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坐在小船上呼哧呼哧喘粗气的人儿,被追打半天还泡在冷水里的百里瞳,反而勾唇笑了起来。
他以为完事了,尽量不摇晃船身的爬了上去。
“谁准你上来了!”
尉迟飞凤力气是榨干了,可怒气没用,看他上来,抬脚就踢。
可惜,她真累了,竟然没踢中……
正火上加油更恼火,却见刚刚上船的男人,扑通一下竟然又跳回江里去了。
盛怒中的尉迟飞凤都呆了呆。
她瞪着那个重新浮出水面,望着她笑的男人,一时间竟百感交集,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
百里瞳双手攀附着小船,仰头望着不算明亮的月儿,忽然轻笑出声:“从没想过会有一天,如此赏月。”
尉迟飞凤冷哼一声,别开脸,本打算继续生气,今晚都不再搭理他,可……
他忽然不再说话,整个世界都仿佛安静了下来。
时间慢慢过去,他依旧仰着脸,专注的望着天上的月亮,仿佛那月亮美得让他移不开眼!
真有那么好看?
尉迟飞凤忍不住怀疑的,斜了斜他,又斜了斜他,一再确定他真没注意到她才慢慢抬了头……
弯弯的下弦月,如同蒙了纱般暗淡失色,哪有什么欣赏价值!
可不知为何,尉迟飞凤看着它,竟也没再移开目光。
她并不知道,在她抬头望月的时候,水里的男人的目光,便转向了她。
时间不知不觉,又过了一会儿,尉迟飞凤才发觉他看着她。
这时,她怒气也消了不少,也懒得再做多余的掩饰,直接靠躺在小船一头,没好气开口:“你还要泡到什么时候?”
百里瞳勾唇:“自然是泡到你高兴为止。”
尉迟飞凤一听,莫名来气:“那你一辈子别起来了!”
男人十分乖巧:“哦。”
她瞬间有种直接拍沉他的冲动!
憋着气,静默了瞬,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她忽然暴怒:“你,现在立刻马上赶紧给我滚上来,最短时间内把自己弄干!敢得个风寒感冒添麻烦试试,我休了你!”
百里瞳一听,乐了。
他屁颠屁颠的爬上船,三两下扒得只剩单薄贴身的中衣,水气同时腾腾而起,等他拧去外袍大部分的水,身上的中衣也干了。
尉迟飞凤瞥了一眼:“哼,显摆!”
百里瞳也不与她计较,把拧干的外袍也穿上,又彻底都干透了后,才蹭过去蹲在她面前,笑得没脸没皮:“凤儿,太冷了,我抱你吧。”
尉迟飞凤直接赏他白眼:“滚!刚泡水里都没听你喊冷。”
“我是说你冷,我想抱着你,帮你取暖。”
百里瞳一边解释,一边伸手拉住她的小手,果然冷冰冰的,眉头瞬间皱起来。
也不等她再出声,他一把就将她拉进自己怀里锁住,将她两只小手放掌心捂着轻揉轻搓,时不时哈几口暖气。
尉迟飞凤是想拒绝的,但嘴都张开了,却忽然就说不出拒绝的话了。
暖气一阵阵的传上她的手,再从她的手,传上她的身,传进她的心……
她不否认,他除了太过限制她的自由外,打着灯笼也难找,什么都好!
也或许……
其实,他根本没有任何问题,而真正有问题,是她!
“怎么了?”
他忽然问。
尉迟飞凤怔了一下回过神来,看着他:“为什么忽然这么问?”
“我也不知道。”
百里瞳摇头:“只是不太喜欢你这样忽然安静的样子,总觉得在想事情,却又不知道在想什么。”
顿了一下,抬眸看着她,很认真的突兀来了句:“我真的不会读心术。”
尉迟飞凤完全不明白,这话怎么忽然冒出来。
“凤儿,我真不会读心术,真的真的不会……”
他低眉亲吻她已经暖和起来的小手,喃喃着不断重复,没有多做任何解释。
尉迟飞凤却似乎,听懂了——因为他不会读心术,所以,她不说,他根本不懂!
她抿唇别开眼,望着流淌的江水:“我以前……一直一个人,别说商量,正经说话的人都不算有,自然想做就做,没有必要向谁解释什么……”
顿了一下:“以后,我尽量跟你说就是了。”
“还有……”
百里瞳伸出小指勾住她的小指,拇指强行印在她的拇指上,笑望着错愕转头呆看着他的她:“别总忘了,你有男人,我是你的男人。”
尉迟飞凤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小脸忽的一下就红了起来。
虽然含含糊糊,但到底,她还是答应了一声:“嗯。”
百里瞳薄唇不禁翘高起来,低头倾近:“凤儿,我要亲你。”
“你故意的吧?”
这种事,干嘛还要特地说出来?难道她不同意,他就不亲了?
这边两人和好如初,更加甜蜜了,可另一边……
唐帝招呼也不打一声,就派了百余人去抢“合作者”,结果又一次损失惨重,无一能活着回来复命,刘丞相恼火至极。
再一次损失惨重,唐帝本就心情不好,再看刘丞相那脸色,也是火上加油:“怎么?朕的江山朕做不得主,朕的人,朕也不能做主?”
刘丞相一听顿惊,心疼涌上便淹没了汹涌的怒火:“不是,我没有那个意思,我……”
唐帝却积压在心,怒火难消,开口就继续语带讽刺:“抱歉,竟然忘了,没有刘丞相劳心劳肺一路扶持,朕哪能安然坐这龙椅到今时今日?刘丞相大恩大德,朕就是做牛做马恐怕也……”
越说越过分,刘丞相的心疼也被淹没了。
免得听到更难听的,他直接出声打断道:“皇上,天色不早了,明日还要早朝,臣先告退。”
说罢,转身就走。
“怎么这就走了?”
门才被刘静拉开一条缝,就被一只手摁紧了回去。
另一只手也同时缠上了,直接而娴熟的顺着衣袍缝隙,钻了进去:“朕不及丞相睿智,实在无以为报,只好以身相许,还望丞相不要嫌弃了。”
刘丞相心里直发毛,却扯不开他的手,又恼又怕:“你不要这样!”
“怎样?”
唐帝将妄想挣脱的他按死在门上,反问间,已掀开那碍事的袍子,嘶嘶几声……
门外的公公守卫听到动静,慌忙轻声急退。
还没来得及退出够远,就听到刘丞相撕心裂肺的痛声传来……
纷纷惊得浑身一颤,瞬间退得更快,更远。
皇后坐在床上,娇美的脸上满是黑气,微微眯着的凤眸,迸射着危险的光芒。
她沉声问跪再那里的宫女:“你说你听到了什么?”
那宫女瑟瑟一抖,整个伏低在地,不敢重复刚才报给嬷嬷的事。
可她的反应,已经说明,皇后刚才没有耳鸣听错……
皇后的面色,瞬间更加难看了。
她霍地掀开被子下床,惊得随侍的嬷嬷,慌忙拿来斗篷给她披上:“娘娘……”
话没说完,便被皇后抬手制止了:“本宫知道,知道……”
咬牙切齿的说着,推开斗篷,又重新回了床上躺下,自己拉被子盖好,只牙缝里挤出一个个磨碎的声音:“皇上高兴就好,高兴就好……”
刘丞相忽然病了,严重到不能上朝。
尉迟飞凤闻讯挑眉:“希望他别病死了。”
死了,就不好玩了!
百里瞳只是笑了笑,岔开话题:“我以为,你还要去给木吉传授点经验。”
今天,是木吉出嫁的日子。
尉迟飞凤斜了他一眼,起身就往外走:“本来不想去的,不过你这么说了,我不去的话貌似就显得不称职……”
到门口忽然停下,回头又道:“你今天就自己玩吧,我要到闹完洞房才会回来。”
“什么?”
百里瞳一听,赶紧跟上来:“春宵一刻值千金,还是不要去凑那份热闹了吧?”
“那你跟来干什么?还一脸兴致勃勃的……”
尉迟飞凤实在不能不鄙视他。
“有吗?没有呀?我嘴角天生往上翘的,你没发现吗?”百里瞳呵呵笑搂住她。
与此同时,正傻笑着等吉时的准新郎,冷不丁打了个寒战……
木吉和昆影,都是孤儿,也没有正经的血缘兄弟姐妹,一个被尉迟府养大,一个被战王府养大。
如今他们要成亲了,昆影倒还说得过去,没有那么多讲究,可身为女子的木吉却有不少讲究,其中首要的,就是要认个干娘。
尉迟飞凤也是在给木吉准备婚事的时候,才知道的这规矩,也才猛然明白,当初上官颖儿身边的左妈妈,为什么忽然那么关心木吉木珂的婚事。
说不定,人家就是瞧准了“干娘”这个位子,却可惜,她们还没来得及多“关心”,就因为尉迟静心,被尉迟擎天一起拎回镇北城去了。
木吉木珂都是尉迟飞凤亲信,尤其木吉,嫁的还是百里瞳身边的昆影,这干娘人选,自然不能马虎。
好在那么凑巧,老王妃派来帮忙那个陈妈妈,年纪轻轻丈夫便战死在沙场,膝下没留一儿半女,而她又是个倔强的,愣是不肯再嫁,认死了侍候老王妃,也没生过领养一儿半女的心思,可木吉的出现和情况,却让她生了念头……
厚着老脸与老王妃一提,老王妃就乐得合不拢嘴,在经过木吉和尉迟飞凤的同意,这事儿就顺理成章的成了。
这里有规矩,下人是不能从主子家里出嫁的,但尉迟飞凤赏有间院子给木吉,所以这点反而最不是问题,直接从那边出嫁就行了。
早三天前,木吉便跟陈妈妈带了些人,搬去了那边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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