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五天的练习，工人们已经能熟练的掌握电机的使用方法。
让白兰高兴的是，同样是学徒，却没有一台电机受损。
真不知道这小辣椒当时是怎么糟践的那几台机器。
当天，白兰就把工人们按照两班倒的方法，分成了两组。
一组上日班，一组上夜班。
人歇机器不停，出货速度果然快了不少。
天气一天比一天凉，羽绒服的需求量也越来越大。
这么又轻又保暖的东西，样式也好看。
不像那种棉花做的棉袄，穿上几年就硬的像块铁板。
每年都要拆洗，把那棉花重新絮一遍，才能抵御风寒。
所以白兰的羽绒服，在两场大雪过后，更显示出它的优势。
现在不光本市，就连在本市有亲戚的外地人，都有过来买白兰的羽绒服的。
出货速度快，并没有解决市场需求量大的问题。
白兰的两个服装店和金姐那里，一直处于缺货状态。
机器的事儿成了白兰的一块心病。
白兰正急着找个时间，去南方看看，能不能买到电机。
再这么等下去，雪峰那里不急，自己这边可是要急死了。
白兰把手里的钱全部归拢到一起，准备去趟南方的时候，不成想做好的羽绒服出事了。
这天白兰到服装店那边，想看看手里还有几件库存。
刚一进屋，就听见一个女人在吵嚷“你看看这根本就是假的羽绒，从针眼都扎出来了，我以前买的和这个手感都不一样。
你们这不是骗人吗？是不是看生意好了，欺骗顾客呢！”
让人给扣了个骗人的帽子，白兰可承受不起。
再说自己那里从来都是货真价实的羽绒，哪里会有假的？
白兰第一感觉，就是这个女人是同行找来找麻烦的。
树大招风啊，应该是自己这边生意太好了，惹人嫉妒了。
白兰推门进屋，她的出现给两个王姐解了围。
“白兰，你快看看，这件衣服是怎么回事儿？”一向沉稳的王姐，慌乱的拿过顾客手上的衣服，让白兰看。
白兰接过那件衣服，朝顾客脸上看了一眼。
那个女人很是气愤，不像上次来找茬的刀条脸那么心虚。
直到这时，白兰还觉得这女人心理素质不错，表演能力也强，能把戏演的像真的一样。
白兰从女顾客脸上没看出什么端倪低下头去看手里的衣服，王姐悄悄的说了句“是咱们生产的，我都看过了。”
白兰翻到自己的商标，见衣服果真是自己厂里生产的。
商标对，面料也对，裁剪版型，是如假包换的自己厂里生产的。
女顾客见白兰检查这衣服，也走过来，脸色很不好的说“你看看这衣服，那毛都从针眼扎出来了。
我前些天给我妈买了一件，就比这件要强，一点毛也没露。
可是我又给我婆婆买了一件，洗了一回就这样了，弄得我婆婆还以为我故意给她买的假货，生了好几天的气。
弄得我现在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了，你说本来好心，结果办了坏事儿，让人家还生气。你们这不是坑人吗？
再挣钱也得保证质量吧？你们这么干，那生意能长久吗？”
白兰低着头，检查着手里的衣服，被女顾客训斥的，脸上火辣辣发热。
羽绒服露绒有几个原因，一个是针粗，做的时候针眼大，人穿在身上总是活动。
有一部分毛从针眼钻出来，这个明显不是。
另外如果因为起静电的原因，钻出来少量的毛也属于正常现象。
可手里这件完全漏毛量，完全超出了正常范围。
针粗是不可能的，自己那里的缝纫机针全都是七号的，没有买过一根粗针。
那问题就是出在了羽绒上。
后世得时候，有些不良商家，买便宜的毛钱粉碎了，装到羽绒服里。
刚开始的时候还是柔软的，穿过一两次就会漏毛，不只从针眼，从布料上也能扎出来。
自己的羽绒不会有问题，首先没有粉碎羽绒的机器。
再一个铁蛋和刘婶子那里，对羽绒要求很严格，这么长时间还没出过什么事儿。
那么这问题是出在了哪里呢？
白兰把一根从针眼里钻出来的毛柄，轻轻的一拉。
一朵羽绒被她扯了出来。
看见这朵羽绒，白兰吃了一惊。
那羽绒有一厘米长的一个硬柄，硬柄的一端是蒲公英种球样炸开的羽丝。
“咦？这也是羽绒啊，它怎么会从里面钻出来？”顾客不知道原因，看着白兰手上那朵颤巍巍的羽绒很是惊异。
白兰却在这时知道了原因，最近的羽绒出了问题！
应该是养殖户们看现在的羽绒价格高，还没等天气冷，就把家里养的，原本要杀吃肉的家禽先杀了。
那肉可以冻起来慢慢吃，羽绒就被他们急着卖了钱。
正是由于杀的过早，那家禽身上的羽绒，还没完全长出来，所以才有一根硬硬的毛柄在上面。
这种半绒半柄的东西装进衣服里，摸着也是软蓬蓬的，一般人不会在意。
可是穿久了，那毛柄会毫不客气的顺着线根部往出扎，然后跑的到处都是，很是恶心人。
如果等天气到了数九的时候再杀鹅，拔毛，这一大朵羽绒至少体积会再大一倍。
而那硬硬的毛根也会消失不见的，那个时候也就不会扎出来了。
白兰用手轻轻的抓了一把手上的羽绒服。
果然衣服里还有些微扎手的感觉。
只是没有经验的人是摸不出来的。
这种不好的羽绒做出来的衣服，已经上市了，白兰心里一沉。
不知道像手里这样的羽绒做出了多少件衣服来？
都怪自己太疏忽了，原本以为最不可能出问题的地方，出了这么大的问题。
白兰真恨不得捶自己几拳。
把店里挂着的几件衣服，挨个摸了一遍，白兰又挑出几件有些扎手的放到一边。
白兰脸色凝重的做着这一切，并没有说出原因。
王姐和王铁梅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一脸担心的看着白兰。
“这位大姐，你这件衣服我可以全款给你退了。
你要是还想要这种款式的话，我可以重新给你做一件。
这件事是我的疏忽，我马上去解决这件事情。
对于这事儿给你带来的不便我表示非常抱歉，如果您需要，我可以跟你去给您婆婆解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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