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白兰和秀巧在集市上出现的时候,很是吸引人的眼球。
一个是她们俩的摊位加长了,还多了几捆布料。
再一个就是她们俩身上的衣服,太惊艳了!
镇上厂子里做出来的呢子大衣,听说都往北京卖。
虽然也能找人拖关系,买出那么一两件的,可那样式都是直筒形的,上下一样肥,穿不出个线条,也没什么美感。
完全就是防寒保暖,布料又厚实,卖的不过是质量罢了,哪有什么这么多的讲究。
特别是她们俩摊子上的毛呢料子,七个花色,相中哪个扯了,可以定做,量体裁衣。
那穿上自然要比厂子里做出来的要合适多了。
厂子里做的那个都是一大批一个尺码,肥些瘦些都得将就。
就是一样的价钱,也还是选择定做的要合适。
特别是白兰和秀巧身上穿的样衣,也真是让人眼馋。
陈姐过来摆摊的时候,看见白兰摊子上也有了布料,而且那布料还是她一直想进,又怕太贵了不好卖,舍不得钱进的。
她几次想问白兰,这布料是从哪里拿的货?
可是想到自己的进货渠道,都怕别人知道呢,这白兰肯定也不会说。
白兰也看出了陈姐的意思,她当然不会说的。
她们还没那个交情。
天气太冷了,集上的人不太多,白兰裁了几条裤子后,冷的不行,就把摊位交给秀巧,自己在一边搓着手取暖。
陈姐笑嘻嘻的凑过来,对白兰说“白兰,我听我弟说了你救宝石的事儿,我叔那一家人天天念叨你,可感谢你了。”
白兰裂开嘴角笑了笑,没说话。
她对陈姐这种打破僵局的方式,有点鄙视。
“白兰,你可真有本事,能进到这种毛呢布料,挺贵的吧?
钱少了可压不起这种货!”
白兰不太热情的回了句“还好!”
陈姐看白兰不太愿意跟她说话,就讪讪的去整理她的布料去了。
这时候正好有人打听白兰的呢料多少钱一米。
白兰走过去,说了一个数字,把顾客和那些卖布的都吓了一跳。
十好几块钱一米!这得顶他们卖普通布料卖多少啊!
白兰看大家伙咋舌,赶紧解释道“这种成衣买的时候,大伙都知道,那可是要五十来块钱一件的。
要是自己做的话,不是特殊大,有一米半布料就够了,再加上手工费,也才三十多块钱。
更不要说剩下的边角料,可是够做一两双鞋面的!
要是这么算下来,你们说还贵不贵?”
白兰的一番算计,让那些人不住地点头,这么说,这个小姑娘卖的价钱还可以。
可是三十多块钱一件衣服,到底是让人有些舍不得。
大家伙虽然眼馋,也仍旧犹豫不决。
一个上午,白兰一米布料也没卖出去。
到了下午的时候,有两个要结婚的,看见了秀巧穿的衣服,围上来问这问那。
本来她们还要托人去镇上买这种毛呢衣服的。
现在看见白兰这里有这种布料,样式也好看,就动了要做一件的心思。
白兰让秀巧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让她们两个试过了,这两人当场就各自定了一件。
两件衣服做下来之后,就要三十多,把秀巧乐坏了。
等那两个人一走,秀巧拍着手跳起来“白兰姐,没想到这么贵的布料也有人买,等这些都卖完了,再让陈旭给咱说句话,咱多进些。”
秀巧由于太高兴了,说话声音有点高,一边的陈姐听的真真切切。
陈旭!原来是陈旭给她们进到的料子。
那自己得赶紧回去和他说说,让他给自己也弄来几匹。
借着白兰他们做这种衣服的热乎劲儿,自己也能卖出去不少。
就是得把颜色和她们的串开了,要不顾客来选的时候,当然得可着她们的布料选了。
陈姐为了记住白兰那几种布料的颜色,一个劲的盯着那几匹毛呢布料看。
心里还有些埋怨陈旭这个堂弟,有这么好的事儿,怎么不惦记着自己?
却便宜了外人了!
他们两个已经配合了这么些年了,把陈旭厂子里的布料偷摸弄出来卖,然后陈旭在账面上做些手脚。
怎么这次就把自己给抛开了?
难道是因为白兰救了他的儿子,他为了报恩?
自己回去可一定找陈旭问问明白,这些年他可没少收自己的东西。
不会这么没良心,翻脸就不认人吧?
自己可是有他私卖厂里布料的证据的。
白兰听秀巧说出“陈旭”两个字的时候,就把手指按在嘴唇上,示意秀巧小点声儿。
这孩子还是年纪小,心里搁不住事儿,顺嘴就往出秃噜。
刚刚白兰分明看见陈姐听见陈旭两个字,神情怔了一下。
生意人都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何况陈姐这种做了多年生意的老狐狸。
白兰心里突地一跳,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不过转瞬即逝了,自己进货的途径正当,又没作奸犯科,违法乱纪。
不像有些人偷摸从厂里往出弄布料,怕她个甚!
接了两件毛呢大衣的活,除了工钱,还有卖布料的一部分钱,白兰这个集收获不小。
接下来的小活,她还真就没什么兴趣了。
把摊位扔给秀巧,白兰凑到丁师傅跟前儿唠嗑去了。
“哎,丁师傅,那个裁衣服的大姨怎么连着两个集都没来呢?”
白兰努着嘴,朝女裁缝常常摆摊的位置指了指。
现在那个位置上还被雪遮盖着,雪已经被赶集的人踩得硬硬的,冻在地上。
看样子就算要清理也得费点劲儿了。
“你不知道,人家不是全指着这个挣钱的,哪像咱们,只要天上不下刀子就得来!”
丁师傅眼镜上面那双眼睛,露出讳莫如深的神情。
这一下子勾起了白兰的八卦兴趣。
“丁师傅,她还会干别的?”
“可不是会!”丁师傅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他们,这才压低声音说“她那人以前是立堂口的,人送外号三仙姑!
前几年有运动的时候,她不敢干了,学了这个,是半路出家,现在管的不那么严了,人家又开始偷摸干了。”
白兰脑子里搜索了两个人的记忆,也没弄明白“立堂口”是干什么。
就问“丁师傅,什么是立堂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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