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珑坊网罗天下奇珍,里面连一根普通的桃木簪都贵得咋舌,再平凡的东西都能被老板找到个缘由卖出天价,前些日子我就想要调查它,然而想到母王一定早注意到了,也就没有立刻行动。而雅韵楼……我没有听错吧,是他凤羿然开的?
难怪,那日我替雅如轻韵打抱不平,最后闹得一团乱时他会站出来说话,早知道和他有关,我、我想我还是会出头的——我的良心是不是太好了?
好吧,不谈过去,再纠结的话只怕我悔得都想重新穿越过了,现实点,还是谈谈凤羿然其人吧!
“凤家不缺钱,他做这些难道是因为喜欢经商?”
母王嘲讽道:“凤英一向是铁公鸡,又好美色,对凤家正夫早已厌倦,前几年立了平夫,如果不是看在凤羿然会嫁入王府,怕是早赶了糟糠夫下堂。我想,凤羿然此次没有私奔,怕也是顾及了他爹。”
我‘哦’了一声,再不敢轻易下结论,只是模凌两可地说:“看来他还算有孝心。”
“他人品尚算端正,与连彤有情但也不曾做出逾矩之事,只是男儿心思难测,保不准什么时候他就回了头,唯今之计,应先除了连彤,断了他念想。”
“这……”话说我直接间接都没杀过人呢,听母王这么一说,心里慎得慌,人家不过是相互喜欢,没必要闹出人命吧!再说我也不曾爱过他,何必做出这样残忍的事呢。“依璇儿看来,昨日连彤的表现着实令人心寒,他若不傻,应该死心了才是。”
母王冷哼:“这世上唯有人心难死、情字难断,尤其是男子,更不可信!”
我暴寒……
亲爱的老娘啊,你不要因为被月寒哥哥的老爸背叛过一次,就那么不信任男人好不好,搞得我都觉得你对人家老爸也曾经有点意思——虽然,我好像越来越觉得你说的话有道理了。
好吧,我不想现在就杀人,如果凤羿然知道连彤是因我而死,只怕将来事情更难办——未来帝位的争夺也许会让我手染鲜血,但能减少一次伤害,就是一次积德。
“璇儿觉得,我们大可以用计试探,迫不得已再除之后快,如果凤羿然感情上愚笨好骗,即便他再会经商,也是废柴一根。”
母王沉吟思索了一阵,终于点头说:“如此也好,趁现在摸清了他的秉性,以免日后不好掌控。你安排仔细了,不要露出破绽。”
“是,璇儿明白。”
我这样说着,心里面却一点底都没有。什么明白啊,我明白个P啊,电视剧看得多并不代表会编剧,得,我回头还真得好好想想,怎样安排一个完美演出。
一个人躲在书房里琢磨了半天,打开门出来时,我已经做了如下安排:
一、让凤羿然继续明白,我讨厌他,而且永远不会喜欢他。
接下来的两天,我夜夜留宿温碧云处,送了好些个奇珍异宝,并且其中一部分是从珍珑坊买的——嘿嘿,反正温碧云是嫁给我的,我送他东西,还不等于送到自己口袋里了,都是王府的财产,我不心疼。
此外,珍珑坊一定有人向凤羿然报账,一听说是我买来送给王夫的,不知道他会不会有点小嫉妒?或者他会觉得他也赚到了银子,反而很高兴——呃,我赶紧甩甩头,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也太爱钱了吧?
二、暗地里,我命人在凤英与连彤之间周旋。她俩的关系现在不是不好么?那我就用利益逼她们合作,凤英贪财,连彤也好不到哪里去,为了钱,凤英不会赶连彤走,而连彤,肯定不愿失去凤家这个靠山,至于暗地里是否挖凤家墙角,王爷我就管不着咯!
三、连彤虽然对凤羿然又爱又恨没有死心,但她是个聪明人,要不是上次气昏了头脑,相信也不会做出那种没有理智的事。所以挑唆她壮着胆子干点惊天动地的大事,就得靠她平日里的狐朋狗友出谋划策了。这个说难不难,有无所不能的影阁在,还怕她不上钩?
一切安排妥当,只欠东风。于是我装作为了做表面工作不得不带凤羿然回门,到了凤家听到众人的吹捧之后飘飘然不知自己是谁,一不小心喝高了不醒人事,索性在凤家留宿。
夜里,我听到房门猛地被推开,又被用力关上,黑暗中,隐约有人在啜泣。
这是凤羿然出嫁前的闺房,我想,哭的那个人也许是他吧!
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有明天才能知道,现在我有心想了解,却也只能继续扮演醉汉的角色。啜泣声渐渐平缓,细碎的脚步渐渐向床榻靠近,偶尔还能听到一点低低的抽泣,我紧张起来,眼睛偷偷张开一小道缝——来者果然是凤羿然,屋子是黑的,他应该看不到我细微的动作,而已经适应了黑暗的我可以看到他的轮廓。
提到嗓子眼的心,在看到他双手空空没有凶器时松了一口气。我不是武大郎,却要提防着凤羿然做潘金莲,万一房梁上的姝安正在打盹,而我手脚不巧地抽了筋,被他一刀捅死怎么办?就算没捅死,伤着哪儿也不好啊!
他雕像一样立在床头,不知那双冰蓝色的眼睛是否在看我,过了好久,才缓缓转过身,削瘦的背影压抑而沉重。
啪嗒、啪嗒……他走到窗子旁边,那里摆着两张椅子,他就着其中一张坐了下来,轻轻靠在椅背上,再没了动静。
过了好久,那边传来了不甚均匀的呼吸声,我惊讶地发现,他就这样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呃,这个,他似乎有点意思,至少还算有傲骨吧。我想起第一次看到他时对他的评价:冷傲如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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