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微风从耳边掠过,璐小汐知道她身后跟着那个男人。
她的心里多少有些欢喜,既然他追她出来,就代表着他心里还有自己吧。
想到这儿,她不由的放慢了步子,长长的街道上,路灯拉长了两个人的影子。
他却久久都不走近,璐小汐有些恼了,干脆停下来,卷着袖子将脸上的泪抹去,一双眼睛看着他。
南宫爵亦停了步子,语气淡淡:“现在渝州城很乱。”
“你关心我?“犹豫了半响,璐小汐总算说出了口:“阿爵,以前是我……”
“我当然关心你。”没等她说完,南宫爵就将她的话截了过来:“不管以前如何,现在渝州城总会有学生无缘无故失踪,你这么晚从督军府跑出来,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璐小汐诧异的看着他,手中的帕子拧成了一团。
那个男人说话的时候很温柔,不像以前看见她,总是低着头沉默。
他一下说了这么多贴心的话,她却觉得胸口闷的生疼。
那么的礼貌,那么的真挚,那么的照料周到又那么清楚的表达着他特有的疏离。
不一样了~
她知道,他对她不一样了!
心里突然慌张了起来,好像即将要失去什么一般。
璐小汐双眸朦胧,隔着雾气望向男人:“我们怎么会变成这样?”
“小汐。”南宫爵有些皱了皱眉,对她说出这种话来有些愕然,但他并没有任何动作,两人之间依旧隔着一些距离,过了半响,他沉着嗓音道:“我送你回去吧。”
璐小汐摇了摇头,毕竟年纪还小,心里生气了便立刻会表现出来:“不用!我自己会回房间!”
“房间?“南宫爵站在原地,呢喃的重复着这两个字,有些愕然,她明显是理解错了他的意思,他所说的送她回去,是想送她回璐家。
原来,那个女人已经替她安排好了房间了吗?
还是在督军府里!
她还真是贴心!
南宫爵一拳头砸在香樟树上,觉得不解气,干脆抽了卫兵的枪对着墙壁打了两下。
卫兵们吓的脸都白了一个寒颤,谁都不敢上千一步,少爷这个模样,分明就是盛怒。
“怎么没有麻雀,真扫兴。”南宫爵吹了吹枪管,把枪扔给目瞪口呆的卫兵,一脸的似笑非笑。
大晚上的找麻雀?卫兵们一头的黑线,都没有答话,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等到他走了,才交头接耳了起来:“少爷怎么了?”
“不知道?我刚刚瞧他和璐家送来的那个小姐说了两句话,该不会是在美人那受了气,过来发泄来了吧?”
“我看像!”
南宫爵没有理睬后面的嘀咕声,他大步走近了客厅,带着浑身的煞气,酒却醒了不少。
李副官迎面走上来,支支吾吾:“少爷,刚刚那枪是?”
“我开的。”南宫爵解开自己的领带,慵慵懒懒的坐到沙发上,看摸样是打算在书房睡一宿。
李副官额上溢出了一层汗:”少爷,你这是做什么?“
”睡觉。“南宫爵冷冷的丢了两个字。
李副官着急的踱过来踱过去:”少爷,你睡在这儿。明早老太太过来见了又该心疼了,而且刚刚少奶奶还打听你去哪了呢,我看她挺着急的,你还是回房睡吧。“
”她打听我来着?”南宫爵先是起身,而后又躺下:“嗤,她打听我,我就必须要回房间吗?”
呃……李副官吃不准他家少爷是什么态度,就感觉那刚硬的嘴动来动去的,异常别扭。
“她怎么打听我了?”南宫爵生硬的问。
“就~~~”李副官想着措辞。
南宫爵干脆拿了外套:“算了,我自己上楼问她去。”
李副官:“……”是谁刚刚说不回房间的!是谁!!!
南宫爵推门进来的时候,壁灯还没有关,光晕模糊,只能微微照亮房内的一个小角。透着光线,能看到她睡的并不安稳,长发披肩,丝绸睡袍紧裹,勾勒了曼妙曲线;她大概是洗过澡,扑鼻的一阵玫瑰香,白玉似的一双腿半弯着,也没盖被子,大概是听到他进来,茫然着一双眼,带着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诱惑:“你回来了?”
那无辜眼神恰如羽翼能勾起男人最原始的冲动。
南宫爵的呼吸错了一步,他微微定了定心神,不去搭理她,转身进了浴室。
开的却是冷水,洗完走出来的时候,她也清醒了,手上捧着一本书,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其实季未暖正在犹豫,她不知道怎么和男人开口,大抵是和她的身份有关,她在与人沟通方面总是有着欠缺。
以往,都是唐少交代给她任务,她无条件的去执行,从来不需要顾及谁。
因为她就那么坚定的相信着,只要是唐少要她杀的人,都是该死之人。
如今,季未暖抬头看向灯光下的男人,她该怎么切入正题呢?
穿着睡袍的南宫爵毫无杀伐之相,眉宇英俊,身躯伟岸,全身都透着成熟男子特有的魄力。
季未暖突然觉得呼吸有些不自然。
偏偏他又躺了过来,还顺手将壁灯光了。
气息一下就这样笼罩在了大床上,她僵了下身子,感觉到了他明显的冰冷。
与前几日不同,看样子是不想和她说话。
季未暖叹了口气,看着床上唯一的被子,手脚有些冷。
悄悄的掀开了一角,怕吵醒南宫爵,她尽量克住自己的动作,然后把手脚伸进去,实在忍不住了,极缓慢地翻动了一下。
倏然,身侧的重物一个翻山倒海,紧紧压在她身上。
季未暖身子一绷,迎上了他如夜一般低沉的眸。
“你再动来动去,我就不客气了。”他铁箍般手臂压在她的腰际,声音沙哑的威胁,热气随着他的说话时的动作喷在了她的脖颈上,他的下巴有看不出来的胡渣,尖尖的,细细的,扎在脖子上痒到了极处,又麻到了极点。
她怕他有不规矩,连忙将人推开下了床,赤脚站在地毯上,随手从在琉璃茶几下取出一瓶红酒来,摆冲着他吟吟笑道:“南宫爵,我们喝一杯吧。”
窗外,一排排微微发光的枪杆,衬着如水墨画般的房屋楼阁,仿佛在诉说着什么故事一般。
两人就这么窝在靠窗的桌子上喝酒,配着渝州城的夜景,竟别有一番滋味。
只可惜没有下酒菜,也没有啤酒,只是这种高雅的红酒。
季未暖还是喜欢啤酒,一挺灌下肚,喝到醉,便什么都能说开。
想到这儿,她干脆丢了高脚杯,摇晃着瓶子,咕嘟咕嘟的灌了下去。
他一双黑白分明的桃花眸看着她,先是一愣,然后也学着她重新开了一瓶,大有一副要拼酒的架势。
不一会,她微醺,眯着眼道:“南宫爵,我问你,你是不是不喜欢我把璐小汐留在督军府?”
他仰头喝了一杯酒,把玩了一会酒杯,才抬起头,冷冷的道:“你说呢?”
她细细盯着他看了一会,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这种雾里看花的对阵,实有些累人,酒劲上来,勾着一双眸,拽过他的衣领:“喂,你是猪么?你心里的想法我怎么会知道,你不直白说出来,叫我猜来猜去的,我说不好,你又生气!”
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只是不说话,她脸微微泛红,竟连鼻尖也红了,眼中迷朦一片的,竟有种说不出的媚惑。
不知是她的睡袍太滑还是她的身子太柔,南宫爵只感觉靠过来的她柔嫩极了,他不由的伸手握住她纤细的腰,肌肤的幽香始终在鼻端萦绕,撩拨得他张嘴恼了一声:“妖精。”
“妖精?”季未暖推开他,走路已略有点摇晃,眸低却是清醒:“你这个痞子,居然骂我妖精,我实心实意的帮你,你倒好,不说一声谢就算了,还总欺负人。”
他倒是第一次听到她用这么撒娇的口气讲话,心中一动,竟甜了起来,怒气也消了下去,他试探着将手臂搭在她的腰际,隔着睡袍缓慢摩挲她,狠狠道:“你帮我?你所谓的帮就是把我推给其他女人?”
她有些听不懂了,大抵知道自己喝醉了,用手敲着头,伸出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唇:“璐小汐是其他女人吗?你不是喜欢她吗?”
他只觉脑中哄的一声,全身的血液尽往脑子里冲!
她却还亦不知,慢慢的软在了他的怀里:“我好像喝醉了。”
他只觉得一下子兵败如山倒,亦忍耐不住,猛得亲了上去----
醉了季未暖根本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她只觉得一股大力将她拉向了他,他的脸已经近在咫尺,脸颊、耳根、四肢,随着男人掌心的摩挲一寸寸的升起了熟悉的烧灼感。
一阵天旋地转,他已将她抱起,压进了沙发上,俯在她耳边低低的道:“谁告诉你我喜欢她了?”语落,他便咬了她的耳朵一口,当真是恨到了极点。自懂事以来,他便是被人捧在手心哄着,长相在那摆着,身份也在那摆着,女人见了哪个不是主动讨好,唯他是从的,偏生遇到个这么不解风情的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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