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说句不好听,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王妃有情有义,愿意为你拖下去,却也不可能时时守着你,帮你挡住所有的阴谋算计!这……真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我知道,我明白,可是……可是……”
素来坚强的木吉,这会儿眼泪也说掉就掉,一脸委屈:“可是我有什么办法?他刚才也在,王妃一直追问,他也不见出声……我再怎么,也毕竟是个姑娘家,怎么好当着他的面说喜欢他?万一他不喜欢我,怎么办?万一王妃因为我喜欢他就硬定下来,他岂不是要恨我一辈子?”
无盐姑姑目瞪口呆。
敢情闹半天,这两小家伙是当局者迷!
要回别院吃饭,尉迟飞凤自然要与老王妃说一声。
因为上官琴是在千禧园断的气,再搬回去也难受,所以老王妃干脆就在青云居定了下来。
上官琴没了,胜王妃也成为了过去,剩下的表小姐如今又不同程度的挂着彩……
老王妃身边,顿时显得冷冷清清,就两个妈妈和几个丫鬟陪着。
好在,老王妃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虽然连番打击,可如今却已经缓过来了,笑容如常的和蔼:“既然你爹来了,自是要过去的。”
末了还吩咐妈妈备份礼,让尉迟飞凤带过去。
尉迟飞凤道谢后,又说道:“王府离尉迟别院不算近,我准备等下就启程,也好早去早回。”
老王妃点点头:“早些过去也好,不过,府里人口简单也没什么事,太晚的话,在那边住一晚上也没关系,不用着急着赶回来,王爷的身体重要,你的也一样,别把自己累坏了。”
尉迟飞凤乖顺应是,没多停留便福身退了出去。
老王妃看着尉迟飞凤已到厅外的背影,有些感叹:“尉迟府虽是商贾之家,教养出来的儿女,却个顶个的优秀,远胜不知多少贵胄子女。”
“可不是。”旁边的陈妈妈笑应:“旁的不提,就单说战王妃,若不说的话,谁又瞧得出她出身商户。”
老王妃笑着点头,就听到外面隐隐传来方大夫的声音。
惊讶等了好一会儿,才见方大夫进来请安。
老王妃笑道:“方大夫似跟我那小三儿媳妇挺投缘。”
方大夫忙应:“老王妃言重了,投缘不敢当,倒是有幸得战王妃点拨,受益匪浅,三生有幸。”
老王妃一听,直了直身:“方大夫,这里没外人,你实话告诉我,我这儿媳妇医术到底如何?”
虽说百里瞳告她,他没事,可百里胜就是这么死的……
她放心不下!
方大夫想了想,慎重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小人倒是不敢说战王妃医术冠绝天下无人能及,但,她的确见识渊博,医术精湛,纵是小人再活一世,也未必能及。”
方大夫的为人,老王妃自然信得过,可尉迟飞凤才十六……
一时间,不禁惊得站起来:“此话当真?”
方大夫能理解老王妃的震惊,但一脸正色:“小人用人格担保,句句属实。”
老王妃沉默好一阵,才缓缓坐回去:“你刚才,说她点拨了你?怎么回事?”
方大夫:“事实上,昨日小人父子二人为表小姐们诊治前,被战王妃堵了路……”
听罢方大夫的话,老王妃心惊肉跳:“狂犬病?”
“这病名,小人也是昨天才头一回听说,不过病症,小人倒是见过几次,也确如战王妃所言,一旦发病,无法医治……”
方大夫忧心忡忡:“不过战王妃也说了,就算猫狗咬了,也不一定就会发病,但防患于未然,有些不必要的麻烦,还是提前预防的好。”
老王妃是聪明人,一听便明白了,说的是表小姐们背后的家族。
她们的长辈,都是百里军的重要人物,倘若他们当真有人生了野心,或者被人利用,事情还真不好处理,可那小儿媳妇却提前想到了这些,还不声不响瞒着他们,早早埋下预防……
越想,老王妃神色越微妙:“我知道了,你去看看那几个丫头吧,务必谨慎些。”
方大夫应是,跟着妈妈便去了表小姐那里。
老王妃又忍不住感慨:“这孩子,还真像瞳儿说的那样呢……”
言少行多,他们甚至根本想不到的,她已经默默替他们做了!
忽然间,老王妃不再是爱屋及乌,而是真心喜爱起尉迟飞凤来。
尉迟飞凤刚出门上马车,丞相府的帖子就到了,是尉迟娉邀她去丞相府赏梅。
“今天是不行了,明天吧。”
为了让尉迟娉有面子,尉迟飞凤口头上已经交代清楚原因,但还是特地回个帖子,免得转头就有人从中作梗,坏了那薄弱的姐妹之情,平添麻烦。
打了赏,送走了人,尉迟飞凤和百里瞳才启程。
宽敞奢华如同小房子的马车里,百里瞳把眉飞色舞的尉迟飞凤抱进怀里:“小脑瓜又在憋什么坏主意?”
尉迟飞凤也不反驳:“我很期待,丞相大人给我准备了什么大戏。”
百里瞳挑眉:“你就这么肯定,刘丞相明天会见你?”
“说起来,我跟他还算得上是有些渊源的。”尉迟飞凤勾唇,笑得神秘:“我跟他之间,有些事,说是彼此心知肚明,却又其实互不清楚,想知道,只能面对面直接打交道,而现在,他沉不住气了。”
“什么渊源?”
百里瞳皱眉,不知为何,莫名的不喜欢这个形容。
尉迟飞凤沉默看着他。
百里瞳被她看得心咯噔咯噔的跳,却故作镇定:“怎么了?”
尉迟飞凤勾勾唇,闭上眼:“没有。”
有些事,说出来果然需要莫大的勇气,而她,没有……
“哦。”百里瞳有些失落,但还是笑道:“没关系,想说的时候再说。”
尉迟飞凤皱了皱眉,又睁开眼,抬手捧住他一侧脸颊,喃喃自语:“你啊,简直罂粟一样……”
看似脆弱,美得简单,是药却也是毒,可一旦上瘾,就会无法自拔。
“罂粟?”百里瞳这回真不懂了:“什么东西?”
“是药,也是毒,唐国貌似没有,但书上提到过,西域那边就有,但用的不是这个名字。”
尉迟飞凤没想到心里话竟然说出来了,尴尬闭上眼:“对中枢神经有兴奋、镇痛、镇咳和催眠的作用,果壳敛肺、涩肠、止痛等,有毒,容易让人成瘾,一旦上瘾会很麻烦。”
忽然想到什么,补充道:“你呀,以后万一吃到什么吃了还想吃的东西,最好还是给我忍着,免得小人作祟,加了什么成瘾的东……”
话没说完,百里瞳无奈打断:“就算你这么说,忍不住的还是忍不住呀,特别是……你!”
说话间忽然将她压在身下,目光灼灼的勾了她一小撮青丝亲吻。
她说得一本正经,他却半点不正经。
尉迟飞凤好气又好笑,偏偏,他那不正经的样子,邪魅妖异,哪里还像清纯阳光的邻家大男孩,分明是美色祸世的大妖孽……
暗骂声妖孽,她别开脸,斥道:“我是为你好,跟你说正经的,你却……气死我了,滚开!”
身上的人,非但没滚,还噙着宠溺的浅笑,俯下身不住亲吻她:“凤儿啊凤儿,你为何这般好?我究竟要如何回报,才能对得住你这深情厚义?”
尉迟飞凤一听,不好意思起来:“我……我才没有深……我只是习惯防患于未然!”
百里瞳顿时心疼起来。
她到底经历过什么,才要这般谨慎小心?
“凤儿,你的以后,有我。”
他的亲吻,变深,一双手,却小心翼翼,如同呵护初生婴儿一般,轻柔而温暖。
前世独来独往也从不觉得孤独难过的尉迟飞凤,这一刻却忽然发现,她原来也个需要人去疼爱的女孩子,她其实也很柔弱,也需要一个肩膀依靠……
眼睛,突就湿热了。
“奇怪……”
泪忽如雨,尉迟飞凤自己先吓到了:“我怎么了?怎么会……”
抬手想抹去那片迷眼的朦胧,却被一股温暖轻柔包裹,下瞬身子便坠入一个温暖让人眷恋的怀中。
男人一本正经:“梨花沐雨?梨花沐浴?”
“噗。”
尉迟飞凤瞬间他惹笑,可眼前,水雾朦胧却更严重了。
她从未如此莫名其妙,更没有这般狼狈难堪。
本能不想被他看,却偏偏,无处躲藏。
他说:“我觉得很漂亮。”
结果……
尉迟府别院到了,尉迟飞凤的眼睛却又红又肿了。
她掉头回战王府的心都有了,偏某王脸皮也不知道什么做的,竟然死活不肯换衣袍,就顶着前襟那片半干不干的泪渍,大摇大摆拽她进门。
“途中小寐做了恶梦,吓哭了而已,没什么大事。”
某王脸不红气不喘滥用高权,让众人侧身回避,免得尉迟飞凤害羞。
尉迟擎天十分干脆,别了脸就直接转身背对。
一家之主都这样,上官颖儿能怎么办,赶紧跟着转身,甚至还飞瞪后边的尉迟静心。
尉迟静心虽面色阴沉,可还是转了身去。
“别动。”
叶云胤扣住她要胡乱抹泪的手,握在一掌之中,空出另一只,勾了些馨香扑鼻的药膏,轻轻抹在她那被打红肿的脸上:“疼就哭出来,不必忍着,就算药膏被药水洗掉,再抹上就是,反正这药膏要多少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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