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兰不说话,心里却发着狠“打的就是你!”
棒子是空心的,下下打在自来卷身上,一下不落空。
那闷声闷气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里,被扩大了无数倍。
附近几家的狗,听着人的惨叫和“砰砰”声,集体吠叫起来。
“咋回事?咋回事?谁家遭贼了?”
“不对,好像两口子打架!”
“走,看看去,这大半夜的不睡觉,嚎什么呢?”
“半夜打起来。这事儿肯定小不了。”
人们从各自的家门里出来,穿着秋衣或者睡衣。
迷迷糊糊的询问着“这是谁家?咋地啦?出啥事了?”
“我也不知道,走,过去看看,没准抓住小偷了。”
一听抓住小偷了,人们一下子兴奋起来,都朝白兰他们围了过去。
自来卷一看过来的人多了,反而不那么大声的叫唤了。
兴许是觉得自己做这事儿,有点见不得人。
他两只手抱着头在地上翻滚着,本以为来看热闹的人,会拦下白兰,那样他就可以趁着天黑,直接跑了。
只要他往黑影里一跑,谁还会知道他是谁?
反正白兰也没开灯,自己的面子里子就算都保住了。
可他万万没想到,那些人来了以后,从身形上看出是白兰。
都问着“小老板,这是咋啦?这是怎么回事?”
白兰手下也不停,喘着气说道“不知道这是那个流氓,往我的门上泼屎尿,连着三天了,今天被我逮个正着。
我得好好教训教训他!”
“这啥人啊,怎么啥事儿都能干出来,这也太恶心了。”
“就是,这样的人就该揍!使劲打,给他个教训!”
“太坏了,真是太坏了,这不恶心人呢吗?”
就在这时,一束手电筒的亮光,照在白兰和地上那个人的身上。
一声大吼刺入大家伙的耳膜,声音尖利,如剃刀片,一旁树上的两只鸟儿也受到了惊吓,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你住手,再打就把俺家爷们儿打死了!”是刀条脸。
刀条脸手里的光亮晃动着,跑到近前,就去拉地上的人。
嘴里还不住地念叨着“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这么的狠,这是下死手啊!”
“你还没看清是谁,就说是你家爷们儿,这么说你们两口子是商量好的往我的门上泼脏东西吧?”
白兰直起腰,任由刀条脸把自来卷扶起来。
听白兰这么一说,刀条脸脑子一糊涂,拿手电往自来卷脸上照了照。
果然是他家爷们儿!
围观的人一阵唏嘘。
“你他妈猪脑子!有病吧。”自来卷这会找个地方藏都藏不起来,她老婆还拿手电往他脸上照,确认了一下。
这让他恨不得把他老婆按地上捶一顿。
这个猪头,他老婆要是不来,他马上就有机会逃跑了。
只要他一跑,这事儿就完了,可是这个猪队友这会儿,直接相当于自己招了。
偏偏刀条脸这会儿还不知自己错了,上上下下的给自来卷检查着,看哪里打坏了没有。
自来卷不耐烦的把她推开,气愤的来了。一句“你他妈滚犊子!”
“你个没良心的,咋还骂我呢,又不是我打的你!”刀条脸也来了气。
白兰打断他们俩“你们的事儿,回去自己解决去,现在我的门上被他泼了这些脏东西,你们自己说怎么办吧?
而且还不是一天了,今天都连着泼三天了。
这事儿你让大家伙说该怎么办?”
不管什么时候,拉动群众都是一个最好的办法。
果然,围观的人听了白兰这话,一下子骚动起来。
“这也太缺德了吧,报警,让警察来处理!”
“算了,报什么警,都街坊住着,让他给冲洗干净就得了,我就不信他以后还敢再泼。”
“你老兄就是心软,他这么龌龊的事儿都能干出来,谁知道还有啥是不敢干的,要我说呀,那房子就不该租给他。
应该把他撵走!”
“对,找他的东家把他撵走本来咱这一片儿挺消停的,自从他来了。
你们看看,那些地痞流氓都直往这边跑。”
“就是,这不是招来个祸害吗?”
“撵走,撵走!”
“算了,他也是一时糊涂,再说这小老板也把他打的不轻,我看这事儿就拉倒吧。”
白兰本来也没想把事情闹大,给他个教训也就够了。
现在有人在里面劝着,白兰也就就坡下驴了“那行,我就听这个大叔的,你把我这门上刷干净了就行了,以后要是再有这事儿,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那你还把他打这样呢?怎么说!”刀条脸似乎有点不服气,耿着脖子嘟囔一句。
白兰一下子把自己手里的纸壳筒放在地上踩扁,然后说“那是他太邪乎了,这就是个纸筒芯,能打什么样?”
说完白兰一把夺过刀条脸手上的手电筒,朝她的店门照过去。
人群里顿时有人恶心的“哇”的一声,跑一边吐了起来。
那门上黄呼呼的一片,还粘着一块湿透的粉色卫生纸。
原来连着两天,自来卷见白兰都没有什么动静,还以为她好欺负。
就想着今天给她来点更恶心的,连屎带尿全泼到白兰的门上,看她张不张罗离开这个地方。
没想到被人给打了一顿,还丢尽了人。
现在围观的人,都站在白兰那边,自己本来也没理,再说自己也是糊了一身屎尿,难受的不行。
要是白兰真的听了大家伙的话,报警。或者让这些人把自己从这条街上撵出去。
那自己的买卖也就做不成了,投入的那些钱也收不回来了。
权衡利弊,自来卷赶紧给白兰低头认错“妹子,都是我一时糊涂,我再也不干这事了,我现在就拎水给你冲干净。马上!”
自来卷也不等白兰发话,飞快的跑回家,用一个干净的塑料桶,拎了一桶水来,朝白兰的门上就泼了过去。
一下没冲干净,就又拎了一桶。
连着拎了三桶水,才把白兰的店门口弄干净了。
围观的人,见事情了了,再也没什么热闹可看,就都渐渐的散了。
临走他们还不住地议论着,“这小老板就是太年轻,好说话!
要是我,非得把他撵出这条街!什么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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