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柱先前还很是尴尬,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小芳叫做儿子。
可是小芳追的急,跑的他气喘吁吁的。
现在一看小芳居然捡起了那把斧子,脸上的表情也变得非常骇人。
把二柱吓得,不知往哪里躲才好。
又不敢往白兰和其他人身边跑,怕把小芳引过去,再对他们行凶。
“芳啊,你快放下斧子,可不能砍啊!”侯扒皮急得不行,可是被两个警察按着,动弹不得。
小芳耳朵就像聋了似的,根本就没听见侯扒皮的话。
她把斧子高高举到头顶,一步步朝二柱逼近。
二柱脸对着小芳,离开有两米左右的距离,一步一步向后退着。
他现在不敢扭身跑,怕自己一跑,小芳把斧子飞出来。
斧子不长眼,自己躲开了,也得伤及无辜的群众。
栅栏外看热闹的人,有的已经不敢看这凶险的场面,远远的跑开了。
小芳从一个弱女子,突然变成了大力士,那斧子在她手里,橡根羽毛般轻盈。
她挥舞着斧子,一边靠近二柱,一边在他头顶领空舞动着。
老马这会儿悄悄的向小芳靠近,生怕惊动了她,下一秒她手里的斧头就落到二柱头上。
二柱已经被小芳逼退到木栅栏边上。
再退一步,身后的栅栏就拦住了去路。
眼看着没处退了,二柱正打算扭身就跑的时候。
在一旁紧张的白兰突然喊了一句“北北,北北回来了!”
二柱吓得头皮都发麻了,这白兰不会像小芳一样,听了北北被害死的经过,疯了吧?
院里院外所有人的心,都被提溜起来,他们紧张的看着小芳手里的斧子,就悬停在二柱头顶上。
生怕小芳突然松手,斧子掉落下来,砸到二柱头上。
二柱两只手手心向上,护住头顶,不错眼珠的看着头顶半米处的大斧头。
这个距离,按照这个斧头的重量和锋利程度,足以给二柱开瓢了。
老马见小芳迟疑发愣的功夫猛地冲上去,就抢小芳手里的斧子。
二柱趁机往旁边一闪,躲出了斧子的威胁范围。
所有人的提着的心跟着一松“好悬啊!”
可是小芳不知怎么力气那么大,老马一个训练有素的警察,居然抢不下来她手里的斧子。
小芳两只手抓着斧柄,上窜下跳,像只灵巧的猴子。
二柱随手抄起来一根木棍,可是看看小芳一个女人,也么也下不去手。
于是小芳和老马两个人扯着斧柄在里面争夺。
二柱端着根木棍,在外围转圈,狠不下心往下砸。
其他几个警察也不敢松手,怕孙老实,侯扒皮和袁森趁机跑了。
现在这几个人身上有人命,那可是亡命之徒,丝毫不敢大意。
白兰一看这可不行,小芳精神有毛病就已经不是正常人了,老马迟早会被她耗没了力气。
到那个时候,她还不定干出些啥事来。
白兰蹑手蹑脚的站起来,一点点朝小芳靠近。
二柱看白兰过来了,心里着急,大叫一声“白兰,你离远点,别过……”
一听白兰两个字,小芳像妖魔附了体,跳的更高了。
把老马抡的一个趔趄。
与此同时,白兰的掌背已经砍上了小芳的后颈。
小芳身子一软,猛地一松手,整个人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老马突然脱力,抱着斧子向后倒在了地上,他一翻身坐起来,见小芳晕了过去。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老马后怕的念叨“好悬,好悬!”
“白兰,你,你怎么把她打死了?
还当着警察的面把她打死了?
你这是犯罪啊,你怎么这么冲动!”二柱见小芳倒下了,还以为白兰把她打死了。
打死人是要偿命的,当着警察的面,抵赖都抵赖不了。
“老马,警察同志,你们别怪白兰,都是我惹的祸,她是为了救我。
你们有账跟我算!”二柱撑开两只胳膊,老母鸡护着小鸡似的,把白兰挡在身后。
“这个傻东西!”白兰嘟囔一句,又坐到了旁边的木头堆上。
今天又紧张,又悲痛,白兰觉得自己好累。
从来没有这么累。
或许也是一直绷着的,要给北北报仇的念头。
随着侯扒皮一家的落网,突然一松,她整个人都支撑不住了。
“她没死,是晕过去了。”
侯扒皮也随着老马这句话,心里的担心稍稍轻了些。
闺女晕过去了,一会就能醒过来,可是老伴晕过去这么半天了,怎么一直就没有动静?
不光侯扒皮,连几个警察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按住侯扒皮的一个警察,松了手,过去叫了侯扒皮老伴几声。
仍旧没有动静。
用手试了试鼻息,那个小警察退后一步,叫道“老马,这个人,没,没气儿了。”
老马和小警察又是一番折腾,胸外按压,人工呼吸。
直到二驴子的马车来了,侯扒皮老伴儿也没醒过来。
“不行了,手脚都硬了。”老马喘着气,蹲在一边宣布了这个消息。
“袁森,我×你八辈祖宗!”侯扒皮嚎叫一声,无声落泪。
白兰忽然觉得,耳边嗡一声炸开,巨大的宿命感排山倒海般压来,如冽风一般穿透她的身体,她身上的每一个骨头缝都在悲鸣。
要不是侯扒皮和小芳这么折腾,也不至于造成现在他们家这种家破人亡的局面。
可惜小芳娘这个可怜的女人,至死都没回去她那个心心念念的家。
一直以来,小芳娘并不完全知道侯扒皮的所做所为。
她也并未对白兰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来,就连自己的亲外孙死在自己家了,她都不知道。
在白兰的印象里,小芳娘始终是那个农村慈祥,朴实的大婶儿。
侯扒皮鼻涕眼泪糊一脸仍旧在哭。
小芳也醒了过来,抱着一截木头在哼《摇篮曲》,那样子看上去十分凄凉。
小芳这是真的疯了,否则连自己的妈死了,她不会连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二驴子的马车就等在院外,一伙人压着罪犯急着赶路。
侯扒皮家一死一疯,自己这伙人要是走了,真不知道后事该怎么办?
不光白兰,就连警察们都犯了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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