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白亮说他不会跳舞,就坐在一边看着,我们几个正跳着,就见白亮捂着胸口趴到了桌子上。
我过去一看,他满头都是汗,当时屋里是彩灯。也看不出他的脸色,我问他怎么了,他也说不出来。
然后,我们几个就把他送到医院来了,到了医院大夫让挂急诊,经过检查后,才知道他是先天性心脏病。
白兰,对不起,我实在不知道,要是知道我说什么也不能带他去舞厅的。”
“算了,这事儿也怪不得你。”白兰心里的那点气,因为周晓璐不住地道歉,也渐渐的消了。
说起来都是自己的弟弟太可怜了。
得了这么个病,从小就不能像正常孩子似的,跟小伙伴一起玩耍。
人家聚在一起玩,他就蹲在一边,像受气似的,看着人家笑。
现在都成了小伙子了,仍旧不能像那些年轻人那样,阳光帅气的在球场上驰骋。
或者放开了做一些自己喜欢的运动。
来了市里这段时间,还得亏周晓璐带着他,参加了几次聚会。
让他见识了一些以前不曾见过,不曾经历过的,不一样的生活。
让他这颗久不见阳光,长得细细弱弱的豆芽菜,沾染了绿色。
自己应该感谢周晓璐才对。
想到这里,白兰面色缓和下来“小璐,这不怪你,是我一直也没和你说,白亮从小就有这病,从来不敢和小伙伴们一起玩耍的。
现在你知道了,你也别往出说,本来我们家想给他做手术的,可是白亮非要等自己考大学,学医学。
要自己安排自己手术的事儿。
我也想着他现在也没有什么生命危险,过几年医疗技术更发达些,手术的风险也就降低了。
他都好几年没有犯病了,没想到这次犯得这么突然。
要不是你们及时把他送到医院来,他可能就很危险了。”
周晓璐一听白兰并没有责怪自己,赶紧抹了一把眼泪,急切的说道“白兰,你说到做手术我想起来了,我们来的时候,是找的这个医院的一个教授,他是我爸的一个朋友。
从国外留过学回来的,去的是日本。
回来以后赶上运动,你也知道,那么敏感的国家。
所以被关了好几年牛棚,差点没让人打死。
这两年他平反后,就在这个医院里上班。
他说白亮的病可以手术。”
“什么?现在就可以手术吗?”白兰忽的一下站起来,眼里闪着激动的亮亮的光。
像是打了鸡血般的兴奋!
能找个好大夫,把白亮的病治好,都成了白兰一家的心病了。
一听到这个消息,白兰的心,跳的都没有规律了。
“嗯,他说他可以做这个手术的。”周晓璐坚定的点了点头说道。
“那好啊,走,你赶紧跟我过去找他,我要打听一下,白亮要是想做手术的话,有没有什么风险?
是不是现在就可以把手术做了。”做完手术白亮就可以和正常人一样,考大学,娶妻生子。
父母也就可以放心了。
好大夫也是可遇不可求的,就算等上几年,还不得是满世界的乱找?
现在这里就有,白兰不想放弃这个机会。
“可是,可是……”周晓璐磕巴着,不肯挪动脚步。
这让白兰有点心急“可是什么?你不愿意陪我去吗?那我自己去!”
“哎呀白兰,不是的,是我……算了我就跟你说实话吧。
我跟他说白亮是我男朋友!
本来我们两家的意思,是让我和他儿子定亲。
可是我不喜欢他那个古板的儿子,所以来的时候,我就起了私心,想让他知道我有男朋友了。
然后就会放弃那个想法。
可是我没想到白亮的病这么严重,现在去求他,我不知道他会不会管。”
周晓璐嘴上说的是拿白亮顶缸了,可是心里还真的把白亮当成了男朋友。
虽然没提出来过,虽然白亮比他小三岁,可她感觉白亮也是喜欢和自己在一起的。
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白亮笑的很开心,也很放松。
而她,只要看见白亮高兴,她心里就很开心了。
那是一种从不曾有过的感觉,时时刻刻就想见到他,和他在一起。
虽然理智提醒过自己很多次,白亮是自己朋友的弟弟,还比自己小,不可能做男女朋友的。
可是她管不住自己的心。
周晓璐说完谜底,眼睛就像雷达一样,在白兰的脸上扫来扫去。
她想看看白兰听了自己话以后的反应。
可让她失望的是,白兰似乎是没注意到那句“白亮是我的男朋友。”
她拧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说道“我必须去看看,不能错过任何治好我弟弟的机会。
这个大夫要是因为你的一句话,就不管他的患者,那也太不负责任了。
要是这样的话,他也就不配当这个医生了。
如果他是那样的人品,白亮的病不用他治也罢!”
白兰说完扭头就走。
周晓璐一下子羞愧起来,自己还喜欢白亮呢,连为了他去求人都不肯。
心里的疙瘩瞬间松开,今天为了白亮,她要放下面子,去求那个差点做了自己公公的人。
哪怕下跪磕头,只要他肯治好白亮,自己也一定做到。
“白兰等等我。”周晓璐坚定的跟在白兰后面,一起朝方教授的办公室走了过去。
她们俩刚走,兰玲就抱着一堆苹果和桃子回来了。
见走廊里并没有发生争吵,以及两个人闹掰了,生气的场面。
甚至连人影都不见了。
兰玲有些奇怪,自己就在医院门口的摊位上买东西,也没见她们两个出去,怎么人就没了呢?
应该是进病房里面去,看白亮去了吧?
兰玲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屋里静悄悄的,没个说话的声音。
兰玲悄悄地把门推开了个缝隙,自己抱着东西挤了进去。
屋里并没有人,只有白亮躺在病床上,安静的闭着眼睛睡着。
连呼吸都轻得很,不细听好像都听不到。
兰玲把怀里抱着的水果,轻手轻脚的放在床头的小桌子上。
站在床头看了一会白亮。
白亮脸色煞白,看得出一定是受了不少罪。
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病,可是能让一个大小伙子躺在床上起不来的病,应该不会轻了吧。
兰玲的心里刀绞似的疼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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