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兰见二爷爷下了决心，也很是高兴。
“白兰姐，我让我妈也养几十只行不行？”铁蛋一看白兰又给二爷爷出了个好主意，生怕把自己落下了。
“当然行，不光你家婶子养行，咱这屯子里和附近屯子的，谁家养都行，咱这羽绒厂还怕羽绒多么？”
“对呀，你看我，这可是对咱厂子有利的事儿。”铁蛋一挠头，就显得整个人傻乎乎的。
“这要是传了出去，那家家的还不都得养啊？正愁没有来钱道儿呢！”
刘媒婆也知道白兰这主意肯定能挣钱。
可是自己要帮她收购羽绒，心里眼馋也只能看着。
“二爷爷，你买种蛋的钱，我给你拿，别人的我可就不管了。
等开春的时候，你在江边先把地方围好了，免得你年纪大，抢不过别人。”
要不是一进屯子，白兰就遇到那几个嘲讽她的人，她或许还能拿出一笔钱来，救济一下东山屯的人。
可是她现在算是看清了，那些人是个什么嘴脸。
用着你就甜言蜜语的苍蝇样的呼过来，用不着了，什么难听的话，什么恶毒的语言都能说出来。
白兰又不是傻子，哪有那么多的便宜让她们占？
要不是刘婶子和自己处的不错，人也正直，这收羽绒的活，白兰都不想在东山屯干。
熟人多了不好管理，他们觉得和自己关系近，会无视那些规则，干出些让人气冒眼珠子的事来。
都说农民老实，被人欺负也不敢反抗，你给他个职位试试。
他要是成了上位者，会比商人还刁钻。
几个人又针对羽绒等级的问题，做了具体的划分。
刘媒婆做到心里有数了，白兰这才放心。
在刘婶子家吃过晚饭，所有的事情也商量的差不多了。
二爷爷好酒，年纪又大了，喝了一杯白酒，舌头就已经硬了。
白兰知道二爷爷几年前，有一次喝多了酒。
一回家坐到了烧开水的锅里，烫的躺炕上养了一个多月才敢下地走路。
所以特地让二柱把他送回了家，确定他安全，两个人这才往乡里返。
东山屯通往乡里这条路，已经不是一次走过了。
每走一次，白兰都有不一样的感受。
“白兰，你别记恨我娘，不管她怎么闹，她也把我养大了。
你放心以后有什么事我都会站在你这边，你千万别和我分手。”
二柱最最担心的，是白兰会和他分手，其他的全是小事儿。
“可是她要是一直阻拦下去怎么办？
我父母也得要脸面的，弄的大家伙还以为，我是缠着你，非你不嫁呢！”
白兰倒没想过和二柱分手，只是她和二柱的事，让二柱娘闹腾得，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放心白兰，只要你不提分手的事，我一定能说服我娘。”
二柱心里也没底，说服他娘那可不是容易的事儿。
它娘可能是天底下最执拗的老人了。
但凡这种抱养孩子的家庭，都有一口气。他们更想望子成龙。
他们想让自己的孩儿比别人家孩子更优秀，过更好的日子。
这口气一直憋着，从吃穿，到学习，到娶媳妇，他们都不想输于旁人。
而二柱娘的执念，就是二柱出息了，还得娶个听话，对她又孝顺的媳妇儿。
然后给她养老，她就可以当这个家里的老太君，让那些人看看。
她花了十块钱买来的孩子，也是听话能养老的。
可是自从二柱跟白兰订了婚，老太太就觉得，这两人要摆脱她的控制。
有点要不服天朝管了。
二柱是自己养大的，打几下，骂几声都没关系。
可是那个白兰的父亲却是个护犊子的，这让她轻易不太敢惹白兰。
那就只好把他们两个拆开了，有白兰在儿子就被她抢走了，白兰不在二柱才是她的儿子。
所以二柱娘才一直和白兰作对，横竖看着不顺眼。
更让她没想到的是，这二柱虽然不是自己生的，可这脾气和自己一样，倔的像头驴。
不让他娶白兰，他居然就喝药了！
这要是真的药，他那条小命就没了。
二柱被白兰父女扯去了医院，二柱娘气的坐炕上直翻白眼。
早上她弄那个灵堂，赵老头就和她打了一架，说她太能折腾。
“孩子的事儿爱咋办，咋办，你干嘛放着省心不省，非要管那闲事！”
“不要你管，感情不是你儿子，这要是你儿子，你比我还邪乎！”二柱娘一线板子，砸到赵老头的脑门上。
砸出了个口子。
赵老头生气，跑去侄女家了。
这二柱娘才把灵堂立起来。
没想到，没威胁住二柱，倒把自己气个半死。
本以为二柱去了医院，没事就会回来。
只要他回来，那自己就有机会拿捏住他，让他把和白兰的婚事退了。
一直等到天黑，也没看见二柱的影子。
二柱娘又着急又上火，就觉得嗓子也疼，鼻子也喷火，喘气都烫人。
饿着肚子躺了一夜，二柱娘觉得自己好像感冒了，头重脚轻，爬也爬不起来。
稍微一动，眼前金星直转，特别是干调店开不了门，就不进钱，更让她着急。
屋子里又冷，冻得她直哆嗦。
在心里骂了赵老头，又骂二柱，再骂秀巧。
又躺了一天，二柱娘感觉自己身子轻飘飘的，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两天一夜一口水也没喝，二柱娘扶着炕沿摸到地下。
见柜子上放着个酒瓶子，就想喝口酒热乎热乎，或许对感冒也有好处。
打开酒瓶瓶盖，鼻子不通气，也没闻到味道，憋着气喝了两大口。
似乎觉出不对，不是白酒那种入口热辣辣的感觉，怎么还……有股甜味？
不难喝，又喝了一大口。
再看看手里的酒瓶子，二柱娘突然记起，自己那天把敌敌畏倒进了酒瓶。
然后把敌敌畏的瓶子刷干净了，装的清水。
那自己喝的这个……
二柱娘双腿一软，扑腾一下摔到地上。
想叫人，感觉喉头紧的像是被人锁住，发不出一点声音。
勉强撑着爬到厨房，摸了块肥皂，想按着听别人说过的土法，给自己催吐。
可是肥皂水下肚，二柱娘非但没吐出来，反而觉得肚子里一阵绞痛。
整个人在地上打滚，大小便失禁，双眼瞳孔都变了，呕吐，嘴里流出大量的白沫，感觉非常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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