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趴在水云川身上瑟瑟发抖,生怕某人变成大灰狼将我吃干抹净。
在此我要感慨一句:有时吧,有些事经历了虽然是经历了,但不代表就能淡定的再经历一次。
比方说XX这种事,当初为保命我爬进棺材里,将自己交给他,虽然有点怕但我不怂,可是这会儿,我很怂。
我后背压着棺材板子,身下压着水云川,我既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的体温,也能感觉到他的手在我后背上摩挲,激起连串的鸡皮疙瘩,我紧张的浑身发抖牙齿打颤,就连放狠话都带着哀求的味,“水,水云川,你不是来真的吧?我们是来调查的,不是来半夜偷,偷/情的,你,你赶紧放开我,要不然,我,我……”
他笑眯眯问:“你怎么样?”
他搂紧我些,我瞬间浑身僵硬,更加磕巴,“我,我就,我就……”
我心神慌乱,磕巴了半天也不知到底该怎么威胁是好,他却爽快了,低低笑起来。
羞恼交加到了极点,我怒火中烧,低头一口咬在他脖子上。
我用了很大的力气,很快口齿间弥漫起血腥的味道,我以为他会恼火会生气,却没想到,我的举动反倒刺激了他。
水云川喉结滚动了下,突然翻身将我压,像只野兽般野蛮亲过来,尖锐的牙齿,乘机报复般噬咬着。
想要把我整个吞下去。
“不要!水云川,你清醒一点!”
他眼中不再是清明一片,这是我第一看见他失态的样子。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司机先生颤抖的声音。
“先生,小姐?你们在哪?你们要是再不出来,我可要走了?”
我抓住机会匆忙合上已经快变成破碎片的衣服,生怕刺激到他柔声劝说道:“水云川,你清醒一下,下山的路十几公里,他要是走了,我们就回不去了。”
水云川就是水云川,说克制无人能敌,短短几秒钟,他眼中血色退却,黑眸深深看了我一眼,然后手掌贴在棺材盖子上,猛的一掀,带着我从里面飞了出来。
司机“妈呀”一声转身就想逃,却因为腿软的缘故直接跪在地上,再然后不知是吓的还是磕到了,直接晕了过去。
挖开的孤坟,露出的棺材里飞出两个人,换成谁,都会被吓死。
水云川将外衣丢给我,冷着脸说“穿上”,然后就径自去填土,将棺材埋回去。
我有一肚子想骂人的话,比如“你卑鄙无耻竟然想要强我”,比如“我说了一千遍一万遍我不要跟你双修你听不懂人语吗?”
但,我不敢骂。
今天水云川对我的态度一直有些怪怪的,到了刚才彻底达到了巅峰,他强行想要占有我时,眼中的血色让我感到恐惧,我只是个平凡人,我不敢真的得罪他。
叫醒司机,在水云川的二次威胁下,他带着我们朝殡葬场出发。
龙城一共有两个殡葬场,城南城北各一个,城南的规模比较大,我们就先到了那。
远远就看见两个大烟筒冒着烟,到了近前,灯火通明到处都是人。
今天不巧,我们正赶上有人出殡。
哭天抢地声阵阵,我们绕开人群往里走。
这种地方规矩非常多,比如生肖犯冲者,女值经期者,着大红者都不能进,而且进去的人最好佩戴平安符之类。
但我和水云川在一起,私心里就觉得非常安全,因此并没觉得有什么不适。
馆里很快有人迎出来,是个样貌端正的中年人,问我们有什么事宜,我看了看水云川,用提前准备好的台词说:“您好,请问苗英苗小姐的遗体是不是在贵馆进行的火化仪式?”
那人脸色登时变了变,但很快就恢复过来,平静说道:“我们这里接收的遗体都是经过登记的,据我所知,其中并没有您说的苗小姐的遗体。”
从他的表情变化,我判断他在说谎,不管苗英遗体有没有出现在这里过,至少,这个人肯定知道“苗英”这个名字。
我压低声音对那人说,“我有些事想要请教您,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这个恐怕不太方便,您看我们这真的非常忙……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
水云川的手按在他肩膀上,指成鹰钩状,那人痛的额头上冷汗瞬间就流了下来。
我撇撇嘴,“这位先生的意思是,你现在不方便的话,未来几个月,你这条打着石膏的胳膊会更不方面。”
“这……那好吧,两位请随我来。”
我们随他走到某个角落,他一脸为难的抢先开口说:“两位是不是苗夫人派来的?如果是的话,我建议你们回去告诉苗夫人,关于苗小姐的事情,最好还是和苗先生好好沟通,这样也免得伤了夫妻感情。”
听他这话的含义,之前说谎,应该是因为苗英父亲特意交代过。
“我们不是苗夫人派来的,其实我是苗英的同学,她出事后我因为一些原因没能参加她的葬礼,感到有些歉疚,后来听人说,苗英的遗体好像是在这火化的,所以我才想来打听打听。”
那人登时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是她母亲发现……”
“发现什么?”
“这……没什么,我是说,苗英小姐确实是在这火化的,骨灰已经被她家人带回去了,所以……啊!”
男人突然惨叫了声,整个身体都佝偻了下去,他脸色煞白,右手颤抖着捂着左肩,浑身都痛的抖。
水云川冷如寒霜,“你再说一句谎话,我就卸掉你这条胳膊,捏碎你全身的骨头,再剪掉你这条谎话连篇的舌头!”
男人抖成筛子,“我,我不敢了,不敢了。”
我暗暗咋舌,心说像水云川这种狠角色,凡是见识过其手段的人,都轻易就能明白,有些人是万万不能得罪的道理。
十分钟后,他带着我们站到了储存尸体的冷库前。
近些年,殡葬场取代了之前的火葬场,不仅搞起一条龙服务,还顺带提供一些特殊/服务,比如像医院的停尸间一样存储尸体,在按照时间长短收钱,少则几百,多则能达到十几万。
而苗英的遗体,就在这。
原来苗英父亲表面答应了妻子要求,假意将苗英葬在祖坟,但实际上,埋下去的只是一口空棺材,真正的尸体被他放在了殡葬馆,并且一口气签了十年的保存合同。
至于他为何没有选择火化,按照这位工作人员的说法,是因为他一向害怕妻子,生怕日后被妻子发现,找他要女儿,到那时,完整的遗体总比一盒灰要容易获得原谅。
我心下觉得可笑,作为男人,欺骗伤心痛苦的妻子,作为父亲,不让枉死的女儿入土为安,表面看他是顾及妻女想要双全,细想起来却都是为了他自己的私心。
冷库里到处都是白雾,温度极低,里面靠墙两排存储冰柜,每一格上都写着数字。
“苗小姐的遗体就在这。”那人指着其中一个说,低头翻找钥匙,但是因为手臂受伤的缘故,有些费力。
我随口问道,“这里有没有,楚莹莹,和苏菲的遗体。”
市里殡葬场就这两家,她们二人的尸体又不能一直寄存在警局,所以很可能在这。
他想了想说,“这阵子,姓楚的小姐没有,姓苏的小姐到是有一个,好像是叫这个名。”
“那她的遗体火化了吗?”
“这个……属于客户隐私。”他面有难色,水云冷飕飕的看了他一眼,他立刻吓得咳嗦了两声后飞快说,“是这样的,那个叫苏菲的,她的遗体一开始说是放在警局,后来前几日,她的家人从警局把遗体取回来就放到了我们这,准备第二天火化。但是谁也没想到,当天晚上,苏菲小姐的尸体,就离奇失踪了。”
“失踪?您详细说说,怎么失踪的!”
他苦笑道:“这你看,我们要是知道怎么失踪的,就不能叫离奇失踪了嘛,就是晚上检查的时候,打开冰格,尸体就不见了。你说这世道,偷什么的都有,连尸体都不放过,我们也没有办法不是。最后两家人闹起来,我们百口莫辩,里里外外赔了三十几万,才算和解。”
水云川皱眉问:“两家人?还有别人的尸体失踪了?”
男人登时抿嘴,看起来好像很想扇自己巴掌,满脸都是嘴欠之后的懊恼神色。
水云川抬抬手,他条件反射唬得差点跪地上,“您别!我说!大概三周前,我们这接收了一具尸体,是个二十几岁的姑娘,半夜过马路车祸身亡,腰从中间断了,死的那叫一个惨,她家里人为了打官司,就把她尸体寄存在这,可谁想到前几天,她的尸体和那个苏菲的尸体,一起失踪了!”
水云川瞳孔骤缩,飞快问道:“你说三周前她出的事,你可知道那天是周几,具体是什么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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