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家人团团围坐，吃了顿团年饭。
白兰和二柱在初二的时候，去了趟东山屯，给刘婶子和二爷爷拜了个年。
又帮二爷爷把养殖场的事儿筹划了一下。
白兰还掏出了一千块钱，给了二爷爷，算是借给他的启动资金。
把老爷子感动的，胡子直翘。
“白兰，等二爷爷的鸭鹅出栏，一定先还给你这钱。”
“二爷爷，这倒不急，我帮你也是为了给我自己提供些好的羽绒。
不过二爷爷你今年的鸭子或者鹅还真不能全都卖了，你留些种鹅。
明年春天的时候，你不光自己可以孵小鹅，还可以卖种蛋，卖鹅雏。
到时候你要是干不动了，就指着这个也能养老了。”
“哎，哎！白兰，你看看你都替我想出去好几年了，二爷爷真是太感谢你了。
我在城里给你惹了那么大的麻烦……”
“好了二爷爷，事儿都过去了，你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也不过是花些钱的事儿，我还花的起的。”
白兰和二柱离开东山屯的时候，大街上来往的村民看见了他们从二爷爷家出来。
他们一走，那些人就跑去问二爷爷“刚才他们俩干嘛来了？”
东山屯的人也看出来了，白兰和谁走得近，谁就能发财。
这简直都成了魔鬼定律了。
可是他们实在想象不到，二爷爷都那么大岁数的糟老头子了，跟着白兰还能发什么财？
他没长那挣大钱的脑袋，出力也不像铁蛋似的年轻力壮，干什么也干不动了。
难道这白兰是要从二爷爷这里买鱼？
二爷爷卖半辈子鱼了，也没见他发财。
有好信的人跑到二爷爷家，涎着张脸问二爷爷“二爷爷，那白兰和二柱到你们家干啥来了？”
“能干啥？给我糟老头子拜个年！”二爷爷把烟袋锅嘬的吱吱响。
“二爷爷，不能光是拜年那么简单吧？
我可听说上次他们来，说什么让你养鹅的事了，这是真的还是假的？”来人不问出个子午卯酉来，誓不罢休。
“是有这事儿，白兰和二柱可是两个好孩子。
他们看我年纪大了，也干不动活了，就给我想了个办法，让我多养些鸭子鹅的。
到时候羽毛她收，那肉她给我联系饭店和烤鹅，烤鸭的地方。
那鸭鹅养起来省事儿，又吃草，不怎么费钱，顶多把它们赶出去放放，咱这东山屯有的是草甸子，条件也合适。”
“你看看，我就说他们俩那么忙，不是正经事不可能跑趟东山屯。”来人一拍大腿，总算是知道了白兰他们要干什么了。
知道了也就坐不住了，一溜风的跑出去，很快就没了影子。
不到一天时间。东山屯大多数人家就都决定“养大鹅！”
自己没脑子，那就跟着有脑子的人后边走，准没错！
愉快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很快到了大年初六。
二柱和白兰就要返回市里去了，白亮距离开学还有一段时间，就没和他们一起回去。
白兰到了自己城里的住处，见艾强还给自己门上贴了福字和对联。
虽然没人住，看上去倒是也蛮喜庆的。
收拾了屋子，放了一挂鞭炮，初七这天二柱就回单位上班去了。
初七一大早，天气降温降得厉害，就连空中的水汽都结成了霜花，亮晶晶的在空中翻飞。
白兰刚开了门，艾强和王艳娇就过来了，见到白兰几个人互相说了句“过年好！”
“白兰，你这趟去没什么事儿发生吧？”白兰看上去精神状态不错，艾强最关心的是她找没找到桑树坡，以及那五百件衣服的钱要没要回来。
“不算顺利……”白兰把在南方的遭遇跟艾强讲述了一遍。
听的艾强的心脏，就像坐过山车似的，差点受不了这份刺激。
“按说桑老板也是个做买卖的，怎么能被人家坑成这样？”
艾强正感慨着，就听外面有人喊道“白兰是住这不？”
白兰一听就乐了“说曹操曹操就到！”
开了门迎出来，先说了句“桑大哥过年好！”
“过年好，过年好！”桑树坡一脸的山花烂漫。
手里还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白兰，我都等不及了，早就想过来，一想起你说过了初六才能回来。可把我急坏了。”
“桑大哥，你可比我大着呢，怎么能让你来给我拜年？我去看你才对啊。”白兰接过桑树坡手里的东西，给他让了座。
“哎，白兰这是说哪儿的话，咱这关系，不分谁给谁拜年，谁有空谁就先拜。”
白兰特地观察一下桑树坡，见他的精神状态比在南方的时候好了太多。
许是过年吃的好，脸上凹陷下去的腮帮也鼓了起来。
头发剃了个精神的平头，不像第一次来的时候，打扮的像个土豪。
这次他倒是穿了件适合他这个年龄，这个身份的衣服。
整个人清爽利落不张扬，这才是他这个年龄的男人该有的样子。
并且他对待白兰的态度，也亲热起来，真的拿白兰当成自家妹子一样。
“白兰，哥给你带来个大礼……”桑树坡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张带字的纸来，递给了白兰。
白兰接过那张纸，见是一张转让协议。
内容是，桑树坡要把南市的那个顺和服装二分店，转让给白兰。
“桑大哥，你这礼可太重了，我不能接，再说你这服装店是你的根本，你给了我你们一家人靠什么活着？
你那里离我这又远，我这一天忙的要死，也顾不上去那么远的地方照顾着，所以我不能要你这店。”
“白兰，你听大哥说一句。
大哥这次遭了这场难，什么都想明白了，以前我觉得自己挣俩钱就了不起了，心高气傲，小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
这回我可知道了，跟你比大哥这啥也不是啊，根本就是走了狗屎运，没啥可狂的。
这会要不是你和黄老板去，我这条命都交待了，损失那些钱我怎么能再让你搭上？
这店子今天你非要不可，一个是大哥要是欠了你的债，我这辈子都不得安生。
再一个，我在南市还有家分店，我给你这个是最大的一个。
那几家店效益也是不错的，你要是管理不过来，我给你管，但是你得给我工资。
这个店当初我买下的时候花了一万五，后期装修啥的，也够你损失那些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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