“终于等来了贵人。”
青歌心有余悸从马上下来,宋光诧异她居然不会骑马,好像还很害怕似的,看来以后还得多加训练。
“怎么这么说?”青歌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宋光道,“看来老先生神机妙算,一早就猜到我们会来。”
梁伯笑道,“叫我梁伯就行了。”
一旁已经燃起了几堆篝火,蓉儿和两个侍卫正煮着东西,其他六人不见踪影,梁伯道马车里有肉,让宋光帮忙取下来烧烤。
青歌无所事事的在附近走来走去,忽然,她听见几声重重的叹息声,随之警觉的望向不远处一座凸起的小山坡,她紧了紧手中的剑,身影一闪便消失在原地。
“你是谁?”青歌一脚踩住人影的胸腔,一剑指向他的喉咙,冷冷问道。
没有月亮的夜晚,却有满天繁星相伴。
青歌的影子投射在仰面躺着的人影身上,她看不清他的脸,只是忽而感觉哪有刺客会摆出这种埋伏的姿势,就好像只是躺着看星星一般。
“咳咳!”低沉沙哑的咳嗽声响起,一只纤瘦的手推在青歌凛然踩着他胸膛的靴子上。
“我是玉彻。”声音轻缓而温柔,如暖风一般拂过这微冷的夜。
青歌一惊,立马收回攻势,慌忙道歉,“对不起。”
玉彻撑起身子似乎要起来,却忽然捂住胸口倒了下去,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
青歌见状赶忙蹲下,一边想把他扶起来,一边想起梁伯曾说过他这个孙女婿身体孱弱,刚才那一脚她还是用了一些力道的,所以一时之间慌张得只好继续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将他半扶起来,青歌再次问道,“你没事吧?”
却感觉到他的头往她臂弯里一歪,标准的断气的姿势。
这下惨了!青歌心里猛地一沉,几乎快沉到了地狱,玉彻不会就这样被她给踩死了吧?
她压抑住即将跳出喉咙的尖叫声,一边颤抖的伸出手朝他的鼻尖探去,一边祈求道,千万别死…千万别死…千万别死…
鼻尖却没有了呼吸,玉彻,死了!
她颓然坐在地上,手上一松,玉彻的身体便僵硬的滚到一边,天哪,她居然杀了他!
心脏像是打鼓一般的猛烈跳动起来,她的整个身体都在发抖,牙齿也咯咯作响,前世今生死在她手上的人无数,却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情况,她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他是梁伯的孙女婿,他是蓉儿的丈夫,他是一个孱弱的病号,她却意外的杀了他!
眼泪不知不觉流了出来,她埋首哽咽的哭了起来,谁来告诉她该怎么办?
此时,一万匹马也拉不走她心里的无助,本来她是想帮助他们打退敌人,倒过来却将他们的人给杀了。
“呜…呜。。。呜呜…”婉转低吟的哭声深深浅浅飘散在这片繁华却寂寞的星空下。
忽而,一阵低低的笑声缠绕而入,与这哭声交织和鸣,气氛笃然转向欢乐。
青歌止住抽噎,闻声抬起头,她的眼里还挂着泪珠,长长的睫毛湿湿的粘在一起。
迎着星光,只见刚才死去的某人正好端端的坐在一旁捧腹而笑,随风而飘的墨发掠过他苍白却清俊的脸庞,一双明亮的眸子如天上的星耀一般,灼灼其华却又悠远莫测。
他看着她,又不像是在看她,唇边的笑意温软,笑罢,他道,“刚才是骗你的!”
青歌眨了眨眼睛,一时没有回过神来,直到他站起身,伸出消瘦苍白的手递向她,“你好。”
“哦…你好。”青歌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握住,冰凉如雪,一股寒意在她手心里蔓延开来,这是只有死人才有的温度。
她惊悚的收回手,伸着脖子望了望他身后,斜长的影子正被星光映射在地面上。
这才反应过来,她从地上一跃而起,愤怒的吼道,“你知不知道我刚才内疚得都快要自杀了!”
他淡淡笑着,弯腰拂了拂身上的尘土,道,“一个人的心跳是不会伪装的,呼吸却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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