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念念叨叨地把碗撂下,想了一想,还是好心把他放倒躺好吧,其实他也挺不容易的,才十四岁就大老远地跑来嫁人了,尤其嫁的那个人根本就不爱他。
唉,造孽呀,我一肚子碎碎念,守着炉火,随便找了本书看。
这一夜,半臂粗的龙凤烛一直燃到天明,当第一抹鱼肚白出现的时候,姝安准时报到,将炭炉药壶通通收了回去,临走时还在屋内点燃了一支熏香。
我斜眼看她:没想到你居然能想到用熏香掩盖药味。
她不好意思地挠头:除了姝宁,还有谁这么心细如发。
“滚!”
三天内,别让我再看到她。
卯时的更声敲响,勤劳的仆役们已陆续起来做事了。我伸了个懒腰,走到床边,上面躺着的温碧云肤色已恢复正常,探了探额头,热度也已经退去。不过他睡的并不安稳,精致的五官皱在一起,不时地翻身。
我剥掉他红色的礼服,把他往床里面推,边推边想,你有的睡还挑什么床?为了你这个笨蛋,王爷我可是一夜没合眼呢!
成功把他赶到床的最里面,我也脱了外衣躺倒在床上。
哎呦——
刚躺下,全身都被咯得难受,我立刻又坐了起来,屁股下面也有**的东西戳着,我跳下床,一把掀开垫在床上的红色鸳鸯锦。
只见花生、红枣、桂圆、莲子撒了一床,数量还真不少!
忍住骂人的冲动,我一股脑地将所谓的早生贵子扫到地上,在再次躺倒之前,认真地检查了一下周围的情况,这才小心翼翼地睡下,顺手拉过薄薄的丝被,一半盖在自己身上,一半分给温碧云。
这一睡,居然就睡到了天大亮,隐约听到外面有人说话,我迷糊了半天,想要忽略掉继续睡,脑子里却总觉得还有什么事需要我去做,又挣扎着想要醒来。
“去不去叫呀?”有人小声说。
“当然要叫,再迟了都要到午时了,还敬什么茶。这里可不是相国府,可以由着小公子来,上面可是有两位王爷!”
“可是扰了里头这位王爷的好事,我们也担当不起啊。”
“你木头脑子啊,里头这位再大,上头那位都是她娘。”
“哦……”
“你不叫,我叫。请王爷、王夫的安,奴家伺候王爷王夫梳洗。”
我半睁开一只眼睛,看到一个朦胧的影子站在了门口,再努力睁开另一只眼,迷糊了半晌之后,终于看清了来人。
男子,三十来岁,面白清秀,全身上下收拾得很清爽,稳重而轻快。
“请王爷安,奴家伺候王爷起身。”
他一边说着,眼睛一边看向我,见我定定地看着他,他也不惊慌,淡定地半垂下眸子,余光仍是落在我的脸上。
“你是谁?”伺候我的一直都是侍女,这个男子,我不确定他是母王派去给温碧云的,或原本就是温家的人。
他不卑不亢地答道:“奴家惜墨,是王夫的奶爹。”
奶爹,一个很敏感的身份,可以很重要,可以微不足道。
“上次没见过你。”我淡淡地说。
他显然明白我指的什么:“奴家有重孝在身,没能陪王夫一同前来。”
哦?
我玩味地看着他,朝他伸了伸双臂。
他立即会意地上前,一丝不苟地扶我下床、穿衣,系上金丝腰带后,他手脚伶俐地在我腰间打了个漂亮的璎珞穗子。
原以为我会讨厌被男人服侍,没想到他并未让我有任何不适的感觉,也许他这个人,气场很干净罢!
待他转身替我去拿洗脸巾的时候,我问:“你跟着碧云有多久了?”
“至今刚刚一十四年。”
“那么他刚出生,你便是他的奶爹了?”
他已取了湿帕子过来,递给我,脸上带着浅浅的笑:“王夫是四月里生的,奴家七月里才到了相国府,此前还有一个奶爹,做了两年便回家了,奴家有幸,一直看着王夫长大。”
他谈吐大方自然,让我不禁对他多了几分好感,鸡婆的问道:“我瞧着你,谈吐不错,读过书?”
他笑了一笑:“奴家跟在王夫后面识得几个字。”
“嗯,不错。”
温碧云识字我并不吃惊,虽说男子无才便是德,但出身名门望族的,多少都要读几本书,至少《男则》、《男诫》要学个通透。
待我梳洗完毕,丝被下只露着颗小脑袋的温碧云已醒了,睁着双朦胧的睡眼发愣。
惜墨朝我微微欠身行了个礼,将我丢给其小侍伺候着梳头——因我已大婚,内院一应侍女尽皆换成了男侍,从前那些眼跟前的人,都只能在外面做事。
“王夫,该起了,别误了敬茶的时辰。”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已过了巳时,再耽搁可就不妥了。”
“啊——”温碧云一声低呼,连忙一骨碌掀开被子爬了起来:“都这么晚了,母亲大人莫不该生碧云的气了呢,奶爹怎的不早些叫我起来!”
“王爷与王夫新婚燕尔,耽误些时辰老王爷也必不会责怪的——咦?”
我不由地顺着惜墨惊讶的语调望了过去,只见他臂弯里放着件崭新的**,正将温碧云上身脱了个精光,而后者白皙的肌肤上竟惨不忍睹。
一块块深浅不一的青紫色淤痕不规则地分布在温碧云的全身,注意,是不不规则的,充分说明了昨晚他在‘枣生桂子’上来回翻滚了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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