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武吓出一身冷汗,急忙拉着那十进了隔间。
“你不会是故意的吧?”他颤声问。
“当然是故意的。”那十认真地回答,“不然怎么可能扎错那么多次?”
“我的祖宗!”肖武情不自禁地小声叫,“咱们是普通人,是小护士,怎么敢招惹他们?那可是战士,是改造人啊!”
“又怎么样?”那十一笑,安慰他:“放心,没事的。有事我担着。”
病房里,一群反叛军开始嘲笑挨扎的那个。
“竟然让一个新来的护士给治了,你还真是够可以的。”
“你那拳头是吃素的吗?换成我,早一拳打过去给他免费开颅了。”
“你说你这熊样儿,算不算是咱们战士的耻辱?”
大家一起笑。
挨扎的脸上挂不住,恨声说:“你们别得意。这小子可不好惹,真惹了他,有你们的苦吃!”
“笑话!”一个反叛军翻身坐了起来,“我倒看看他能把我怎么样!”
说完,故意大声骂:“混账东西,都干什么去了?老子的药应该换了!老子是伤员,竟然还得自己看着药?岂有此理!要你们这群废物有什么用!”
肖武转身要出去,那十把他拦住,对应床号找到了药后拎着出去,急忙来到对方床边,微笑躬身:“让您久等了,别急,这就给您换药。”
反叛军冷眼盯着他,目光森然。
但那十似乎不太吃他这一套,直接麻利地给他换上了药,没表现出害怕的样子。
“您别生气,是我照顾不周,向您道歉。”换完药,那十向他深鞠了一躬。
反叛军冷笑:“滚!”
“是!”那十急忙转身就跑回了隔间。
见那十这次没胡来,肖武长出了一口气。
病房里,新换药的盯着先前挨扎的,得意一笑:“看见了没?这就叫气势!”
挨扎的翻了翻白眼,没理他。
“这就对了。”隔间里,肖武语重心长地教育那十:“咱们只是小角色、小人物,可不能跟他们较劲。不然他们真动起手来,就算是杀了咱们,顶多也就是记过关个把月的禁闭。但他们现在是病号,就算关禁闭,也得等到病好。不过到了那时候,恐怕他们的长官早忘了他们打杀护士的事了……”
那十嗯嗯啊啊地应着,不时透过小窗子看病房。
病房中,新换药的那个反叛军脸色渐渐变化,一开始还在那里耀武扬威地吹嘘,到后来身子打晃开始坐不住,自己费力地躺在床上,哆嗦起来。
旁边人吓了一跳,急忙叫:“护士!”
“来了!”那十兴冲冲地跑了出去,问:“啥事?”
“他这是怎么了?”
“哎呀,这是怎么了?”
那十大呼小叫跑到床前,只见那家伙已经抖成了一团,脸色铁青,斜眼瞪着他,费力地问:“你……你给我换的什么……什么药?”
肖武吓坏了,急忙拿病例单对比,发现那十没拿错药。
“这是怎么回事?”他也慌了。
反叛军在床上越抖越厉害,话也说不出来,眼睛直翻白,那十一脸关切,过去又是抽耳光又是掐脸蛋,大呼小叫:“你醒醒啊,哪里不舒服你得说啊?”
然后突然发现了什么,抓起输液管惊呼:“哎呀,原来是不小心把调节阀给打开到最大了!”
肖武瞪大眼睛,只见输液管上的调节阀已经全开,药液几乎连成了线一般,在往病人的血管里打。
他吓出一身冷汗,急忙调节到药物一滴一滴滴落的程度。
那十悄悄抬手,按在病人肩上的针头上。
这种针虽然不像银针一样能有效传导内气,也不能帮助武者有效控制传出的内气,但此时那十并不是要用它来治病,而是在用它来治人,当然就不在乎这些。
他将内气传入对方体内,凭内气乱流,倒也刺激得病人全身一颤。
不论如何,得到了这些许内气的滋养,病人的脸色就恢复了不少,有气无力地抬头看着那十说:“你这个混账……想……想害死老子?”
“没有没有。”那十一本正经地说:“所谓医者父母心,你在我面前就像是我的孩子一样,哪有父母会害自己的孩子?实在是你自己刚才太着急,害得我也着急,这才出错。要知道我可是个新人啊!初来乍到,正是需要大家多多关照的时候,大家多关照我,我自然就少出错,大家就少受罪。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病人直翻白眼,不知说什么好。
全病房的人都恍然大悟——敢情这小子是故意的!
先前挨扎的那人一脸得意,在那里忍不住笑。
“我也要换药。”这时,又一个反叛军开口。
“我来吧。”肖武急忙抢着进了隔间,拿出药来,结果半途又被那十接了过去。
“肖哥,你是前辈,得多给我这后辈锻炼的机会。别抢别抢,我来我来。”
那十拿着药过去给病人换上,那个反叛军看了看先前两个人,冷冷说道:“来,你给我检查一下针头。”
“好呀!”那十笑着过来,抬手一压。
一道内气入体,病人全身一颤。
他本想借机找茬说那十弄痛了他,好出手打那十,没想到疼确实是被弄疼了,但一身力气不知为何也突然间消失得干干净净,自己软软倒在床上,成了任人鱼肉的可怜角色。
他吓得战战兢兢地说:“没……没事了……英雄护士,我……不是故意难为你……”
那十一笑:“怎么能说是难为呢?为大家服务是我应该做的事。哟,您这调节阀打得有点开啊,别一会儿再跟他一样。我帮您调慢些吧。哎呀,怎么一不小心给关上了?哎呀,输液管里回血了!”
病人吓出一身冷汗,肖武吓得魂飞魄散,急忙过来给重新调好。
病房中,一众病人盯着那十,心里犯起了嘀咕。
没错,这小子只是个普通人而已,不论地位还是实力,都远不及他们。
但问题是,现在他们身上有病,就落在了对方手里啊!
先前那些护士都有自知之明,不敢得罪他们,可这小子竟然是个滚刀肉,软硬不吃,这怎么办?还能真的现在就翻脸?
一众反叛军心里琢磨着好汉不应该吃眼前亏的道理,觉得等自己病好了再来收拾这小子就好,现在且让他得意。
于是都忍了。
没多久,林可大他们三个回来了,林可大见病人床头都是饭盒,有意打压一下新人,显一显自己的威风,进了隔间就抖威风:“熊小子,你知不知道自己是干什么吃的?病人的饭盒你知不知道由谁来收拾?”
“哦,知道了。”那十急忙点头,飞也似地跑了出去,扯着嗓子问:“诸位,你们的饭盒应该由谁来收拾?林哥问我,我不清楚,所以问问你们。”
林可大目瞪口呆。
你傻啊?
这时一个反叛军想了想后,大声说:“过去都是林可大收拾!”
“对,都是他收拾!”
“林可大,还不过来收拾饭盒?难道要老子们收拾?”
“一个个自己吃饱喝足了,就敢不管老子们了?把餐具收拾了!”
病人们叫成一团。
林可大和那两个护士大眼瞪小眼,一时呆住。
“林哥……”肖武犹豫着指了指外面。
“林哥!”那十扯着嗓子叫,“病人们在喊你收拾餐具,你快来啊!”
林可大慌忙跑了出去,反叛军病人们见到他,劈头就骂,他一声不敢言语,急忙笑着赔礼,赶快过去收拾东西。
这些反叛军不敢得罪不要命的那十,于是就把气都撒到了林可大的身上,尤其是挨扎的那个和差点哆嗦死的那个,一个照着林可大的屁股踢了一脚,摔了他一个狗抢屎,一个直接给了他一巴掌。
林可大被抽得眼冒金星,不敢说话,慌忙喊人,那两个护士跑过去帮忙,肖武也要过去,被那十拉住。
“你啊……”肖武摇头,推开那十的手,跑过去忙了起来。
那十一耸肩,自己到隔间里坐了下来,哼起小曲。
四个护士忙着收好饭盒餐具,装到小车里,肖武抢着推走,送去食堂。
林可大憋了一肚子的气,进来后狠狠瞪着那十。
那十一脸无辜地看着他,问:“怎么了?”
“没事。”林可大气哼哼地说。
下午,不少病人要换药,不敢叫那十,就干脆指名点姓让林可大来。林可大虽然是几个护士的头儿,但他管得了护士管不了战士,只能硬着头皮陪着笑脸过去服务,结果还挨了好几句骂。
反叛军不敢得罪那十,又怕那十主动来惹自己,就琢磨着怎么讨好他。他们看出那十有意收拾林可大,就故意找林可大的麻烦,这下林可大就倒了霉,被支使来支使去,骂来踢去。
晚上病人都睡下,医生过来查了房后,几个护士才回去休息。
正巧轮到肖武值夜班,他就留在了病房里。病房隔间里还有一张床,是四人轮值看守病人用的夜班床。
护士的卧室就在病房对面,房间不大,有四张床。卧室里每晚只有三人睡,所以林可大就自己占了两张床。
那十一进屋,发现有一张床上虽然没人,却摆了一堆东西,就过去开始搬。
“你干什么?”林可大说。
“睡觉。”那十认真地说。
“这是我的床。”林可大说。
“那你躺的这张就是我的床喽?”那十问。
“也是我的床。”林可大说。
“林哥有分身术?”那十惊讶地问。
“你管那么多!”林可大瞪他,“自己找地方睡去!”
那十嘿嘿一笑,抬手将床上的东西扫落一地。
“你干什么!?”林可大大怒,一下跳了起来。
张护士和王护士立刻也跟着下了床,看着那十,目光不善。
“是你让我自己找地方。”那十认真地向林可大说:“然后我找了这个地方,上面有杂物,我只好扫掉。”
“你找死。”林可大冷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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