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笑出声:“小璇儿就是小璇儿,居然知道冥界。”
我鼻子一酸,眼眶发热,心里别扭极了,声音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几个音阶:“你不要和我打哈哈,我问的是,我是不是要到死了以后才能见到你,你不准再岔开话题!”
其实我并不想说出这种莫名其妙的话来,可是她话不说完,不为我们下次见面加一个期限,我心里着实堵的慌,干脆就拿死来说事。
没想到她听我说完之后,大大的眼睛里扑闪出泪光,虽然在笑,却盛着满满的寂寞。
“天机不可泄露。”她幽幽地叹了一声,涂着丹蔻的手指从我的额头滑向我的下巴。随着手上的动作,她的目光也一起在移动,她深深地、深深地看着我,似乎想要将我的脸牢牢记住,更像是要将我的灵魂一起带走。
瞧见她那副难过的样子,我也跟着一起难过,顾不得楚轩在场,我抱着她呜咽地哭开了:“师父你不要忘记我,不要等我们再见面时,我认出你,你却认不出我。”
人生匆匆数十载,再过几十年,我都老了,她要拿什么来认我?
思及此,我心里忽然有了一个想法,坚定了信心,连泪也止住了。
晚上的时候,我悄悄跑到楚轩的屋里,拿出一盒颜料和一枚钢针给他,等向他说明了来意之后,他低头沉思了很久,最终在我的后颈处,纹上一枚火红的枫叶。
第二天红叶师父一大早就笑吟吟地跑来找我,她手上拿着一个十分小巧的瓷瓶,献宝似地告诉我说,瓶子里的药能让我的伤口一点疤痕都不留。我原本并不是很在意疤痕的事,反正在后肩处,我又看不到,不过能消除疤痕,那是再好不过了。
当我半褪了衣服,露出雪白的后背和颈项处那一片新纹上去的红叶时,她的手颤抖地抚了上去,呼吸都变得局促。
我笑着对她说:“就算你以后认不出我,也要认出我身上的这枚红叶。”
她沉默了半晌,像是做了一个重大决定似的,小声念了几句咒语。我从面前的镜子里看到,一团金红色的光芒在我的身后闪耀,很快,光芒淡了,黯了,消失了,她神秘地笑着,撩起左臂的袖管,将她光洁莹润的胳膊亮给我看。
一枚有着金色叶脉、红艳似火的枫叶栩栩如生出现在她的左臂上方,枫叶美极了,像是有生命一般,流光溢彩。
“好漂亮!”我惊呼。
她甜甜地笑道:“喜欢吧,和你身上的一模一样。”
我忍不住激动地摸着她左臂的红叶,连连点头:“我好喜欢,师父你好厉害!”
她温柔地注视着我,笑容好美好美,我都看呆了,眼睛里只有她,忘掉了之前在脑子里盘旋的许多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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