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诈毛了!
第二百七十一章 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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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次坚持之后,乔森终于无奈同意,但为了保证我的安全,要求我带上对讲机,一旦有问题,就立刻呼救。

再然后他给了我一张纸,上面是一些他们希望我能问出来的问题,我看了看,记在心里,然后走进去。

对于我的到来朱玉红没有任何反应。

顺着她的目光我朝外面看去,但是除了几棵树之外,没有任何东西。

我又观察了会儿,然后发现,她看的其实不是外面,而是玻璃。

她在透过玻璃看自己的脸。

没有口罩遮挡,她的脸完全的暴露出来,没有花样少女的娇嫩动人,只有凹凸不平的难看的伤痕。

我随手翻了翻乔森交给我的资料。

朱玉红,女,二十二岁。

出生没多久,在龙城一家儿童福利院门口被捡到。

那个时候福利院的环境普遍都不怎么好,为了节省开支,护工只有几名,所有孩子都被统一照顾,睡在一起吃在一起,在那种环境下,能吃饱穿暖已经不错了,思想上的交流心灵上的慰藉,这类东西根本想都不要想。

朱玉红所在的福利院,大概就是这样子,所以她自小性格就很内向,非常的怕人。然而如果就这样长大,可能也还会收获一个不一样的人生,毕竟,艰苦境下长大的孩子,性格都比较坚韧。

但是朱玉红却在人生这段非常关键的时期,先后经历了两件糟糕透顶的事,第一件事,五岁的时候福利院发现她有癫痫病,犯起病来会吓得所有小朋友尖叫,自此没人再敢靠近她;九岁的时候,两个小朋友玩闹,撞翻了热锅,滚开的水浇在了她脸上,留下了永远的伤疤,这两件事后,各种各样的嘲讽,让原本性格就内向的朱玉红,自闭的状况越来越严重,最后甚至到了与人交流,走入社会正常工作都成了问题。

但是福利院规定,所有孤儿成年后必须离开独立生活,可朱玉红这样的,让她离开和让她自杀没什么区别,于是经过多方面的考量,最后福利院想办法,安排她做了街道环卫工,虽然工资低,但却可以养活自己。

我将所有资料翻了个遍,心中十分感慨。

朱玉红年龄比我还要小一岁,但是经历的人生,却比我要悲惨无数倍。

资料的最后,还有其他环卫工的集体请愿。

这些人并不知道朱玉红犯了什么案,但他们全都相信朱玉红是个好孩子。

可朱玉红,实实在在杀了好几个人。

由此,我亦想到了我对幽的盲目信任,或许,在我所不知道的地方……

合上资料,我抬头想和朱玉红对话,却猛然发现,窗玻璃上她的目光,不知道何时,转到了我身上,直勾勾的看着我。

讲真,一秒之间,我的汗就下来了。

这是个杀人狂,而我却在她身边,忘乎所以的看资料看了好几分钟。

这种操作简直太傻了。

我几乎是下意识就用手摸住了夹在衣服上的对讲机,但我克制住自己没有呼救,而是再一次往玻璃窗上看了眼。

这一次我发现,她确实是在看着我,但目光中隐隐流露着的,似乎是羡慕的光。

羡慕?不是嫉妒?也不是恶毒?

我装作没有发现,然后又偷偷看了几次,终于确定,确实是羡慕。

就像小孩子羡慕别人的玩具和糖葫芦,单纯的没有任何攻击性。

我这才放下心。

“朱小姐,我能和你谈谈吗?”

朱玉红眸光动了动,闭上了眼睛,可见对于谈谈这件事,她十分拒绝。

通常一个人不愿谈论一件事,有很多原因,恐惧、害怕、厌恶、无趣等等,等等,但是朱玉红给我的感觉是,痛苦。

乔森给我的纸上有很多问题,而我自己也有很多问题想要问她,所以我一定要想办法,让她开口才行。

可是就连经验丰富的警、员都没有办法……

突然,我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

警、员问讯的时候,他们的问题,肯定全都是围绕着凶杀案和死者,因为他们集体失忆了,而乔森绝对不会告诉他们关于朱玉红召唤恶魔的事情。

乔森给我的那张纸上,所有的问题,也都是围绕着杀人动机、杀人地点,还有死者头颅展开,也许,就是这些问题让朱玉红感觉到痛苦,所以才闭口不言。

那么如果,我换个方向,问她问题呢?

拿定主意,我尽量用平静的语气,缓缓开口。

“其实我来,是想告诉你,你召唤出来的恶魔,现在怎样了。”

朱玉红没有睁眼,但我明显感觉到她的身体绷紧了。

很好,有反应,就有希望。

“几个月前,你因为某种原因,得到了可以召唤恶魔的书,然后你召唤出了羊魔人,对不对?羊魔人替你杀人,作恶,甚至差一点就把你救走,它对你忠心耿耿,你肯定想知道它怎样了吧,你告诉我所有事情的真相,我告诉你羊魔人的状况,如何?”

“……”

“呵呵,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的,这么狠心,好吧,既然你不想知道,那就算了。”

朱玉红身体动了动,然后缓缓睁开眼,略显胆怯的看了我一样,就飞快垂下眼眸。

“它……它怎么样了?死……死了吗?”

我听出她声音里的不一样,挑眉道:“你希望它死了吗?”

她沉默了会儿,小声说:“死了……就不能害人了。”

这句话有很多种理解方式,但我隐隐感觉到,她是真心这样希望。

不过有人肯定不这样认为,比如乔森,这会儿我的耳朵几乎要被他震聋了。

“按理说,她不是应该希望羊魔人活着,然后来救她吗?她犯的可是死罪啊!尹小姐你快多套点话出来,最好能让她把所有事情都和盘托出,能让她开口太不容易了,我们一定要把握好这次机会!”

我捂着生疼的耳朵,干脆将耳机摘下来,然后镇定的对朱玉红说:“我刚才说了,我可以告诉你羊魔人的状况,但是作为交换,你要把所有事情的经过,包括你杀人分尸的所有细节,全部告诉我。”

听到杀人分尸几个字,她脸上,再一次闪过痛苦。

半响,她点点头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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