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藤雷摘下耳机,随手一放,又转眸瞥了眼顾惜,方向盘一转,在路旁边的咖啡店停了下来:“等我一下。”
顾惜微微点头,心烦意乱,也没注意车停在什么地方。
伊藤雷扯下安全带下了车,跨步进入店内。
远处,一辆汽车疯了般冲过来。
“嘭!”汽车撞击的巨响在空气中爆破,震耳欲聋。
白色的保时捷被巨大的惯性冲击得失控向前,直冲冲的撞往一道砖墙,砖墙瞬间被撞塌。
车内的顾惜来不及反应,只觉得耳边轰鸣一声,她的头重重的甩在挡风玻璃前,一瞬失了知觉。血,不断的从她的头部涌下,触目惊心。
“顾惜!”伊藤雷从咖啡店出来,亲眼目睹车祸的发生,他惊恐的看着冒着烟的车头盖,两杯热气腾腾的咖啡随手一丢便冲了过去。
追尾的车子快速的倒退了数米,顶着凹陷的车头疯狂的往前逃逸。后方,有车停下,同时有两辆车子追了出去。
“顾惜!”伊藤雷费劲的拉开变形的车门,看到里面满头是血昏迷不醒的顾惜时,只感觉心中气血翻涌。
“叫救护车!”他抱出她,失控的对着身边的人大吼。
和田裕第一时间赶到医院,见到伊藤雷满身血污坐在急救室前自责不已,不禁皱皱眉。
“怎么样了?”他问。
“人抓到没有?”伊藤雷抬首,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深邃的眼眸杀意凛然。“抓住了,在堂口里。”
“后藤裕介的人?”
“两个十七八岁的小毛孩,酒后驾驶,只说收了钱,不知道对方是谁。喝酒是为了壮胆。”和田裕微微皱眉。
“顾惜要是……我会加倍让他偿还!”
“雷,冷静点。顾惜会没事的。”和田裕伸手拍拍他的肩。
“这笔帐我记下了。”伊藤雷蓦地握紧双拳,眸子弥着清冷无情的光。
顾惜脑部受伤严重,颅内血肿,伴中度脑震荡,车子以巨大的冲撞力侧方撞击墙壁,安全气囊一个都没有弹出,顾惜是毫无预兆的情况下,遭遇车祸。
幸好伊藤雷下车时,她没有跟着解开安全带,安全带的保护有效的减少了冲击带给她的更大的伤害。该死!他为什么那么大意?
伊藤雷把顾惜送往东大附院时,上野稚恰好为了宇文风铃母亲的病情飞了北京。所以著名脑外科医生并没有能亲自为她急救,错过了认识顾惜的机会。
好在东大附院人才济济,顾惜终是脱离了危险。医生为她进行了颅内减压的手术,她术后昏迷已经七天,冲击对脑部形成的伤害一时难以估算,只能继续监测。
第八天,顾惜醒来。
“我,怎么在这里?”护士在检查的时候,她艰难的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护士小姐虽然听不懂中文但见她醒来有些兴奋:“感觉怎么样?”
“头晕。”顾惜闭了一下眼,她的头很疼,有些眩晕。
“你等等,我去叫医生来。”护士小姐连忙转身出去叫医生。
主治医生很快过来,是个年长经验丰富的老先生,他细心地检查了顾惜的触感神经问:“有没有感觉怎么样?”
“头很晕。”
“除了头晕还有没有什么地方不适?比如,你记不记自己的名字?”
“记得,我叫顾惜。”
“家人呢?记得吗?”
“没有家人,我是孤儿。”顾惜皱眉摇了一下头,好像有个人影在脑中闪过,但来不及抓住那个影像。
“男朋友呢?”医生继续问。
顾惜微愣了下,她,有男朋友吗?
“她怎么了?”伊藤雷推门进来,见医生和护士围在顾惜的病床前,不禁皱变化多端的问,后边还跟着提着一袋衣物的和田裕。
“顾小姐醒了。”护士小姐见了帅哥伊藤雷,双眼发着光。
“醒了?”伊藤雷大步跨过去。
和田裕介放下衣物也走近床前。
顾惜扫了一眼两人,微笑看向和田裕:“是和田先生?”
和田裕微讶,转眸瞄了眼伊藤雷。
伊藤雷眸光闪了闪,看向医生:“怎么回事?”
“可能是失忆,需要作进一步检查才能确定。”
医生蹙蹙眉,他几乎可以断定,顾惜这种状况是脑部受伤的后遗症之一,这已是最好的状况,八天的连续治疗与观察,她的病情并没有进一步恶化。
“意思是?”
“她忘记某一部份给她带来不愉快的人事。”很明显,她选择忘记的人是他。
伊藤雷沉默,车祸的凶手已抓到,但伤害已造成,那两个少年,吸毒抢劫斗殴无恶不作,已送至少年监狱,顺着藤蔓,他们确定了指使人是后藤裕介。
可以确定,后藤裕介不知道顾惜就是在香港救他的人,他们只以为她只不过是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这次显然是哄吓震慑一下他。
“顾惜。”伊藤雷走近,低眸唤她,这个与他有肌肤之亲的女子,必然与别不同。他想了很多天才想明白,即便不是爱,他也不能失去她。
和田裕见状,识趣地和医护人员一并离开。
顾惜皱眉看着眼前这个俊美优雅到不可思议的男人,脑中有些模糊的影像,但她记不起他是谁,只是感觉有些亲近。
“你是……”她略有些戒备的看他。
伊藤雷坐落床沿,魅惑的唇角轻提:“你不记得我了。”
“抱歉我想不起来了。”她歉意的蹙着眉,昏迷多天,她头疼欲裂,脑子成糊。
“我们曾经无限亲近。”他这样说,无法承诺,这便是最好的回答。将来若是她能记起,也不会说他欺骗了她。
“我们是……”她不能不想,但她急切的想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她清楚的记得这世间她没有任何亲人,如果他是她的……那么,他便是她在这世上唯一重要的人了。
“是。”他微笑,眼中从未对别的女子有过的温柔。
如果失忆让他们的关系好转,他很乐意她永远想不起她的生命中,还有一个情场浪子朱子桡。
“如果是,为什么我只不记得你?”她睁前明澈的大眼,很是不明白。
“因为,我做了一些让你伤心的事。”
“是什么?”她狐疑,总觉得他怪怪的,但心里不抗拒他。
“等你好了,我再告诉你。”他修长的手指滑在她的脸上,淡淡的答。
“我忘记你的名字了。”她想不起来,眼底略带懊恼。
“伊藤雷。”他微微带笑:“记住了,你的男人的名字。”
她一时呆定,原来这世间,有笑得如此美好的笑容。
“伊藤雷。”她默默的在心里跟着念。
……
Sentimental。
“听裕说你为了买这间店的咖啡,差点又遇袭?”上原尧坐在伊藤雷的对面,目光转向他询问。
伊藤雷不置可否,只是拿起咖啡怀,优雅的轻啜了口。
咖啡馆的布局极好,有着安静宽阔的空间,透过落地玻璃窗外的一切能够尽收眼底。
侍者送来一杯咖啡,伊藤雷才微笑着看着好友,开口笑说:“试试看?”
上原尧端起杯子,轻尝了一口:“你就是为这而来?”
“它的名字叫Sentimental,中文名字叫殇。以白葡萄酒和新鲜葡萄加入热咖啡制成,入口有一种Sentimental的伤感会让人无限怀念不能回到的过去。”伊藤雷端着咖啡,笑容干净。
“以前我和望经常来,后来他消失了五年,就没一起来过了。”
“雷,这么多年了,你还没有放下?”上原尧深蹙着眉看他,他比任何人都了解他,无论是有多艰难,从来不会把自己悲伤的一面显示于人前。
“放下不什么?你??”伊藤雷转瞬即嬉皮笑脸,差点害上原尧以为他那一闪而过的伤感是错觉。
“……”上原尧脑崩。
“我是跟你说认真的。”他怒,很想一掌劈了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
“可我不想跟你认真,我现在只对身材火爆的辣妹很感性趣,你就免了。”伊藤雷张开嘴打了一个哈欠,再次慵懒的笑着。
上原尧懒得理他,转话题问:“你的‘女人’没事?”
他加重了女人这个字眼的语音,因为那对雷来说只是一个代名词,他身边的女子,他从未见会重复,最长,也不过一周。
“脑震荡而已,住几天院就没事。”伊藤雷漫不经心的转着桌上的小勺子,语淡如常。
“不知道又是哪一个无知美少女惨遭受的祸害,还差点丢了性命,她要知道你的身份,肯定再不敢靠近你一步。”
伊藤雷闻言定住手中的勺子,脑中闪过一抹身影。
他抬了眸,笑眯眯地对上原尧说:“你明知道她们几乎不可能知道。尧,你信不信,我只要招一招手,你身后一点钟方向位置的那个美女,马上会坐过来坐到你的身边?”
上原尧懒懒的回首一瞥:“不是我喜欢的类型,留饥不择食的你自己吧!”
“走吧。”伊藤雷搁下勺子,伸了伸懒腰,他坐够久的了。
“走?”上原尧挑了挑眉,伊藤雷已直起身来,径直走往门口的方向。
上原尧狐疑的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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