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可能没有空。”朱子桡冷凝着眸看了她一眼,别过头去。
“那我等你。”顾惜也不理会他的语气,四下掠了一眼后走进屋内。
回到这里来,她想起了从前的许多,她记得临产前,朱子桡让她从公寓搬到这里来,说是住在高层挺着个这么大的肚子出入电梯不好,其实那个时候的子桡,心里一定是很别扭的,她怀着别人的孩子,却得他细心呵护,有时想想,是她顾惜自作孽,他们朱家真的不曾亏欠过她什么。
朱子桡薄唇动了动,始终没有说出拒绝的说话。
“你喜欢等便等!”他甩下这一句,头也不回的走了。
顾惜在客厅里半回过头来看着他大步离去的背影,半长的眸轻颤了下,同样亦无挽留之色。
也许,他们早已习惯了这样对待彼此吧。追逐,给予,丢弃,这样重复着过程,彼此最终不能温暧,心越来越远。
朱子桡没有再回来,直至晚餐,都没有再回来。
顾惜盯着一桌子的热菜变凉,都没有等来要等的人。
其实顾惜,你也是心计用尽的人。顾惜对着一桌精美的饭菜冷笑,起身搬来垃圾筒,一盘一盘的倾倒下去,仿佛倒的不是冷掉的菜,而倾掉自已那颗献媚求全的心。
九点,正是夜色开始温柔的时候,是朱子桡平时风花雪月推杯换盏的时间。
是的,朱子桡彼时正与一群京城有名的公子哥儿正在高级会所里声色犬马的高谈阔论着,杯中琥珀色的液体晃着美人如玉,他手搂带得出手的社交名媛,一杯一杯的与人碰撞,深色的眼眸,黑气蔓延。
他恨他自己!
恨!
蓦的推开偎在他身上的女人,他微眯着眸伸手倒了满满一杯威士忌,对着房间内的众人举了举:“我还有点事要先走,这杯当罚我。”他仰头一饮而尽,又端凝着冷眸扫了眼房内静默下来的众人说:“你们慢慢玩,这一场,算我的。改天向大家陪罪。”
“没的事没的事,朱总贵人事忙,改天再一起玩。”不谁是那个识眉识眼的人,从角落里远远的笑着抛了句话。
朱子桡点点头,扯着领带大步离开了房间。
……
伊藤雷到底是来了。
他说过他要找顾惜不是件难事,他在她的手机置入了全球定位追踪系统,就算没有这个追踪系统,凭银狐强大人脸追踪技术,他要找到她也不是件难事。
九点,他的车停在汇洋别墅的门口,皱着眉坐在驾驶室里,一言不发的看着亮着桔黄温暧灯光的屋子,半天不动。
顾惜拖着垃圾袋出现在别墅的大门口那一刻,伊藤雷的眸光微微的动了动。
他拉开安全带,极快的下车,然后,却极缓的倾靠在黑色的房车前,一瞬不瞬的看着这个总是不相信他能替她撑起一片天的女人。
顾惜垂着眸拖着垃圾袋出来,抬眸看到伊藤雷双手环胸的撞进在视线里,就突然被什么扯住理智一样,止住了往前的脚步。
伊藤雷深眸如海深深的凝着这个该死的跷家的女人,薄唇不知不觉已轻轻抿紧。
“雷……”顾惜呆在了当场,手中胶袋跌落,半晌才苦涩的轻叫了一声。
“顾惜,你知道我一定会来。”伊藤雷直起身,目光如炬的盯着她看。
顾惜轻轻垂睫:“雷,我回来,才可以阻止一场无硝烟的腥风血雨。”
“磔叫我来带你走。”他没有说他自己想来,因为,他也曾犹豫,是不是自己的幸福,得牺牲好友辛苦建立的事业王国。
“你也想像得到后果不是吗?雷,总得有人为这场错误埋单,子桡他要的是我,他想报复的是我,不是你,也不是磔,我回来了,他也许就会收手。”
“顾惜,你知道我们可以对抗他。”伊藤雷长叹出声,这一天下来,他已心力交瘁,朱子若早上毒瘾发作,历尽痛苦之后,乘程怀远和看护不注意,不顾一切的爬上了顶楼的护栏,意欲一跌而下,结束这令人疼不欲生的生命,所幸,一切都来得及,程怀远在千钧一发的时刻,死死的拽住了她。
什么叫爱,爱就是无论对方变成怎么样都不离不弃,像程怀远对朱子若那样,以他的出身,他本来可以选择一千个一万个比朱子若更好的女子。
朱子若在眩晕之前,泪流满脸的深深看了程怀远一眼,满眼的痛苦不堪。
也许,她已经明白,谁是对她最好,可是她应该是在想,再也来不及了吧。
他站在一旁,极沉痛的看着她那晕厥过去时那安静而脆弱的脸容,心里只恨自己当时一意之下利用了她。
之后,他在上野稚的办公室,整整坐了一天,问也不应,看得上野稚直摇头。
到了晚上,他才决定来看顾惜一眼,无论她愿不愿意跟他回东京,他都决定遵随她的意愿。
顾惜脸色微变:“雷,不要对付子桡。”
“你以为我会用我的手段要了他的命吗?”伊藤雷摇着头看了她一眼:“顾惜,朱子桡并非善类,你应该知道刑风与他的交情不错,而刑风如今在意大利黑手党的地位正如日中天稳步向前。无论是朱子桡想用黑道的势力动我还是我想动他,刑风都不会坐视不管。”两年半前,就是刑风在他的眼皮底下,帮朱子桡把她弄出了日本。
“我不想看见你们两败俱伤,我知道磔不会让左野集团与伊藤建设处于风雨飘摇的境地,你们的朋友也不会放任子桡这样做而不插手,而怀远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盈迅陷入困局,这样一来,只会恶性循环,谁都占不了上风,所以雷,你要我怎么办?我跟你回去?然后再一次惹怒子桡?”
“那你要我怎么办?要我伊藤雷为了保住伊藤建设而把自己的女人送到情敌的手中,那我算什么男人?”伊藤雷眼眸闪过一丝微薄的怒气,如果不是连累上磔,不过是俱俱一个伊藤建设而已,他给朱子桡就是,就当还了他这么多年照顾顾惜与顾铮的人情。
“顾惜,事已至此,不是你一个人能解决的问题,磔不可能搞不定,如果真的搞不定,你以为望他们会袖手旁观吗?我们这一群人,谁不是出身显赫的家族?”如果朱子桡一意孤行,他大不了撒手一博,未必会满盘皆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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