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兰若一身清傲矜贵,久居上位者的气势瞬间震慑住了周围众人。
连云霓都捂住脸,僵在当场。
还是小齐子匆匆赶到,一脸茫然地打破了那冷肃的氛围:“这是……怎么了?”
云霓的侍婢剑雨这才一个激灵,愤怒地冲上来就拔剑:“贱人,我们云卫长官拜四品锦衣卫番长,统帅锦衣十三卫的飞云卫,你竟敢如此侮辱她,我杀了你……”
小齐子大惊失色,赶紧去按住剑雨的手:“剑雨,不可!”
“啪!”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又是一个响亮的巴掌声,这一次是甩在毫无防备的剑雨脸上。
明兰若出手一点没留力气,看着被打肿脸呆住的剑雨,她没什么表情地拢起手。
“本王妃是正一品皇室宗妃,享一品爵俸,打一个以下犯上的四品官也是法度礼制。”
她顿了顿,淡漠地道——“至于你——一个无品阶的锦衣卫番子,竟敢对本王妃拔剑,便是冒犯皇室,本王妃现在让齐公公打杀了你又如何,这事儿甚至不必闹到皇帝陛下那里,刑部三司中哪一个敢说本王妃有错!”
剑雨窒了窒,东厂威势震慑四方,监察刺探百官和宗室,谁人不对他们避让三分。
可明兰若气势逼人,字字句句都震慑得她不敢动作。
“不信,你试试?”明兰若冷冷地挑眉。
剑雨下意识地放下来手中的剑,心中生出惧意来,不知为何,她觉得面前的女人真敢杀了自己!
小齐子都被震住了,平日里明兰若毫无架子,不过是个古灵精怪的美人儿。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她身上与生俱来的凛然气度,冷艳的面孔更隐着莫测煞气。
剑雨捂住肿痛的脸,不甘心地咬着牙:“口口声声礼法,自己还不是未婚先孕……。”
“啪!”
这次的巴掌是云霓甩在剑雨脸上的,打断了她的话。
剑雨不敢置信地看向云霓:“卫长,你……。”
“住口!”云霓冷声道。
随后,她躬身对着明兰若行礼:“是下官僭越了,王妃大人有大量,不要与我等计较。”
小齐子也赶紧对着明兰若行礼:“王妃息怒,咱家没管教好人,待千岁爷出来后,咱家一定带着剑雨去领罚。”
明兰若看了眼小齐子,知道他还是在护着锦衣卫自己人,生怕她真的让他动手杀了剑雨。
她轻哂一声:“看在你的面子上,今天的事就算了。”
随后,她挑眉看向云霓:“等苍乔出来以后,你可以继续装可怜,告诉他我羞辱了你,随你怎么添油加醋。"她莞尔一笑:"我也挺好奇,他的心里,到底是你这姬妾重要,还是我这个亲人更重。”
说完,她施施然转身,拂袖而去。
再无人敢阻挡那矜冷清贵身影的去路。
直到她走后许久,在场一众锦衣卫们仍然心有戚戚焉。
小齐子恼火地白了一眼惹事儿的剑雨:“那位姑奶奶是什么身份,平时做出混不吝的样子,你就真不把人放在眼里,再这么莽撞,咱家保得住你一时,可保不住你一世!”
说完,他也领着自己的人转身就走。
云霓脸色微微发白,她知道小齐子这也是变相地在警告她。
剑雨委屈地道:“卫长……”
云霓闭了闭眼,低声道:“委屈你了,刚才我要保住你的命,才动的手。”
“我知道。”剑雨含泪,咬牙切齿:“狗仗人势,总有一天,我要剥了那女人的皮!"云霓摸了下自己被打肿的脸,幽幽地道:“不急,迟早要算总账,我一笔笔地都记着!”
恨吗,前世她就已恨毒了明兰若,也不差今生仇上仇了。
上天让她重生,就是为了杀掉明兰若这个恶毒反派,守督主一生,与他长相伴。
……
明兰若跨出东厂前,小齐子匆匆赶过来:“我的大小姐,您就这么走了,我怎么对千岁爷交代啊。”
明兰若笑了笑,又是平日和气的样子:“我昨日就跟你们督主说过,我要去救我父亲。”
小齐子像热锅上的蚂蚁又急又慌:“那您这是要去国公府?”
“我可以告诉你我去哪,不过小齐子你得借我点银子,急用纳!”明兰若弯了眸子,挺不客气地摊手。
小齐子:“您等等!”
他赶紧叫人去给明兰若拿了两千多两的银票:“千岁爷闭关,和公公也不在,我这权限只能支取那么多。”
“够了。”明兰若笑得眼睛都不见了。
三十两就是普通平民一年生活开支!
啧啧啧,这么多银子,都够一家京城大商铺一年纯利润了!
她小心收好银票,才好整以暇地看向小齐子:“你们爷闭关,帮不上我了,这次,我要去找秦王。”
小齐子大惊失色:“秦王?!”
这位姑奶奶可别说笑吧!
自家主子爷最忌讳就是她和秦王又扯上什么关系,她倒是自己送上门去。
千岁爷出关后,这雷霆之怒,谁能承受得起!
明兰若不以为意摆手:“话你带到就是,我已经让悼王府的人接走了小希,也就不劳你们辛苦。”
小齐看着明兰若大摇大摆地走远了。
他只得厉声吩咐身边人:“好好跟着王妃,实时回报她的行踪,不要让她出任何危险!”
“得令!”几道黑影瞬间消失在人群中。
明兰若看了看还早的天色,径自转身去玄武大街一处清冷的雀儿胡同。
说清冷,不过是因为这满是青楼的花街喧闹了一晚上,一大早反而成了城里是最安静的地方。
她寻到了雀儿胡同的最深处,这里有一家酒肆,全是纯白柚木打造,与边上花楼不一样,贵气雅致。
但酒肆间的脂粉香气、起出来倒尿壶、洒扫的龟公们都显示出这里也是挂羊头卖狗肉的青楼。
“你找谁?”一个中年龟公瞧着明兰若一个姑娘站在青楼酒肆门口,不免好奇地问。
明兰若微微一笑:“檀之先生在不在,我有要紧事。”
那龟公一听明兰若说出来的名号,脸色一变。
他警惕地左右看看,确认无人,立刻压低声音引着她往楼里去:“怎么这个时候来,您跟我来。”
龟公引着明兰若进了楼里,七拐八弯地在一处隐蔽的琴室内坐下。
他又为她奉茶:“贵客稍等,公子昨夜弹琴弹得很晚。”
明兰若也不急,施施然坐着品茶。
约莫一刻钟后,一道飘逸落拓的人影款步掀帘而入,冷淡矜傲地问:“什么人要见我?”
只是对方在看见明兰若之后,脸色大变,阴沉地死盯着她:“怎么是你,你怎么知道这里的?”
明兰若咽下茶水,悠悠一笑:“秦王殿下,看起来很不欢迎我。”
这个地方是前生她为上官宏业做卧底时,与他的秘密接头地点。
琴师檀之——正是秦王上官宏业的秘密代号。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上官宏业不动声色地坐下,但眼底已经暗藏浓郁杀机。
他暗暗比了个手势,示意来人将她暗中围杀。
明兰若轻笑:“您没了协理刑部的实职,多半只能呆在这里消遣了。”
周皇后算计她不成,连带这位秦王都被她搞丢了协理刑部的实职,他多半没心情窝在王府里。
她拿茶壶为秦王倒了一杯茶:“您也不用想杀我,我能出现在这里,自然是东厂给的消息。”
上官宏业僵了僵,脸色微青,东厂那些无孔不入的该死番子!
他们到底知道了什么!
“呵,若儿说笑了,我怎么会想杀你,我只会想念你。”上官宏业深吸一口气,勉强笑了笑。
明兰若瞧着打出东厂的旗号,让上官宏业老实了。
可见东厂的旗号相当有用。
她微微一笑:“你是该念着我的好,我是代表东厂来送秦王你一场前程,好让你拿回协理刑部的实权。”
上官宏业一愣,眯起眼,狐疑冰冷地盯着她:“你……代表东厂,送我一场前程,就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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