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小弟说到最后一句话时,翔哥的脸上露出了一种不安的神色,甚至有些紧张,眼球快速瞟了瞟四周,以萧世离混迹多年的经验,他是在观察四周有没有什么人在。
呵呵,看来这个第一高中,和想象中的还真的有些不一样呢,萧世离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难以言喻的笑容。
“同学,你没事吧。”
一个带着眼镜的圆脸男生从前排转过头来,和萧世离不同的是,他戴的是那种圆框眼镜,这才是真正十足的书呆子。
“没事。”萧世离微微一笑,“谢谢你。”
小眼镜看了看左右,凑近萧世离说,“还是别招惹那帮人,我们班那个崔誉,听说他爸在江滨路那一带开了几家大饭店,认识不少人。还有那个翔哥,真名叫高翔,是隔壁一年五班的,听说在学校也很有势力。”
一看就知道,此人和自己一样,也是特招入校的。在刚才在那种情况下,肯定不敢说什么,大概也经常受到那帮人的欺负,但这时能不顾自己安危和自己说这些,萧世离心中还是有些感动。
“你真要给他们传答案吗?”小眼睛又问了一句。
萧世离听了也顺便问了一句,“在这个学校里,考试很重要吗?”在他看来,刚才那几个人应该不像是太会关心这种事的,却向自己提出了那样的要求。
“说重要是重要,说不重要也不重要,学校每年年终都会进行一次学分总结,凡是学分不够者,都不能升入下一年级,而要继续复读一年,学分就是从每次的考试中统计的。但这个学校大多都是有钱的主,给学校送点钱也就过了。”小眼睛解释道,“但对我们这些人,考试就太重要了,一个学期学分不够者,立刻就会被退学。”
萧世离点了点头,心里已经有数了,一个不太完美但却阴险至极的计划,正开始他脑海中慢慢形成……
放学后,萧世离独自一个人推着车走出校园,这辆自行车还是五、六年前买的,漆皮都快掉光了,父母心疼儿子,早就想给他买辆新车了,但萧世离知道家里的条件并不是很好,一直都没要。
父母平时节衣缩食,还在给自己存上大学的学费,一想到自己的学习,他就觉得对不起父母,就算能上个重点高中又怎么样,萧世离比谁都清楚,大学自己肯定是没有希望。
沿着街道向着家的方向骑去,萧世离一边蹬着,一边酝酿白天浮现在脑海中的计划,学习咱是不行,但在某些事情上,他可是有着与生俱来的天赋。
是什么呢?
那就是“干坏事”!
有人问:“干坏事”也是一种天赋?
萧世离的答案是,这个世界上的人总共分为两种,一是好人,二是坏人,能成为这两种人中任何一种里的顶尖角色,除了后天的努力之外,当然都是离不开天赋的。
五岁时强吻了幼儿园的小女孩,八岁时拿了马路边拉二胡瞎子碗里的两块钱,然后被瞎子健步如飞追过了四条街,十岁时偷了班主任抽屉里的试卷,十三岁时打群架被拘留,十五岁在中考考场上抄袭别人的卷子,竟然一跃成为全市的第三名!
萧世离总结了完毕自己的历史后,然后终于作出了上面的结论。
有的人擅长学习,有的人擅长体育,有的人擅长艺术,还有的人什么都不会,也就只能做做坏事了。
正骑到一个十字路口,萧世离看到前面有一辆车横拦在人行道和马路的交界处,蓝白相间,一看就是城管的车。
萧世离平时路过菜市场,经常看到一些被没收摊子的小贩抱着城管的腿苦苦哀求,甚至还有被城管群殴的,其实人家也就是做点小生意养家糊口,没必要这么赶尽杀绝,城管虽然也是在工作,但现在大多数城管都跟流氓恶霸一样,小贩见了他们完全就是羊见了狼。
他本来就对城管没什么好感,这时看到路被印着“综合执法”的车挡住,心里面更不爽了,嘴里不由得骂了几句。
看了一眼,原来四五个城管正围着一个老头,咋咋呼呼的。老头像是个摆书摊的,在地上铺了一张塑料布,上面铺了一层旧书,也就一米来长,还没半个停车位的面积大。
老头长的干干瘦瘦,留着一把山羊胡子,穿的一件衬衣倒是出奇的白,这时抬起头,茫然地看着面前四五个身穿蓝色制服的年轻人。
萧世离叹了口气,这老头也太不长眼了,这是什么地方,市中心!在这儿摆个摊儿不被这帮人逮才奇怪呢。
“走走走,听见没有,也不看看,这是你摆摊的地儿吗?赶紧收拾东西滚蛋!”一个城管不耐烦地冲老头叫嚷道。
“为啥不让俺摆?这里是中国的地儿,老百姓的地儿,凭什么不让俺摆?”老头倒是一脸不服气地说,一指对面的专卖店,“人家做生意,俺也做生意,怎么就不成?”
“人家有店面,有合法的营业执照,你有吗?”
“什么纸照纸照的?俺这只有纸,没有照,书里面儿都是纸,多得很,小本两块五,大本五块。”老头一边儿说着,一边还冲周围看热闹的人吆喝起来。
“嘿,你这老东西还***来劲了!”年轻城管一急,张口就骂开了,“好好跟你说,让你走你不走是吧?”
“哎,你这后生怎么骂人呢?”
“骂你怎么了,老子还打你个老东西呢!”带头的喊了一声,几个制服冲了上去,抓起老头的车就往车上扔。
“你们……干什么,你们这是干什么,光天化日下,你们这是要抢人啊!”老头一看急了,站起来去阻止几个人,被那个为首的一把推到在地。
“老东西,少***装疯卖傻!拉走,通通都拉走!”
老头摔了个四脚朝天,又一次爬了起来,两眼瞪得通红,就朝那几个城管冲了过去。
“行啊,老不死的,敢袭击执法人员,给我打!”为首的被老头撞了一下,立马借着机会吼道。
一帮人这下有了借口,纷纷从车上拿下家伙,就朝老头围了过来,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旁边跑了过来,忽然挡在了老头的面前。
一帮人都停下了动作,为首的城管愣了一下,这时候有人站出来,说明周围的群众已经有意见了,他还是有点怕的,但一看,站在面前的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心下一松,冲对方挥了挥手,“小孩子放学了不回家,在这儿看什么看,赶紧走!”
萧世离只是看了对方一眼,理也没理,就转过身对老头道,“大爷,算了,您住哪儿,我送您回去。”
老头的视线还落在车里的书上,“我的书……我的书……”
“算了,要不回来了,这帮人蛮不讲理,小心别伤了您自己。”萧世离叹了口气。
“小子,你说谁不讲理!”一个城管在后面叫道。
“不行,不行。”老头摇着头,“这光天化日下的,还有没有王法,俺今天就向大伙儿讨个公道。”
“好,你要公道是吧。”为首的城管冷笑一声,“来,抗拒执法,妨碍公务,把人也给我一起带走!”
“等等。”萧世离忽然喊了一声,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百块钱,飞快地塞到老头手里,“大爷,您的书算我全买下了,一百块,您看看够不够?”
老头接过钱,愣了一会儿,还真低着头一本一本算起来了。
“嗯,一共是九十二块五,还要找你七块五。”老头算完了,四下摸了摸身上,“哎,俺今天出来身上没带零钱啊。”
“得了,大爷,不用找了,现在能走了吧。”萧世离苦笑了一下。
“哎,小伙子,你是个好人。”老头蹲下身把地上的塑料布卷巴卷巴塞在口袋里,往人群里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咱们后会有期。”
“哼哼。”站在背后的城管冷冷笑了两声,一挥手,“走吧!”几个人爬上了车。
围观的群众也慢慢散开了,人们小声议论着,许多带着嘲笑、讥讽、幸灾乐祸还有赞许、敬意的目光落在萧世离身上,更多的人在失望,都怪这个小子,这下没有热闹可看了。
萧世离重新跨上自行车,突然有些后悔,此刻才觉得自己真是傻了,和这个老头无缘无故,干吗平白无故给他一百块钱。那可是开学第一天父母交给自己,让自己留着花的,十几年来,这是父母给过自己最多的一次钱。
唉,都怪自己一时冲动,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要是还遇到这样的事,自己再也不管了。
萧世离的家座落在东门市场附近,进了市场旁边的胡同,刚拐了个弯儿,就看到前面有个佝偻着背的身影,在一棵大树下东张西望的。
是那个老头!
老头也看到了萧世离,忙迎了过来,高兴地说,“唉呀,小伙子,可算让我找到你了。”
萧世离征了一下,这也太巧了吧,这老头当然不知道自己住哪儿,两个人竟然又碰上了。
“您还有什么事儿?”萧世离停下车,脚支在路边,并没有打算多做停留。
“唉,刚才不是还没找你钱吗,我这……”老头说着就去掏裤口袋。
“得得,老人家,我说过不用找了,您留着自己花吧。”萧世离一按车把就要走。
“不是,不是。”老头说着已经把东西掏了出来,“不是钱,我刚才想起来,我这儿还有一本书,就算是顶那七块五毛钱了。”
萧世离有些哭笑不得,这时他开始觉得这老头可能是脑子有毛病,或者是老年痴呆了,早知道就应该联系他的家人了。
“行了,我知道了。”萧世离把书接了过来,也没细看,直接就塞书包里了,只想快点儿回家。
“呵呵。”老头眯起眼睛笑了,“年轻人,大有前途,这本书,可一定要好好看啊。”
“行、行。”萧世离答应着,飞快骑着车从老头身边掠了过去,他一门心思只顾着离开这儿,根本没注意到老头语气中的异样。
老人站在树下,看着年轻人飞快离去的背影,微微一笑,用手捋了捋下巴上的山羊胡,然后转过身,慢慢消失在了胡同的尽头。
“妈,我回来了。”
萧世离一进门就赶紧冲进自己的房间里,把门关上,他知道第一天上学,回来后父母肯定会问东问西的,特别麻烦,实则他是心虚,今天一节课都没认真听,昨天还向父母好好保证来着。
“儿子,今天在学校里过得怎么样?新学校还好吗?”萧母在外面敲了敲门。
“挺好的。”
“英才那可是全市最有名的好学校,里面的学生可都是好学生,老师也是好老师,你在学校可一定要……”
“妈,我知道了。”萧世离知道母亲又要唠叨了,连忙打断了她。
“孩子他妈,你过来。”萧父的声音传了进来,然后又小声道,“儿子也不小了,你就给他一点自己的私人空间,别问了,快给儿子做饭去。”
“世离啊。”萧母临走前又说了一句,“你现在要好好学习,所以你那些漫画、网络小说什么的,妈就帮你收起来了,以后星期天休息的时候才能看。”
“唉……”萧世离刚把手伸进抽屉里,就发现摸了个空,长叹了一声,“嗵”得一下躺倒在了床上。
离开饭还有半个小时,干什么呢,无聊之极,他把桌上的语文书拎了过来,看了两页,就扔在了一边儿。
过了几分钟,无聊中萧世离忽然想到了什么,一下子坐起,翻开书包找了起来。
有了,老头给自己的那本书。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书,但老头摆个地摊,卖的应该差不多也是小说一类的东西吧。
这时他又觉得老头好了,嘿嘿,大爷您真是雪中送炭啊。
刚把书拿在手中,萧世离就愣了一下,这本书四四方方,足足有三寸来厚,但拿在手里却轻若无物,仿佛一张纸一般。
再看书本,厚硬皮的封面,仔细看纹理,像是什么皮质构成。书的两面分为两个颜色,前为白,后为黑,竟然连中间的书页也是一黑一白,一分两半。封面的正中央写着几个大字。
命运作弊宝鉴。
这是***什么书?自己还从来没有见过,看样子倒像是本古书。
书皮的两面一模一样,分不清哪是正,哪是反。萧世离随手翻开,却又愣了一下。
书里面……竟然一个字都没有,完全是空白!
妈的,自己聪明一世,今天竟然被一个死老头给耍了,萧世离把书扔到桌子上,郁闷地运了半天气,他又开始心疼他那一百块钱了。
过了一会儿,他又把书捡了起来,按说包装这么讲究的书,不可能里面一个字儿都不印啊,谁愿意花这么大价钱去耍人,就包着书皮的那一层,虽然不是很懂,但萧世离相信,那一定是真正动物的皮。
又拿过书仔仔细细翻了一遍,这次他终于在扉页上发现了几行字,又像是类似于说明一样的东西。
其中白色的扉页上写着:
命运作弊宝鉴。
每做一件好事,就能积累一定的善值。
善值可以带来使自己受益的命运,善值越大,使自己受益的效果就越大。
而黑色的扉页上写着:
每做一件坏事,就能积累一定的恶值。
恶值可以带来使自己倒霉,别人受益的命运,恶值越大,使自己倒霉别人受益效果就越大。
什么玩意儿啊,萧世离嘀咕了一句,再翻一页,就看到在白色的第一页上,写着一个阿拉伯数字10。黑色的上面却是什么也没有。
萧世离忽然笑了起来,老大爷真是用心良苦啊,看来老人经历了今天的事儿,是想用这种方法,来鼓励以后多做善事。
呵呵,他把书随手塞进抽屉里,可惜,自己天生就没有成为一个好人的天赋,或者说,自己本来就不是一个好人。
算了,他靠在椅子的后背上,还是想想今晚的事儿应该怎么办吧,脑海中浮现出崔誉那张嘴脸。
你丫很快就会倒霉了,萧世离眼中露出一丝阴阴的笑容。
晚上八点,位于东门市场西侧的“云天”台球厅里。
球厅的面积不大,只有两百平米多一点,屋子的正中央摆着几张球桌,墙根有几台电视插着PS3。今天的客人并不多不多,只有稀稀拉拉几个人意兴阑珊地打着球。
靠墙的一张球桌上,两个都是十六七岁的少年一边打球一边聊着天,实际上也就是一个人在打,另一个人拄着杆在旁边看,其中身穿黑色衬衫的少年,正是萧世离。
夜晚的萧世离和白天有些不同,脱下校服,换上一身黑色的休闲装,儒雅的脸庞在黑色的映衬下,平添了几分阴沉之色。
萧世离一个漂亮的拉杆,把最后一颗黑8打进球袋里。旁边柱杆的少年立刻叫了起来,“靠,不是吧三哥,又亮我七彩,不打了不打了。”说着摇着头退到靠墙的沙发上坐下,一脸不服又无奈地点上一根烟。
“打了这么多年球,你的弱点还是改不了。”萧世离也在沙发上坐下,“击入一颗球之后,同时要做下一个目标做好准备,你就是这样,总是只看眼前。”
“那是,论这点儿,我当然比不过三哥你了。”少年撇了撇嘴,但语气中却完完全全是佩服。
说话的少年叫李文扬,从小和萧世离在一个院里长大,两人感情情同手足,也是一起从小学一路升到初中,直到高中才分校,(这就是前面萧世离为什么那么郁闷的原因),在萧世离眼里,文扬跟自己的弟弟没什么区别,只是办事儿总有些不靠谱,让自己不能完全放心。现在在离二人家不远的三中就读,在那一片很吃得开。
就在二人说话的时候,坐在旁边另一张单人沙发上,正在玩PS3的男子叫道,“老三,过来陪我玩两把。”
萧世离知道这人叫自己,肯定是有话跟自己说了,便拿了听啤酒走了过去,“二哥。”
被称作二哥的男子,名叫马义,萧世离一共有三个从小一起打架打到大,过命的兄弟,马义在里面排行老二,但面相却是最老,留一头及肩长发,下巴还有点小胡子,猛一看有点还艺术家的气息,此人心机颇深,很有城府,初二那年就辍学在家了,这间“云天”台球厅就是他开的。
马义正在玩《真人快打9》,这游戏特血腥,最后KO的终结技动辄就把人撕成两半,血花乱飞的,马义乐此不疲这个游戏,足可见他有很深的暴力虐待倾向,反正萧世离十次来这儿,九次都看到他在玩这个游戏。
马义扔给自己兄弟一个手柄,两人选了人后就开始互P。
“老三,听说今天你头一次上学,就让人给箣了,有这事儿吗?”
“二哥,你听谁说的啊。”萧世离笑了,明知故问,这事儿他就告诉过文扬一个人。
“那就是有了?”马义按着手柄,眼睛瞟了他一眼。
“别说的那么难听啊,什么叫箣了。”萧世离很快被KO了,游戏他还真玩不过二哥,放下手柄,点上根烟道。
“三哥,你就别装了,要不要我找几个人,把那小子卸条腿下来。”文扬也双手插着兜走了过来,他当然没实力下那么大的狠手,就是爱说大话。这毛病萧世离说了他不下几十次,总是改不了。
“老三,我只是想知道,当时你为什么不还手。”马义自己和电脑开始了第二局。
“嗨,二哥你今天怎么这么犯傻啊,三哥现在上的是什么学校,跟我们那破烂学校可不一样,三哥一定是怕在学校动手被开除了,对不对?我听说那儿的校规特严。”文扬在另一张沙发上坐下,哼了一声,“在学校先放他一马,等出了校门,就要让那孙子付出十倍的代价。放心吧,我动手,这事儿绝对不会怀疑到你头上。”
“你动手?我还真不放心。”萧世离开着文扬的玩笑,兄弟几人间不论什么样的话都能够接受。
“怎么了,怎么了。”文扬一听急了,“你就对我这么没信心啊?”
“老四,别打岔。”马义道,萧世离不是在乎那种事的人,做兄弟的几个自然最了解了,文扬也就是拿他现在上的学校开玩笑,后者绝不会为了不被学校处分,而甘心忍受被人骑到头上。
萧世离知道二哥眼睛盯着电视屏幕,注意力却是全在自己这边,笑了笑,“等大哥来了再说吧。”
正说呢,球厅的门忽然被掀开,几个男人走了进来,为首的一个身高一米九有余,穿一件黑色的弹力背心,两条裸露在外的大臂上,古铜色的肌肉高高隆起,背后跟着几名头发染得花花绿绿的小混混。
这位就是四人中的老大刘鹏东了,外号大壮,比马义更早一年辍学,自此之后就一直在社会上胡混,为人豪爽,性格大大咧咧,但做事冲动,经常不计后果,认识不少黑道上的朋友。
大壮走过来,大马金刀地往沙发上一坐,沙发小,直接把文扬给挤到一边去了,后者一连声的抱怨。
“大哥,这次又是你来得最晚,下回要再聚,还是你先到了以后再给咱几个打电话。”文扬说着坐到另一张椅子上去了。
“嗨,刚在辛门桥那边儿办了几个小杂碎,有一个腿挺溜的,哥几个追了几条街才追上。”
“什么事儿啊。”
“还能有什么事儿?收人钱帮人办事儿呗。”大壮一开口,球厅里几个正在打球的顾客顿时就朝这边望过来,房间里的杂音明显小了许多,前者不受丝毫影响影响,抓过萧世离的啤酒就喝。
“大哥,现在我们几个都快十八岁了,我觉得,这种打打杀杀的事儿,还是少干点儿的好。”萧世离说道,听他的语气,好像自己多成熟一样,但在其他人看来,十八岁才正是飞扬跋扈的年纪,想干嘛就干嘛,何况几人还没到十八呢。
“那你有什么好主意?”大壮点上一根烟,看着萧世离,他知道,自己这个三弟是不会平白无故说出这种话的,在说话的时候,肚子里估计已经有什么主意了,和萧世离朝夕九年的相处,让他心中确信这一点。
“哎,还是先说说三哥你的事儿吧。”文扬打断二人,“这事儿你到底准备怎么办?不会就这样算了吧,刚入学,怎么也要在学校建立起点威信吧。”
大壮还不知道今天是萧世离第一天上学,听完转向他道,“怎么,老三?在学校惹事儿了?”
“不是我三哥惹事儿,是别人惹到我三哥头上来了!”
“谁这么大胆子?”大壮眼睛一瞪,听到自己的兄弟被人欺,大壮的第一反应就是要过去劈了那人,也不是说,在这片混了这么多年,还真没人敢动自己兄弟一根指头的。
但看到文扬语气很冲,脸上却挂着笑,就知道事情不是特别严重,大壮身子又慢慢靠回了沙发上,马义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重点不在于萧世离怎么被人找上,而在于接下来要如何加倍偿还给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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