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房间门前,那十发现门口多了一辆推车,里面全是玩具。
芝芝看到这些东西,忍不住眼睛发亮。
“是将军让送来的。”门前的守卫说。
那十点头,示意守卫将玩具送进屋。
芝芝对这些玩具爱不释手,坐在那里玩了起来,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抱抱那个。
那十用望气术检查了一遍,没发现这些玩具中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芝芝,咱们现在是囚徒。”他坐下来对芝芝说。
芝芝捧着个玩具熊,想了想后说:“那咱们得想办法逃出去。”
说着,又拿起了一个敲锣的猴子,上了发条,放下它任它满地走。
孩子就是孩子。
“你有一种很强大的力量。”那十说,“但你没办法掌握住它。”
“就是我看到的另一个我?”芝芝问。
那十点头:“如果你能主宰它,而不是被它主宰,那我们就有逃离这里的希望。”
“可我不会呀。”芝芝有点不好意思,惭愧地低下头去。
“这又不是你的错。”那十一笑。
“我会帮你,但你要好好配合我。”他说,“如果这力量真的觉醒,你也一定要忍心住,别让它轻易爆发。”
“懂了。”芝芝乖巧地点头。
“把手给我。”那十说。
芝芝立刻伸过手来。
握住芝芝的手,那十微微闭眼,体内内力循环,慢慢地顺着手向外扩散,渗入芝芝的小手里。立时,芝芝体内有一股力量与之呼应,生出共鸣,于是半空中便传来了风声。
芝芝惊讶地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手。
她环顾四周,没发现哪里有风。
“怎么有风声?”她问。
“不是风。”那十摇头,“是力量在流动,是你和我的力量相合生成的共鸣。”
“好神奇!”芝芝一脸惊奇兴奋。
内力循环加速,那十控制着内气不断外放,传进芝芝的身体里。他一边释放着内气,一边体会着离体内气的变化。
渐渐的,他生出一种奇妙的感觉。
那内气是他身体的延伸,是他的一部分,此时,正进入一个陌生的空间,探索着里面的秘密。
那是芝芝的小手。
手上的一个个穴道,因这内气而打开,如同一个个小房间,任内气在里面停留或经过。
他隐约能通过内气流动时的感觉,感应到芝芝小手的形状,甚至是里面的骨骼与肌肉结构。
这种感觉难以言明,但真实存在。
他一时欣喜,控制着内气继续向前,顺着芝芝的一个个穴道,沿着她的手臂向上去。
但未到芝芝臂弯处的曲泽穴,内气就再无法向前,半途停下。
这是距离的极限?
那十松开了手,以指尖触及芝芝的曲泽穴,内气透指而入,在他控制之下,向上向下,分别流动。
他慢慢试出了自己的极限,差不多是三十厘米左右的长度。
这已经足够了。
自曲泽而动,下可达郄门、间使、内关,上可达天泉与天池。
这一条经脉是手厥阴心包经,那十过去想要打通它,必须要用九枚银针,但现在简单了,只要在这一条经脉的中间和下端,各自以手法注入内气就可以。
他先前已经将内气送进了芝芝指尖的中冲,掌中的劳宫,掌根的大陵穴中,此时手指压着曲泽穴,放出内气,将之停驻于其余诸穴,芝芝整条手厥阴心包经的诸穴之中,就已经驻满了那十的内气。
“感觉如何?”那十问。
“好神奇!”芝芝说,“我觉得心里很舒服。”
那十笑了。
就在这时,芝芝的手臂中涌起一股力量,那十发现芝芝的眼神在变化,急忙运力观察,看到她那如房间大小的瞳孔之中,那魔法阵开始释放力量,一道道神秘的符号化成了细流,流向房间深处,然后消失不见。
魔力吗?
那十有些兴奋。
自己终于可以激发芝芝的力量了,虽然离让芝芝控制这力量可能差得还很远,但终是一个好的开头。
“今天开始,我们都要努力。”那十说。
“好!”芝芝似懂非懂地点头。
第二天一早,就有侍者敲开了门。
他们送来了一套军官的制服,帮着那十换上。
韩树走了进来,看着一身笔挺军装的那十,略有些惊讶。
“没想到你穿起军装来,这么威武。”他说。
那十有些无奈:“但其实我并不想当兵。”
“走吧。”韩树说,“人的命运很多时候并不由自己作主。你应该感到幸运,因为大多数人虽然和你一样,不能控制自己的命运,但他们命运的变化却是走在下坡路上。”
“你觉得我这算是上坡?”那十问。
“不然呢?”韩树反问。
芝芝跑过来,牵住了那十的手。
“不好吧?”韩树看了看芝芝。
“没办法。”那十说,“她清醒之后就离不开我。”
韩树没再说什么,引着那十离开了房间,来到了基地大礼堂的后门。
休息间里,雷鸣缓步走了出来。此时的他穿上了将军的制服,胸前有十几枚徽章,闪闪发光。
“你适合穿军装。”雷鸣打量那十,忍不住称赞。
“你也是。”那十冲他笑笑。
这不是恭维,而是事实。像雷鸣和那十这种身材标准到极限的人,穿上这种专为强者设计的军装,确实更加威武。
那十跟着雷鸣,从后门进入了礼堂的后台。那十立在台边向外望,看到礼堂中坐满了人,差不多有上千人。
“东临领反叛军共三万余人。”雷鸣说,“你现在看到的,是其中的军官,差不多一千人。”
“你们在帝国各领,都有这么大势力?”那十问。
“不。”雷鸣摇头,“东临领是最强的一支,其余都有所不如。而且多数领内,只有类似游击队的小组织。我们其实还无法正面与帝国军队对抗。”
那十没再多问什么。
有乐声起,雷鸣走上台,台下的议论声立刻停止。军官们同时起立,向着雷鸣敬礼。
雷鸣还以军礼。
开场白无非是激励之词,那十对这些不感兴趣,但还是被雷鸣的话吸引,忍不住认真地听下去。
“人最怕失去的是什么?不是眼前的财富,不是此时的成功,而是未来的希望。如果有人告诉你,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你还会觉得现在的地位与财富是很重要的东西吗?不。”
“帝国已经失去了希望,每个人都活在麻木的苟且中。沉沦其中的人也许可以自得其乐,但真正的智者、真正的勇士,只是满心失望。”
“看看肮脏的城市,成堆的垃圾山,这不是我们想要的世界。我们的世界应该更美好,拥有未来;我们的人生也应该更美好,拥有希望。”
他看着台下的军官们,沉声说:“所以我们要反抗,要推翻腐朽的旧政权,要建立一个更美好的世界——属于我们的世界!”
台下响起掌声,热烈而经久不息。
“我们一直在这条路上前进着,有人更积极,有人略缓慢。但不论如何,只要在前进,就是进步,就有成功的希望。今天,我们要表彰一位大步向前者,我希望所有人能以他为榜样,以无数英雄的事迹,激励自己前行。”
雷鸣转身,望向后台的那十,缓缓点头。
“留在这里,我很快就回来。”那十对芝芝说。
他大步向前,情不自禁地受现场的气氛影响,身子挺得笔直,步子迈得极有力。
“鉴于军医那十为反叛军做出的杰出贡献,今日,特授予军医那十准将衔!”
有侍者捧着军衔肩章走上台来,雷鸣拿起肩章,为那十佩带在肩上。
“恭喜你。”他笑笑后,向那十敬礼。
面对着台下上千军官,那十也举手敬了个礼。
他心里突然觉得命运这东西挺扯淡的。
怎么突然间自己就成了军人,还得了准将衔,成了将军?
这算是人生的上坡路?
在反叛军里混,很有前途吗?
台下传来掌声。
人们的表情各有不同,有人疑惑,有人皱眉,有人心生不喜。
“上校,这个位子应该是您的。”台下第一排,有人对一位中年军官低语。
中年军官的脸色不大好看。
“或许他的贡献更大吧。”他说。
“什么贡献?”对方摇头,“不过就是会拍马屁,能给将军治治他那没什么大不了的病而已。将军这件事做得太儿戏了,会让将士寒心。”
“他是将军。”中年军官说,“将军如何做,轮不到我们来评论。”
“您真的甘心?”对方问。
中年军官不语。
仪式结束后,诸人散去,议论纷纷。
中年军官身边聚集了十几个人,都是高级军官。他们离开大礼堂之后,进入一间小会议室内,许多人开始发表自己的不满。
“这个那十,本来只是一个小护士,竟然一步登天成了准将,简直是胡闹!”
“不知将军是怎么想的。难道他不明白这样做会让将士离心离德?”
“彭上校,您为反叛军做出的贡献,有目共睹,将军这么做,您没有意见?”
中年军官笑笑:“不过就是准将衔,又没有真正的实权,你们怕什么?”
“话不是这样说。”一位军官说,“有名与有实,字面上看只是一字之差,从实际上看,其实差别也不大。”
“我倒觉得,将军这么做是有意针对您。”一位军官说。
中年军官慢慢收起了笑容:“有意也好,无心也罢。该如何,还是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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