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只是一些基础化学而已。
都是初中的知识。
连高中的知识都用不着。
“什么狗屁化学？什么鬼东西？”
祝老头显然不信。
他其实是一个文盲，不太认识字。
这是时代的原因，也有太自己的因素。
“别激动。”
陈羽淡淡道：“我只是想证明，你根本不懂什么瓷器，更没有资格说我们家的瓷器是假的。”
“我没资格？”
老头子瞬间不服气了。
“你凭什么说我没有资格？”
“很简单。”
陈羽微笑，道：“就凭这两件有金斑点的瓷器。”
两件瓷器，是最有力的说明了。
老头说金斑点是岁月的痕迹，可，陈羽直接现场造就金斑点，直接打脸。
“金斑点，不是岁月的痕迹，而是被火碱烧出来的铁证。”
陈羽继续道：“至于我们大盘子上的斑点，才是真正岁月留下的痕迹。”
“这么说，大盘子是真的？”
刘嘉上前一步，盯着大盘子，眼中又露出了垂涎之色。
他早就说大盘子是真的无疑。
祝老头非说是假的，不让他买。
现在看来，果然自己的眼光更胜一筹。
“当然是真的。”
掌柜毫不客气的推开刘嘉，道：“不过，你没什么诚意，我不想跟你作生意。”
“别啊！”
刘嘉瞬间就急眼了，道：“我钱都拿来了，怎么能没有诚意呢？”
他一下就没了主意。
本来他就喜欢这个大盘子，现在又确定是真的，那就更不能放过了，一定要拿下。
不拿下，他就浑身难受。
“刘先生，你着急什么？我还没说这盘子是真是假呢！”
祝老头气急败坏的开口。
“老祝，你就别叫了，火碱烧得斑点，你都搞不清楚，还说什么真假？”
刘嘉一脸不耐烦。
以前叫祝老，现在成了老祝！
本来很尊重，现在很嫌弃。
“我怎么可能分不清？”
祝老头还想狡辩。
“这东西就是真的，金斑点也没有任何错误。”
“他后面用火碱能少出金斑点，也是造假手艺的一种。”
“你自己想想看，为什么要用火碱烧金斑点？不就是因为金斑点有说服力，是一种真品的象征吗？”
这话倒也不差。
有那么一点道理。
刘嘉皱眉，有点拿不定主意了。
见此，老头乘胜追击。
“你们敢说这瓷器是假的吗？”
“刚才你可是承认了，这东西是真的。”
“你要现在敢说是假的，那就是胡扯，没有一点说服力。”
闻言，掌柜直接急眼了，怒道：“你个老小子要胡搅蛮缠对吧？”
“我胡搅蛮缠？我只是实话实说！”
老头冷哼，道：“不能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他妈的抽你！”
掌柜直接就要动手，不想跟这家伙多废话一句。
不过，陈羽却拦住了他。
“交给我。”
他可是有手段，让对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行，你对付他。”
掌柜很听话。
他现在对陈羽很尊重。
既然陈羽要处理，他也没有必要弄得太过难看。
况且，陈羽的办法，肯定比他上去抽耳光厉害多。
这一点他是不怀疑的。
“老头，你说这东西是真的对吧？”
陈羽笑问，道：“你说说它是什么时候的物件，大概值多少钱？”
“不是我说是真的，是你们自己也承认是真的。”
祝老头开始抠字眼。
“当然了，上面的金斑点也佐证了这一点。”
“行，你说什么都行。”
陈羽也不抬杠，道：“你还是说说这东西是什么吧？”
“这东西……”
老头犹豫一下，道：“明青松宝瓶！”
瓷瓶之上，确实绣着一株青松，白雪压枝低。
“不错！有点本事，名字说对了。”
陈羽继续捧着对方，道：“估个价格吧！”
“估价？”
老头皱眉，不明所以。
以前，他很瞧不起陈羽，觉得陈羽就是一个小年轻，没什么本事。
可，现在不敢了。
尤其是栽了几个跟头之后，知道疼了，也知道陈羽的厉害，不敢再有一点轻视。
现在陈羽对他笑眯眯的，让他感觉心寒。
好像自己正跳入陈羽布置好的圈套之内。
“对，估价！”
陈羽再一次微笑点头，道：“怎么连估价也不敢？不用太准确，随便给一个价格就行。”
“这……”
祝老头犹豫，还是不敢开口。
“你墨迹死了，我都能估价差不多，你不行？”
刘嘉很是不耐烦。
他这也是助攻了一把。
本来死活不想估价的老头，只能硬着头皮说。
毕竟自己的金主肯定是要伺候好的。
“大概十万块！”
老头有模有样的估价。
“这个真品，金斑点密布，品相又好，十万块最低了。”
“如果遇到喜欢的，恐怕可以更高。”
“你们可以仔细看看花纹和其他细节。”
“不敢说巧夺天工，那也是一等一的皇家手段。”
闻言，刘嘉也是一惊，盯着宝瓶看个不停。
“这么厉害？这么值钱吗？”
他怎么看都觉得平平无奇，没那么好啊！
“难道我又一次打眼了？”
“你的眼光，肯定是差远了，根本不懂。”
祝老头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我来给你好好讲讲这件瓷器的门道，尤其是上面的金斑点。”
说着，走上前，准备好好讲价一番。
可……
嘭！
一声巨响。
陈羽直接把瓷瓶砸烂了。
力气非常大，瓷片乱飞，场面极其震撼。
刘嘉和祝老头全都愣在当场，傻眼了。
什么情况？
直接给砸了？
“你干什么？这可是宝瓶，明朝的东西。”
刘嘉怒吼，道：“十万块啊！”
他还没搞清楚状况呢！
“我都砸了，你觉得它是真是假？到底值不值十万块？”
陈羽反问。
闻言，刘嘉瞬间反应过来。
他再傻，也明白其中意思了。
“就是说，这东西是假的?”
刘嘉明知故问。
“废话，要是真的，别说十万，就是一万，甚至一千块，都舍不得砸。”
掌柜骂道。
“也对，也对。”
刘嘉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不用说，这东西就是假的。
人家都敢砸，肯定是假。
这是铁一般的事实。
也就是说，祝老头根本没有眼力价！
是个西贝货！
骗人的？
自己一直是被糊弄的？
“老头，你怎么说？”
刘嘉马上质问，道：“这宝瓶是真是假？”
“是……是真的。”
祝老头十分没有底气的开口。
“还敢说是真的？是真的人家会砸吗？”
刘嘉反问，道：“我都看出来这瓶子没什么厉害的地方，你偏偏看不出来？”
“还是说，你一直在忽悠我？自己根本不懂什么古董？”
其实，他也不太了解这个老头的底细。
现在发生了这么一连串的事情，自然产生了怀疑。
“我怎么可能不懂？刘先生别胡说。”
祝老头非常尴尬，道：“这是宝瓶就是真的。”
“还敢说是真的？信不信我抽你？”
刘嘉举起手，已经对老头非常不客气了。
老头吓得连连后退，不敢再说一句。
这一次，他可真是丢大人了。
“刘先生，别不让人家说话啊！”
陈羽微笑，道：“老头，你说说看，我家这个大盘子是真是假？”
大盘子的真假才是关键。
“这个…”
祝老头不敢说话了。
已经被多次打脸，他还敢说是假的？
就算他说是假的，有人信吗？
别说陈羽等人，就是刘嘉，估计都要大嘴巴抽他了。
可，要说是真的，他也不甘心。
这么大年纪一个人，丢不起这个人啊！
刚才被人家狠狠打脸，现在又要向人家低头？
谁受得了？
“让你说话，听不见吗？”
刘嘉大怒。
他被骗了，作为受害者，自然非常不高兴。
要知道，来之前，他就已经给了对方三千块钱！
这可是巨款！
这么多的掌眼费用，结果只请到一个混蛋？
他怎么能不生气呢？
“你哑巴了？”
一想到自己的三千块钱，他就气得要死，实在忍不住，狠狠抽了老头一巴掌。
啪！
巴掌清脆响亮。
力气也很大。
大家都是一呆，谁也没想到，刘嘉会出手。
别说大家，就是老头自己也万万没想到。
刚才两人还是铁板一块，是牢不可破的联盟。
可，这才怎么长时间？
瞬间就崩溃了？
就像碎了的瓷器一般，瓦解的很彻底。
这当然也不怪人家刘嘉，主要是祝老头太混蛋了。
完全把人家刘嘉当傻子玩。
一会儿说盘子真的，一会说假的。
那又这样干的？
人家刘嘉是棒槌不假，可，人家不是傻子啊！
棒槌和傻子，还是有一定差距的。
最起码，还差一个老祝头。
“你怎么打我？”
老头欲哭无泪，道：“咱们可是一伙的。”
“谁跟你是一伙的？”
刘嘉怒道：“我看你就是来忽悠我钱的。”
“别这么说，我可不是骗子。”
老头想要解释。
可，又无从说起。
“我不管你是不是骗子，你把三千块给我再说。”
刘嘉直接要钱。
“就你这点水平，不配要我的三千块钱！”
“三千块钱，我都寄回家了，身上没有。”
老头一脸无奈。
他是真没钱。
钱也真是偷摸寄回家了。
“你糊弄鬼呢？我刚给你没多久，你就寄回家去了？”
刘嘉大怒，显然是不信。
“我真寄回去了，不信你搜吧！”
老头捂着脸，道：“我就是因为怕你往回要，偷摸寄回去了。”
“你…”
刘嘉举起巴掌又想抽他。
“别抽，咱们是一伙的，要一致对外。”
老头被打怕了。
“再说，抽我也没用，买大盘子才是关键。”
一听大盘子，刘嘉瞬间怒气消了不少。
毕竟他最大的目标就是大盘子，要是大盘子能到手，损失十个三千，他都不心疼。
“我有办法，有计策，咱们一定能低价买到大盘子。”
“毕竟我多吃几年咸盐，肯定多一点经验不是吗？”
老头循循善诱。
“信我，再信我一次，一定可以的。”
闻言，刘嘉皱眉，显然是有些动摇了。
他倒也不是相信这老头，不过是因为大盘子的诱惑太大了。
能买到大盘子，甚至低价买入，那是再好不过了。
“刘嘉，我劝你，还是不要听他的。”
掌柜冷哼，道：“他就是糊弄人的。”
“掌柜的，你现在想要挑拨离间？”
老头马上跳起来，道：“恐怕是晚了吧？”
“挑拨离间？”
掌柜笑了，道：“用得着吗？我们可没让刘先生抽你。”
“刘先生抽我，那是我们内部的矛盾，跟你有什么关系？”
老头抖擞精神，道：“刘先生，瞧见没？掌柜的害怕了，他不想咱们一伙。”
“让你孤立无援，他就能卖你高价了。”
闻言，刘嘉眉眼微动，显然是相信了。
“老头，你别怪叫了。”
陈羽开口绝杀，道：“我告诉你，这间屋子是整个古玩店，唯一有监控的房间，懂我意思吗？”
“你说什么？”
老头瞪大眼，赶紧四周看。
不看还好，一看之下，脸色大变。
可不是嘛？
角落确实有一个监控器，非常之隐蔽。
他一直没有发现。
现在陈羽提醒，他才看到。
要是有监控，可就完蛋了。
他刚才敲竹杠的行为，可就一清二楚了。
“咳咳！”
老头干咳几声，道：“你们忙，我有事先走了！刘先生，再见，再见。”
他直接就要脚底抹油，溜走！
可，天底下哪里有这么容易的事情？
“想走？”
掌柜冷哼，道：“没那么容易吧？”
不等掌柜命令，伙计们早上去了。
直接把老头围住了。
“你们想干什么？要欺负一个老头吗？”
祝老头马上大叫冤屈，道：“这么大一个店面，却要欺负一个老头？不让老头走？传出去，你们觉得好听吗？”
“我没说不让你走，我只是想问问你…”
掌柜上前一步，道：“你跑什么？得知有监控之后，你跑什么？”
“就是。”
刘嘉也不明所以，道：“有监控怎么了？你用得着转身就跑吗？”
“很简单。”
陈羽笑呵呵，道：“监控肯定记录了他不好的事情，对不起刘先生你的事情。”
“要不然，他也不会跑，对不对！？”
“对不起我的事情？”
刘嘉怒道：“你除了骗我三千块之外，还作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他都急了。
这老头也太坑了吧！
还不如自己来，找他这么一个掌眼的，花了钱，还三番四次被坑！
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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