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擎天：“……”
向庆虽不清楚状况，但也觉得哪里怪怪的。
“好了，时间不早了，正在长身体的我该回去睡了，爹您也早点睡哦。”
尉迟飞凤装模作样的打了个呵欠，心情舒畅的扬长而去。
这么匪夷所思的情况，便是猜到与她有关又能如何？有什么证据？说出去又谁会信？
所以……
她不怕！
“爷……”
看着散落一地的书，向庆感觉脑袋都要炸开了。这要怎么收拾啊？
尉迟擎天却松手，直接把手里那本书也掉进书堆里去，而后一声不响走去书桌后的太师椅里坐下，翘起腿，若无其事翻着那本泛黄的老书看。
这是破罐子破摔了？
向庆简直不敢置信，但还是很快冷静过来，理智道：“奴才这就让人过来收……”
“不用。”尉迟擎天头也不抬打断他，淡淡道：“就这么放着。”
向庆彻底傻眼了：“春天湿气重，书……”会坏掉的！
“那就不要了。”
尉迟擎天语气平淡得就好像那堆几代人积攒下来的书本，只是一堆没用的垃圾而已。
向庆一听，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
所有人都在期待尉迟擎天这潭死水能有哪怕一丝丝的改变，但……也不要直接就变异啊！
然后……
尉迟飞凤再来外书房借书的时候，稚嫩的脸庞直接就扭曲了，于是干脆一鼓作气，把剩下的一半也全给推翻掉。
看着账册也稀里哗啦飞一地的时候她便知道，她赢定了，而事实也的确如此！
不过，所有人都以为是尉迟擎天弄的……
尉迟明珠还为此特地跑来探口风：“最近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竟惹得爹这么不高兴……”
尉迟飞凤当然装傻：“是不是生意上的事？”
没能从她脸上瞧出端倪来，尉迟明珠只好作罢，想着可能真的跟她没关系？
摇摇头：“应该不是。”
忽然又想起了什么，直接就主动转移了话题：“听说九弟要回来了，也就这几天的事，你晓得不？”
尉迟飞凤摇头。
说实话，要不是尉迟明珠跟她提起，她还真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个弟弟存在的，随口问道：“九弟是个什么脾性？”
尉迟明珠撇嘴：“跟十四妹差不多，冷冷冰冰阴阳怪气。”
因为没见到人，尉迟飞凤也不好跟嘴的评论什么，何况她其实觉得尉迟嫣然那丫头其实挺不错的……
“话说回来，再有半月就是祖母大寿了，你准备送什么？”
尉迟明珠说话间就又转了个话题，明摆着不想多谈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尉迟飞凤也不说什么，顺着话题便摇头反问：“八姐准备了什么？”
“这不是还没有才发愁吗？”
尉迟明珠这才叹气就灵光一闪，拉住尉迟飞凤便商量的语气：“要不……我们请爹去给她老人家祝寿？我跟你说，这么多儿孙里，祖母最在乎的就是爹了，可爹却已经十几年没去看过她，更别说拜寿，所以若是爹肯去给她老人家拜寿的话，她一定比收到什么稀世珍宝都要激动欢喜。”
尉迟飞凤故作迟疑了瞬，才问道：“其实我一直想问却没处问……姐姐，爹跟祖母到底是怎么闹成现在这样的？”
“这个……”
尉迟明珠迟疑的看向陈锦蓉，想征求陈锦蓉的意见，看看能不能说，却不想陈锦蓉竟正好这个时候低眉垂眸，视线根本没法跟她对上，而尉迟飞凤又一脸期盼的等她解答。
没办法，她只好说道：“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也是有一次听到四婶说漏嘴……”
“说漏嘴？”
尉迟飞凤挑眉。
尉迟明珠也知道自己以前太天真，不好意思的笑笑：“我现在当然也知道那时候四婶是故意说给我听的，可这不是当时还小嘛……”
尉迟飞凤点头，并分析道：“如果她是故意说给你听的，那多半是真的，至少也起码有一半是真的。”
“嗯。”
尉迟明珠点头。
确定房里没外人，屋外又是心腹在守门，她才凑近了低声说：“听说当年娘的死对爹打击很大，除了酒，他什么都不吃，有很长一段时间醉生梦死一塌糊涂，而母亲之所以能进尉迟家门，也是因为那时候被醉糊涂了的爹误当成是娘，那个了……”
毕竟还是小姑娘，说起男女那事还是很尴尬羞涩的，脸蛋瞬间就红得像个熟透的番茄。
事情虽然狗血，但却没有出乎预料，不过尉迟飞凤还是很配合的惊呼掩嘴，做出很震惊的模样：“啊？”
“嘘嘘，别这么大声，小心隔墙有耳。”尉迟明珠生怕她太大声惹人偷听，忙捂住她的嘴：“这事在家里没人敢说的。”
联想尉迟擎天那个鬼样和难以琢磨的脾气，尉迟飞凤完全可以理解。
点点头，拉开尉迟明珠的手，她也神秘兮兮的压低声说话：“可这跟祖母有什么关系？”
“你傻啊，那时候母亲还是未出阁的小姐，爹虽然是她姐夫可也是男人，若是没人放行，她怎么到得了爹面前？”
尉迟明珠见她这般“无知”，终于找到一点做姐姐的成就感：“听说那个时候祖父已经不在了，爹虽然还没正式当家，可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已经是他在管了，只是因为娘的事对他打击太大，日日都在醉生梦死，祖母才暂时替他撑着场面，而且，撞见那事的就是祖母……”
“不会吧？”这狗血就有点黑了啊。
“不信你问奶娘，当时她已经在尉迟府里当差了，多少也知道一些。”尉迟明珠一把拉过陈锦蓉：“奶娘，你来说。”
陈锦蓉欲哭无泪。
这里也就只有你把九小姐当蠢萌小白好吗？
好在这要说是尉迟府的忌讳，所以她迟疑局促的样子，倒是没让尉迟明珠怀疑什么，甚至还安慰陈锦蓉：“奶娘，九妹是自己人，你别怕，说吧。”
陈锦蓉瞬间哭的心都有了，都开始怀疑，尉迟明珠和尉迟飞凤究竟是不是一个制造厂出来的，这差距未免太大了，也好在是尉迟飞凤没有害尉迟明珠的心，否则……
她真是哭都没地方哭去！
“陈妈妈，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瞧着脸色不太好的样子，要不要请个大夫来给你看看？”
尉迟飞凤忽然开口，体贴极了。
陈锦蓉一惊，忙道：“没多大事儿，就是刚才心头忽然绞痛了下，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多谢九小姐关心，八小姐也不用担心，奴婢的身体奴婢还是清楚的。”
尉迟飞凤柔声道：“回头还是找个大夫看看吧，八姐也能放心些。”
尉迟明珠对陈锦蓉已不仅仅只是倚重了，还掺杂着浓厚的感情，自然最是担心她出事，忙附和：“九妹说得对，奶娘你一会回去就找个大夫来看看。”
陈锦蓉不好再反驳：“是。”
“那现在能不能继续说刚才的事？”尉迟飞凤又做起好奇宝宝来：“这事听了一半一半的，浑身不舒服。对了，刚才讲到祖母撞见了，然后呢？爹就娶了母亲了？”
真有这么乖，至于闹到十几年不不相见的地步吗？
三八果然是女人的天性，即便尉迟明珠半大不小，也还是禁不住八卦之魂的诱惑，于是立马便又贴过来与她咬耳朵。
“哪能！就爹那个脾性，你觉得可能吗？反正我听说的就是爹酒醒后脸都黑了，说什么也不愿意娶母亲进门，但祖母重脸面，怕事情传出去落了尉迟府名声，便自己操办了婚事，硬是把母亲给抬了进来……嘿嘿，我听说拜堂的时候，爹压根没到场，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爹再也不去见祖母了。”
尉迟飞凤有点傻眼，而后又忽然想起尉迟静心等人来：“不对呀，爹这么不肯的话，哪来的十一妹他们？难道爹后来被母亲感化了？可若是这样，爹为何还是不愿意去见爹呢？”
“大人的事，谁知道，不过四婶说，母亲跟爹那啥那天穿的衣服是娘生前最喜欢的颜色，而且爹当天就酒醒了，还让人验了屋里所有的酒坛子……”
尉迟明珠一脸被恶心到的表情。
“你的意思是说……母亲给下药？”
尉迟飞凤咋舌，不过转念一想，尉迟擎天虽然不人不鬼的样子挺渗人，但不得不说，他那副皮囊却是顶级的。
但是……
第一次被算计可以说是正伤心，疏于防备，可怎么会还有后面的第二次第三次甚至第四次呢？
反正她怎么看，都觉得尉迟擎天那脾性和儿女众多的结果非常不合理！
尉迟明珠又道：“听说娘跟母亲是姐妹中关系最好的，就因为娘从小身子不好，母亲便特地去学了医，不过她医术到底怎么样如今府里也没人知道，因为她以前是上官家的小姐，现在是尉迟府的当家主母，没人敢劳动她帮忙看病。”
这倒是让尉迟飞凤吃惊了下。
上官颖儿那个女人竟然会医术？还真是深藏不露，也好在这个身子是真的有问题，要不然怎么瞒得过她！
不过……
那个女人处处表现得那么关爱她，却从未给她摸过脉，是不削？还是想让所有人忘了她是个懂医术的人，从而忽略掉一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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