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姐这下子终于相信,世界上坏人真的不少,只是这坏人为什么来骗她一个单纯善良的保姆。
张姐两只眼睛肿成了桃子,甚至不敢往袁老爷子身边凑。
这要是老爷子因为这事儿,有个好歹的,自己可就成了罪人了。
张姐默默的回屋,收拾了自己的东西,装了一个大包。
自己犯了这么大的错,还怎么有脸再呆下去呢?
勉强煎熬着对付了一宿,第二天一大早,张姐没有告诉任何人,也没脸见任何人。
心里怀着对那个年轻人的愤恨,离开了袁老爷子的家。
这北北要是找不回来,她就要背负一辈子的良心债了。
二柱和袁老爷子起来以后,见白兰在北北的房间里,抱着北北的一件衣服,和衣而卧。
看样子也是一夜未睡,刚刚困得迷糊了过去。
两个人也没打扰白兰,去厨房看了眼,锅凉灶冷。
二柱见张姐的房门半开着,轻轻的敲了两下门,推开一看,人去屋空。
就连日常用的东西,也都不见了。
知道王姐可能是引咎自动走了,二柱的心里越发的不舒服。
家里一下子去了两口人,更显得冷清了。
二柱去厨房,悄声的熬了米粥,切了一碟咸菜。
都做好了,这才把白兰叫起来,几个人坐在桌子边上,看着饭菜,没有一丁点食欲。
“今天怎么办?”袁老爷子好像一下子衰老了,遇事都没了主意。
该怎么办?二柱小时候被抱走那次,都是老伴张罗着寻找,自己完全处于受了严重打击之后的懵逼状态。
根本都不知道自己的老伴是怎么操作的。
“怎么办?今天我去印些寻人启事吧,到处贴贴。”白兰记得后世时,电线杆上的小广告也是能起到一定作用的。
“我去广播电台,也找人播个寻人启事。”二柱说完,饭也吃不下了,急匆匆出门。
白兰和二柱两个人分头行动,袁老爷子神情恍惚,总是听见北北在屋里叫他“爷爷,爷爷。”
明知道人不在,袁老爷子知道自己这是幻觉。
期期艾艾的下了楼,出了小区,心疼。
袁老爷子感觉自己腔子里的那颗心,硬硬的聚成一个硬块。
堵的他连气儿都喘不匀了。
每挪动一步,都在滴血。
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哪里才有他那刚刚会叫爷爷的小孙子。
头顶的太阳,随着升高,越发火辣辣的晃的人眩晕。
袁老爷子身子一歪,倒在了马路上。
然后就一切都安静了,什么都看不见听不见了。
就连身体都变得轻飘飘的,后来没了感觉。
小门卫看着袁老爷子倒了下去,火速跑过来,一试鼻子没了气息。
赶紧跑回门卫亭,往医院挂了电话。
二柱和白兰还在各忙各的,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袁森抱着北北,从乡里下了车,时间已经是当天的下午了。
一大天就早上喝了半瓶奶,吃了一块糖,北北早就饿了。
在车上就哭闹不休。
袁森哄了一会儿,没了耐心,照北北屁股上就是两巴掌。
“啪啪”的声响,让附近座位上的人都震惊了。
“你这当爹的,怎么下这么狠的手,这孩子是不是饿了?”一个女人从自己的布兜里,掏出两块给自家孩子买的饼干,给了北北。
北北一见吃的,眼睛都要绿了,接过饼干,用还没长齐的小牙,嗑着。
也没嚼好,就在嘴里打了几个扁咽了下去。
不过倒是不哭了。
“这当爹的,孩子饿了都不知道。”车上的人小声议论着。
“就是,打那两下子也没轻没重的,没准是后爹,我怎么看着对那孩子不亲呢?”
“你看看,他抱孩子那姿势,也不像个样子,肯定不是他的孩子。”
“那这小娃娃可够可怜的。”
袁森心里咒骂着这些吃瓜群众,“一个个的,真他妈多管闲事!”
袁森不知道北北都会说些什么话,怕万一有人逗他,他把自己不是他亲人的事儿说出来。
从兜里掏出一片安眠药,趁着北北咬饼干的空档,塞进了北北嘴里?
北北都饿急了,对于这不太好吃的味道也没反感,嚼了嚼咽了下去。
车还没到地方,北北就睡了过去。
原本晴朗的天空,升起了不太厚的云,飘起了零星的小雨。
袁森在乡里一下车,那雨丝斜斜的浇在身上,冷的直打激灵。
没有去东山村的车,袁森抱着睡熟的北北打听到了白兰父亲的菜店。
白兰父母看着北北被雨淋的潮乎乎的衣服,心里心疼的不行。
告诉袁森路该怎么走,又给北北找了一件旧的雨披。
那雨披一只袖子挂了个大口子,大人穿是不行的,包一个两岁的孩子,倒是正好。
老白两口子是个热心的,听袁森说要去东山屯,就问“你看着面生,是去走亲戚还是投朋友?”
“走亲戚!”袁森回答的有点不耐烦。
“亲戚啊?是谁家啊?我们就是从东山屯搬出来的。”面对老白两口子的热心,袁森再也没有耐心回答了。
他像是没听见似的,一下子就冲进越来越密集的雨幕里。
“这小伙子,你看多毛楞,带着个孩子,顶雨就走!”白兰父亲指着袁森的背影抱怨。
“算了,又不认识,人家那是不愿意多和你说,不过这小伙子长得……好像挺眼熟的。”白兰母亲使劲想了一回,也没想起来是不是见过袁森。
不过是雨天的一个小插曲,很快两口子就忘了。
袁森抱着北北,顺着老白说的路,一路向前走着。
进了那片树林的时候,北北像是有了某种心灵感应,突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袁森已经走累了,自然对哭闹的北北没什么好耐性。
一顿打骂之后,北北也哭累了,老实了下来。
等袁森带着北北到了东山屯,打听到侯扒皮家并找到的时候。
他们一家人都吃了一惊,袁森浑身湿透,直往下滴水,怀里的孩子还抽噎着。
“这是哪来的孩子?”小芳一下从炕上跳到地下,接过北北。
心里莫名的有种亲近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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