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担忧地看着轻韵,他反倒无所谓地轻松道:“王爷,奴家失礼了。”
“你气管不好?”我问道。
他一怔,和雅如相对看了一眼:“什么……不好?”
哎呀,气管在这个时代称为什么来着,我还真不知道呢!隐约记得听医生说过什么‘嗽喘’之类的,不知道是不是指的是气管炎?算了,我还是别丢人了,说点人家能听懂的吧。
“我的意思是,你嗓子不舒服,会经常这样干咳吗?”
轻韵漫不经心地笑答:“也不是经常,偶尔会这样。”
我的余光看到雅如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立刻明白了轻韵定是在敷衍我,和他接触虽不多,但从他的气质里便可看出他不会轻易与人交心,且性子孤傲独立,并不稀罕旁人口头上的怜惜。
雅如拉了拉固定在窗子边的一个小铃,很快,小侍走了进来重新沏了茶水,又静静退下。
很高级嘛,好像以前看的国外贵族住的小屋,拉一下铃铛仆人就知道主人在召唤。
喝了茶,润了喉,轻韵将话题岔开了,朝雅如使了个眼色,却是对着我说道:“奴家今天一早推开窗户,看见有喜鹊落在窗外,猜想定有喜事,果不然,王爷竟纡尊降贵大驾光临。王爷是贵客,奴家着实不知如何招待才算不失礼,如有怠慢之处,还请王爷不要怪罪。”
轻韵一口一个“奴家”,却不是个奴颜婢膝的人,说起这番恭维话来,语速一如既往地轻快,诚恳缺了几分,却也不让人觉得生分,似乎是老朋友之间打招呼一般。
我笑:“你这番话已经说得我心花怒放了,哪里还有罪可以怪。说到招待,我方才进来之前你们似乎在唱小曲,只是听得不是很真切,不如再唱上一遍,让我一饱耳福?”
这要求似乎正中轻韵下怀,他俏笑着走到一张二十五弦瑟前,纤长的手指轻轻搭在琴弦上,道:“刚巧最近编排了一首新曲,请王爷做个评鉴。”
雅如也款款站了起来,坐到一张古琴前,对我腼腆一笑,从他的眉眼间,我似乎又看到了温柔淡雅的月寒哥哥,不由有片刻的怔忡。
琴瑟声响起,二人琴艺精湛,配合无间,曲调虽不熟悉,但也十分入耳,一段过门结束后,雅如轻启了唇,嗓音自是温润如玉。
“花影阑珊风漫漫,舞轻飏,浮云裳……”
词写得唯美,亦有意境,却少了灵魂。
忽然间,我想到什么:“这可是为半月后的比赛准备的?”
由于重要评委南钰王爷的大公子纪月寒在途中‘惨遭不测’,南郡公子甄选总决赛推迟到半月后举行。当然,这是母王事先设计好的圈套,真正的月寒哥哥早被她秘密送往京城别业了,可我仍是郁闷的很,这样一折腾,还得几个月以后才能见到他,而且前提是女皇姑姑宣我进京面圣。虽然母王说得肯定,我可不认为女皇姑姑会没事找事做,把我这个并不亲密的“侄女”弄到面前碍眼。
轻韵一脸惊讶,雅如则是微笑着说道:“王爷好眼力,这曲子确实是为比赛所准备,虽说是一年前就已经筹备谱曲填词,但从未公开表演过。”
我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轻韵却按不住性子,口快地问道:“王爷可是觉得奴家的曲子不好?”
“没有啊?”感觉一般般罢了。
轻韵气道:“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必要用假话安慰奴家。”
我被他说得有点窘,见一旁的雅如黯然垂下了羽睫,连忙解释道:“我不是个精于音律的人,所以不敢妄加评论。曲子很好听,词也好听,只是……”我略顿了一下,不想说违心的话,实话实说道:“并不能让人耳目一新。”
轻韵立刻驳道:“何谓耳目一新?奴家虽说比不过才情出众的羿然公子,但在整个南郡,也鲜少有人能……”
他说了一半,赌气不说下去,意思却已经表达清楚了。
我顿时觉得他有些自负。他口中的羿然公子,应该就是凤家的那位,据说凤弈然的文采琴技和月寒哥哥不分伯仲,我心中颇是不服。月寒哥哥是何等的儒雅谦逊,他在人前从不展露自己真实才艺,外人对他的评价怎么可能准确,凤弈然定比不上他。
雅如见我脸色微变,轻声埋怨轻韵道:“瞧你说得什么胡话,我们两个加在一起,也是比不上月寒公子一半的。”
轻韵愣了愣,很快明白自己说错了话,忙诚恳地道歉道:“王爷恕罪,奴家不是有心的,月寒公子他……”
我被他说得一愣,忽然想起月寒哥哥应该是刚刚‘惨遭不测’,我这个做妹妹的不仅像个没事人似的,没有表现出难过的样子,居然还跑出来‘逛青楼’,传扬出去又要引起不少流言蜚语。
汗颜啊!
我偷偷抹了把汗,低下头,脑子一转,装出一副痛心的模样。
“唉,其实本王这次过来找你们,是有一事相求。”
雅如轻韵立刻正色说道:“王爷请但说无妨,只要我二人能做到,万死不辞。”
晕,我刚刚不过是说了句场面话,这俩人还真给配合,搞得一副要英勇赴义的样子。鄙人不才,却也没啥不良嗜好,想我现在堂堂一王爷,有钱也有势,还有武功高强的暗卫影卫护着,根本不可能有让他俩为我‘献命’的机会。
但是都到这个份上了,我无论如何也得胡诌个原因把他们糊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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