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办法。
只能求助陈羽。
掌柜虽然在古玩行当这么多年，眼力非凡，可终究算不上专家，跟陈羽差一点。
“说得倒是头头是道。”
陈羽上前一步，道：“你说是火碱埋三五年作假，说说细节，让我们长长见识。”
“细节？”
祝老头愣住。
不知从何说起。
他本来也是胡诌，自然不可能马上说出细节来。
“怎么不说话了?哑巴了？”
掌柜马上质问。
陈羽一句话就让对方麻爪。
也是让掌柜大呼过瘾。
“祝老怎么可能哑巴？不就是细节吗？祝老，跟他们说，让他们长长见识。”
刘嘉马上帮腔，道：“让他们知道一下，您的厉害。”
他还不知道所谓的祝老已经坐蜡。
以为一切都A按照原计划进行中。
毕竟一开始，祝老头就告诉他，东西是假的，不用买了。
咱们忽悠对方一番，恶心一下他。
虽然刘嘉不太愿意相信，可，最终还是选择相信了对方。
现在祝老头已经拿出底牌，他自然理所当然的认为，一切都在老头的掌控中。
甚至觉得老头占据上风。
别看有点紧张，其实都是装的。
扮猪吃老虎。
殊不知，老头已经在心里，把他祖宗十八代的女人都问候了一个遍。
狗东西！
怎么哪里都有你？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狠狠瞪了对方一眼之后，祝老头继续看大盘子，想看找出关键细节。
可，他本领有限，现在又极为紧张，自然看不出所以然来。
反而冷汗连连，方寸大乱。
见此，掌柜笑了。
“老头，你要是不懂，就装了。”
“都快把我的盘子给吃了，也没看出来什么？”
“再这样下去，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要是那样，可真是得不偿失了。”
这是心理战术。
不停言语攻击，让对方破防，最后方寸大乱，彻底崩溃。
“斑点！这些斑点不对，完全不对。”
祝老头大吼一声，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这些斑点分明就是火碱烧出来的，根本不是岁月留下的痕迹。”
“是吗？”
陈羽倒也不慌乱。
虽然瓷器上的斑点，确实是火碱烧的。
也确实是最致命的缺点。
可，他就是一点不慌。
因为他笃定，这老头本事不行，知道的也不多。
“当然了。”
祝老头马上来了底气。
“我这么大年纪，见多识广。”
“一眼就看出这些斑点的问题。”
“这些斑点问题太大，根本瞒不过我的眼睛。”
对于斑点，他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确实有过一定了解。
师父教过他。
可，他都还给了自己死去的事情。
现在也是一知半解。
“既然你说斑点有问题，那么我请教一下。”
陈羽淡淡开口。
“什么样的斑点是火碱烧出来的？”
“什么样的斑点是百年岁月留下的痕迹？”
“你说说特点，让我们长长见识。”
这一下就问到了点子上。
祝老头有点懵，不知该怎么回答。
“怎么？难不成，你不知道？”
陈羽继续发难，道：“不可能吧？您可是见多识广，吃的盐比我们吃的饭还要多啊！”
“我当然知道。”
祝老头只能硬着头皮讲。
“用火碱烧出来的斑点，自然就是这个大盘子上面的。”
“至于特点，用不着我废话，你自己用眼看就好。”
“至于百年岁月留下的斑点，可就不一样了。”
“那是泛着金色光泽的斑点。”
“瓷器上的斑点，不仅没有破开美感，反而增添一抹岁月的风韵，极美！”
确实有这种斑点。
祝老头也是根据自己的记忆说了出来。
这种斑点，只是瓷器斑点的一种。
瓷器因为长埋地下，有了一些斑点，属于正常现象。
因为环境不同，化学反应不同，出现不同的斑点，也是合情合理的。
不过，祝老头说的废话，却不能服众。
最起码，完全不是陈羽的对手。
“金色斑点对吧？”
陈羽似乎早有准备，道：“掌柜的，咱们去隔壁一趟，可好？”
“去隔壁？”
掌柜不解。
“对，五分钟就好。”
陈羽笑着道。
“好。”
掌柜点头答应。
虽然不知道陈羽要干什么，可，他还是选择相信对方。
“两位应该可以等五分钟吧？”
陈羽问。
“可以。”
祝老头点头，道：“别说五分，就是五十分钟，我们也可以等。”
“就是！”
刘嘉上跳下窜，道：“就是等你五天五夜又何妨？你还不是一点没办法没有？”
“那你们就等着吧！”
陈羽当先走了出去，也没有跟对方口舌之争。
两人一走，刘嘉就开始嘀咕。
“祝老，他们这是要干什么？您有没有把握？”
“咱们可不能丢人，要是搞不过他们，肯定要挨揍。”
“以后名声肯定也就彻底毁了。”
虽然刚才很嚣张，可是，刘嘉内心实则慌得一笔。
自己完全没有主意，只能问祝老头。
可，祝老头何尝不是呢？
他也慌得一笔好不好？
而且挨揍这种事情，他最害怕好不好。
毕竟年纪大了，随便打几下就有可能骨折。
根本不像刘嘉这么一个年轻人抗揍。
“放心，他们只是没了主意，去隔壁屋商量而已。”
“随便他们怎么商量，在老夫面前都没有任何用处。”
“一会儿等他们回来，看老夫怎么怼他们，让他们全都俯首称臣，跪下道歉。”
虽然他心里也没底，可，并不阻碍这个老头装逼。
“那就好，那就好。”
刘嘉一下子就有信心了。
“这个陈先生似乎很厉害，您可以一定要小心，别上了他的圈套。”
“厉害狗屁！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祝老头一脸不屑，道：“他什么都不是，在我眼里。”
他一点没觉得陈羽难对付，反而觉得陈羽就是一个愣头青，铁憨憨。
这样的认识，自然会让他付出极大代价。
很快，陈羽二人回来了。
手里还拿着一件瓷器，用黑布罩着。
“回来了？商量好对策了吗？”
祝老头首先发难，道：“准备怎么忽悠我们？”
“忽悠？商量对策？你想多了吧？”
陈羽掀开黑布，道：“看看这件瓷器吧！你不是大拿吗？看看上面的斑点，是不是你说的金斑点。”
说着，他还非常贴心的把瓷器推到祝老头面前。
祝老头皱眉，摸不着头脑。
他看着瓷器，上面确实有金色斑点。
很细密，很少，可，确实有。
而且最重要的，这些斑点，正是他刚才所说的岁月留下的痕迹。
“这个……”
祝老头不敢马上回答。
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可，要是自己说不是，那不是抽自己耳光吗？
睁眼说瞎话啊！
老头瞬间两难了。
说不是也不合适，说是也担心。
先看看真假？
祝老头想要看出真假。
可，看了又看，奈何本事有限，竟然看不出所以然来。
这件瓷器，可是陈羽专门挑的，真假难辨。
就是他自己，要是不小心都有可能看错。
果然。
祝老头越看越迷糊。
刚发现一处，觉得是假的。
马上又找到线索，发现是真的。
刚觉得是真的，又有一个小细节佐证是假的。
搞得他极为头大，真假难辨。
“怎么？难不成不认识了？”
陈羽反问。
“认识！当然认识。”
祝老头只能硬着头皮，道：“没错，这就是我说的金斑点，这些都是岁月留下的痕迹。”
分不清真假就分不清。
老小子索性豁出去，一条路走到黑。
“你确定？”
陈羽似笑非笑，显然已经挖好了坑，等着对方跳。
“确定，肯定！”
祝老头吼道：“绝对是岁月留下的金斑点。”
“好的！”
陈羽竖起大拇指，道：“老头真是目光毒辣！”
“没错？”
祝老头一阵惊喜。
“没错。”
陈羽点头。
“我就知道。”
祝老头如释重负。
他一开始还以为有什么陷阱。
现在看来，全是扯淡。
根本没有陷阱好不好？
“掌柜的。”
陈羽看向掌柜，道：“可否准备一件现代烧制的瓷器和火碱？”
“没问题。”
掌柜现在言听计从，马上让伙计去办。
很快，伙计把东西就准备好了，放在陈羽面前。
“你这是要干什么？”
老头不解。
“看着就好了。”
陈羽也懒得跟他解释。
自顾自的忙了起来。
先是用茶水把火碱稀释，接着，又用纸巾一点点擦着瓷器。
没一会儿，事情就搞完了。
陈羽把瓷器放下，让它自然风干。
很快，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原本干净的瓷器表面，很快生出很多斑点。
都带着金色的光泽！
跟另外一个瓷器上的斑点一模一样，别无二致。
“这……”
祝老头自然也看到这一幕。
他当场傻眼，来回看着两个瓷器，甚至疯狂的揉眼睛，以为自己看到的是幻觉。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出现一模一样的斑点。
“看懂了吗？”
陈羽笑呵呵，道：“斑点都是一样的。”
“你小子会变魔法？”
老头反问，道：“为什么能弄出跟百年瓷器一样的金斑点？”
“不是魔法。”
陈羽淡淡道：“只是一些基础化学知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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