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走远了,夏竹这才松开了秋菊的袖子。
秋菊回头看了冬梅一眼,低声道:“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冬梅这么有野心呢?”
夏竹压低声音道:“各人有个人盘算,你脑子不灵光,只管做好自己的本分便是,春兰是个直肠子,现在就一心想着能被小姐重用,别看着小姐好像懒洋洋的,她聪明着呢,春兰多半要被小姐拿着当枪使。”
“那你呢?”秋菊看着她:“你识字,又聪慧,你是怎么想的?”
夏竹闻言沉默了一会儿道:“我还要再看看,之前我对小姐说过,我想要效仿瑛姑并不是假话,我爹断文识字,可到现在还是个贱籍,他是贱籍,连着我和我弟都是贱籍。”
秋菊有些明白她的意思了:“你想要脱离贱籍?”
夏竹嗯了一声,看向秋菊道:“你不想么?”
“想。”秋菊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所以我打算好好伺候小姐。”
看着她老实的模样,夏竹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这么想着也没错,干活吧。”
春兰跟着池奚宁入了屋,一边伺候着她脱衣衫,一边有些迫不及待的道:“小姐,果然不出您所料,昨儿个晚上有人来探了。”
池奚宁掀了被子上榻,看着她道:“这事儿我知道了,来探的人是冬梅。”
“啊?”春兰闻言顿时就愣了:“小姐是如何得知的?”
“是冬梅自己说的。”
池奚宁看着春兰惊讶的神色道:“她来了一招以退为进,主动交代了昨儿个想要进我屋子,被你拦下的事情,她还意有所指的告诉我,你一直在我屋子外守着。”
春兰一听顿时就怒了:“分明是她……”
“嘘……”池奚宁打断了她的话,朝她笑了笑道:“淡定。”
春兰虽不懂淡定具体是什么,看着池奚宁的模样,大概也能猜想到是什么意思。
她看着池奚宁道:“那……小姐打算怎么做?”
池奚宁伸了个懒腰,淡淡道:“其实遇到这种事情,有两种办法,一是排挤她、孤立她,让她再也无法近身伺候。可她毕竟是祖母赐下的,即便我孤立她,她也是个大丫鬟,留在身边保不齐哪一天,就能背后捅我一刀。所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就是这个道理。”
听得这话,春兰顿时就急了:“那可如何是好?”
池奚宁朝她笑了笑:“别急,这还不是有第二种办法么?”
春兰连忙问道:“小姐说的第二种办法是……”
池奚宁笑了笑:“第二种办法,就是养大她的野心,一招制敌、一击毙命,让她再也无法翻身。”
一击毙命这四个字,顿时将春兰吓了一跳。
池奚宁看着她的模样,笑着道:“你别慌,我不是真正要取她性命的意思,我的身手你也看见了,如果我真的要取她性命,那还不是一刀就能结束的事情?”
听得这话,春兰这才长长松了口气,她犹豫了一会儿,看向池奚宁道:“可有奴婢能做的?”
“有。”池奚宁看着她道:“晚间替我守着屋子,任何人不得进入,顺便帮我用些饭。”
春兰闻言愣了:“啊?”
池奚宁笑了笑:“去跟夏竹她们说,我又饿了,你端着饭菜进来,一个人伺候就行。”
春兰闻言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看来小姐在外间是有饭用的。
夏竹对于池奚宁又饿了这事儿,没什么太大的反应,毕竟在她看来,池奚宁早间就用那么一点,饿了也是正常。
至于池奚宁只让春兰一个人伺候这事儿,她还是好心的提醒了一句:“你要取得小姐信任不是不可以,但,多多少少也得给自己留条后路。”
春兰觉得,夏竹说的很有道理,待会儿她只吃六分饱好了。
看着春兰将饭用了七七八八,池奚宁很是高兴:“干的好,以后的饭都交给你了。”
春兰摸了摸七八分饱的肚子,觉得这个主意很是不错。
睡了个午觉,于嬷嬷又来了,池奚宁的规矩仪态,依旧挑不出任何毛病。
于嬷嬷忍不住感叹道:“不愧是世子的血脉,大小姐的教养是刻在骨子里的。”
池奚宁谦虚的笑了笑:“都是嬷嬷教导的好。”
池奚宁又坐在一旁休息去了,春夏秋冬四人却还在奋战,冬梅最为刻苦,悟性也不低,自然是这四人中练的最好的。
夏竹和秋菊只是跟着学学,谈不上用功但也谈不上敷衍,春兰倒是用功,但也比不上冬梅的格外用心。
到了晚间,池奚宁故技重施,就让春兰一人伺候用饭,当然这饭也进了春兰的肚子。
夜幕降临,池奚宁换好了夜行衣,拿出定制的小本本写上:5.22C大。
回到宁王府,照旧先去席药那边用饭。
池奚宁面对席药的策略是,嘴甜。
人前人后都是二哥长二哥短,喊得席药良心发现,再也没端出他的黑暗料理。
一旁的暗卫们,看了看池奚宁面前的饭菜,又看了看自己的,心里泪流成河。
席药挥了挥他的铁铲,看着他们冷声道:“怎么?我做的饭菜不好吃么?”
今儿个的主打菜品是李子炒茄子,暗卫们忍着酸楚的后槽牙,泪流满面:“好吃!太好了!”
席药满意的放下了他的铁铲,起身给每人又端了一份李子炒茄子出来:“好吃你们就多吃点。”
池奚宁看着暗卫们,艰难的将还是绿色的李子塞入口中,在心里默默给他们点了根蜡。
阿弥陀佛,死道友不死贫道,为你们逝去的味蕾,默哀三秒钟。
从席药那儿出来,天色还早,池奚宁打算回去再眯一会儿,可刚到门口,却看到了小海子。
因着宁王府就她这么一个女子,所以她住的地方极为偏僻,小海子出现在这里,显然不会是路过。
池奚宁抬脚上前,小海子立刻朝她笑了笑,唤了一声:“宁姑娘。”
池奚宁嗯了一声,狐疑的看着他:“海公公寻我有事儿?”
小海子点了点头:“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宁姑娘应允。”
池奚宁有些不大想接他的话。
小海子身为齐皓的贴身内侍,跟她说不情之请,显然除了齐皓之外,不可能是因为旁的。
但她想了想,还是开口道:“海公公有什么吩咐直说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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