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回头看他，在经过他的身边时淡淡地说道：“我不知道你和纪家究竟有什么恩怨，但我自认没有伤害过你。”
“我不是故意的——”他在我身后无力地解释。
痛，即便麻木了，却依旧是痛。我能感觉到伤口处鲜血汩汩流出，沾湿了大半边后裳，凉凉的贴在身上。
咬牙让自己坚强，我稍微放缓了脚步，认真道歉：“今天的事我错在先，对不起。”
我想赢过他，但不该利用他的善良，其实我最初的目的只不过想跟他开个玩笑闹闹而已，没想到他会那么在意。也是了，有些人可以开玩笑，有些人，是不适合开玩笑的。
说完，我加快脚步，朝我的小木屋狂奔而去——再不回去上药，我不是血尽人亡，就是痛死当场。
虽然我不常受伤，但刀剑无眼，偶尔练剑的时候还是会受一点小伤，只不过随着武功的提高，受伤的几率渐渐小了。拿出红叶师父特制的金疮药，拂去药盒上面的灰尘，记得上一次我用它是在半年以前。
已是晚春，衣服穿的并不多，我撕开肩膀处的衣服，刚要上药，却想起不知道有没有碎竹屑留在肉里。
真要命，红叶师父每天这个时候都会消失一段时间，她可能去修炼了，也可能去了她的世界，因为据她自己所说，她并不是凡人，也不是神仙，而她究竟是魔是鬼是妖，她不说，我也猜不到。
之所以知道她不是凡人，是因为我缠着她要学她的‘指树功’，就是那天我下定决心跟着她学艺时看到她指着树引来旋风的工夫。我本以为那是一种极高深的内功，没想到她大咧咧地告诉我，那是一种法术。
“你是个大骗子！要不是看你露了那么一手，我当时就不会跟你上山！”我忿忿地瞪着她，抓住她嫩嫩的胳膊狠狠咬了一口，留下两排整齐的牙印。
她笑得花枝乱颤，妩媚的眼睛里甚至笑出了亮晶晶的水雾：“小璇儿，你还是那么喜欢咬人。”
我龇牙，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我哪里喜欢咬人了，你是我第一个咬的人！”
“是啊，我是你第一个咬的人……”她好像对这句话特别上心，笑容渐渐淡了，绝色的容颜上笼罩着淡淡的忧伤，但很快乌云就散了去，她再度笑得阳光：“好了，我的小璇儿，你学的这些已经够用了，等以后……呵呵呵呵……”
她再度笑了，下面的话，任凭我怎么逼问都问不出来，但我能察觉到，从那以后，她看我的眼神中，除了宠溺，还多了一点激动、怀旧和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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