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未暖小心翼翼地眯起双眼,衡量着他的话究竟有几分的可信度。
他似笑非笑的指了指自己的手臂:“我都伤成这样了,你还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当我是什么人了?”
“你说错了,你根本不是人。”季未暖冷冷的哼了一声:“你是只狼,动不动就偷袭人。”
南宫爵偏头,颇为无奈道:“你如果害怕我,就自己过来拿,我裤子口袋里有保险柜的钥匙,你也看到了,我的手根本不能动。”
季未暖抚着下巴,半晌之后,她才走上前来。一手按住他的要害,另一手则探入棉被里。
虽然是为了要找寻他所说的证钥匙,但是他有必要挨的这么近么?当他呼吸时,气息甚至会吹拂她的耳,带来灼热的温度。
这么亲密的探索,让她简直静不心来,她知道他身上没有携带武器,也知道他有一副宽阔厚实的胸膛,还有独特的男性气息……
可她的掌心还是不由自主的溢出了汗。
“口袋到底在哪啊?”摸索了半晌,就是找不到他所说的钥匙,季未暖有些着急了,他不会是又在戏弄她吧?
他嘴角浮出一丝十分细微地笑,嗓音比之前更加嘶哑了,还等着难以察觉的诱哄:“再往下摸看看,快找到了。”
听见他的声音,她意外地有些紧张,指腹也跟着轻颤了一下,可是看他的表情又不像是在说谎。
季未暖为了躲避他的气息,被迫压低了身子,专心摸索着钥匙,根本没有注意到此时两个人的姿势有多暧昧。
对于她的疏离,他发出了小声的惋惜喟叹,可那双深遂的黑眸却因手指的颤抖,升起了几分难解的火苗。
季未暖瞪大了眼眸,她,她,她竟然摸到了他的……可恶!
“别动。”他猛地按住她想要抽离的手,呼吸浓厚的盯着她:“就这样呆一会。”
季未暖脸上烧的通红,边挣扎着边从牙齿里碾出几个字来:“根本没有什么钥匙对不对?”
“有。”南宫爵利用自己的身高,将人按在身上,也不在乎刚刚包扎的伤口会不会裂开,反正这里是他的房间,足够的安全。
季未暖气的恨不得抽回手来扇这个痞子两个耳光,他,他哪里是狼,他是色胚才对!
“是你没有摸对地方。”他一脸无辜的喃喃低语,大掌却更加按低了她的掌心。
她能清楚的察觉到他的变化,烫的她几乎想要落荒而逃,她没有想到他竟会坏到这种程度,怎么都不像方才连睡觉都不得安稳的男人,她就不应该对这个痞子心软,可恶!
“南宫爵,你再不放手,我就不客气了!”季未暖压低了声音警告。
男人却恍然若闻,脑海中浮出了那日清晨的美景,红色的蕾丝,白皙的滚圆,她趴在他身上,诱惑得他几乎要当场分开她修长的双腿,将疼痛的坚挺埋进她。
可现实却是……
“杜瑾瑜!!”臂膀传来一阵尖锐的疼,南宫爵咬住破口而出的闷痛声,伸手捂住自己的沾血的纱布,一双狭长的桃花眸阴沉的盯着那个没有半点心虚的女人,脸上带着浓浓的不悦。
季未暖撑起身子来,清冷的看着他,略微有些担心的扫过手上的血迹,小声嘀咕了一句:“谁让你不放手。”
“好,很好。”南宫爵盯着她,冷笑了一声,偏过头去,略微带了些赌气的意思。
季未暖摸了摸自己的鼻梁,这男人是干什么,明明是他胡乱吃她的豆腐,怎么到最后弄的她好像做错了一样。
“喂,你的药还没喝呢。”
南宫爵又是冷笑了一声,摆明了是不想搭理某人。
某人倒是很有自觉,叹了口气拿起沙发上的钱包来:“爵大少爷,你那大洋我也不要了,你不乐意见到我,我走就是。对了,今天我有约,不回来吃晚饭了,李副官会把你那一份送上来,我告诉他们你受了风寒,并没有提你的枪伤,你自己注意点。”
南宫爵听完她的话,瞳孔一眯,只抓住一个问题:“有约?”
“嗯。”季未暖低头检查了一下自己,对着镜子梳了梳被男人弄乱的长发和旗袍,整理妥当之后,刚想推门。
“和谁?”南宫爵坐直身子,点了一根香烟,漫不经心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看得出来,她今天精心打扮过,殷红色的旗袍陪了一条黑珍珠项链,身上也喷了香水,是哪个人值得她这么重视,让一向连头都懒得梳的她,又涂胭脂又抹粉的……
季未暖步子一顿,嘴角带了笑:“朋友。”
南宫爵冷冷的勾起薄唇,掸了一下烟灰道:“杜妹妹,我记得我警告过你……别在我面前装。”
后面的几个字他说的很重,这让季未暖感觉到了不安,她没有办法如实说出她今晚的计划,因为眼前这个男人,她还没有看透。所以她要慎重再慎重,不能再落什么把柄在他手里了。
想到这里,她眸光一转,心里有了计较:“爵哥哥,我想我有必要和你郑重说明一次,我和你之前是签过契约的,你昨夜去了哪里,执行了什么任务,为什么要瞒着杨处长,以及你的枪伤是怎么来的。这些我都可以统统不问,甚至装作没有看见。但是,我要去哪,见什么人,做什么事。希望你也不要干涉我。”
“契约。”南宫爵缓缓重复着两个字,随着香烟的吸入,喉咙似乎有些肿痛,他弯下眉眼来,邪惑一笑:“你说的没错,我也正要提醒你,我们是一条船上的,有些话该不该说,你应该知道。”
呵,合着弄了半天,他根本就不相信她!
季未暖觉得这男人简直就是狼心狗肺!
算了,反正大抵就是这样了。
她不是他想娶的女子,而他也不是她想要的良人。
这个痞子,总是这样!
无端端的就给人气受,却又要摆出一副惹人心疼的摸样来。
让她有了怒,也不忍撒在他身上,简直可恶!
“哎?少奶奶,你这是去哪里啊?”李副官端着托盘,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冒着热腾腾的香气。
季未暖连看都没看他,头也不回的丢出几个字:“去投胎!”
“啊!”李副官惊愕的楞在了原地,然后看向床铺上半躺着的主子。
此时,南宫爵的脸上已没有了半丝笑意,他脸色阴沉的望向窗外,一拳狠狠的凿在身后,不管那修长漂亮的手指已泛出血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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